沈啟凜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沈悠然了。
車里一時安靜下來,可是沒一會兒功夫,沈啟凜又開始碎碎念模式,“不聽我的話,你遲早會吃虧,到時候還得我給你收拾亂攤子。”
沈悠然:“……”
她嗬地冷笑了一聲,“小叔,你把你也想得太重要了吧!”
“怎么不是嗎?”
惡魔挑釁地反問,“你說,你哪次出事,沒有我給你處理?遠的不說,就說上次,你被下藥,還有,你被徐千薇擠兌……”
沈悠然被他一提醒,驀地不說話了,還真是這樣,原來惡魔無處不在啊!
“那我可要謝謝你了,我的小叔。”
沈悠然還是有點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你當然得感謝我了,不過,然然,你想拿什么感謝我呢?嗯?”
沈悠然:“……”
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就有往噯昧發展的可能。
她立刻把嘴巴咬得緊緊的,閉著眼睛假寐。
她聽到耳邊惡魔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一聽就是很不爽。
不知不覺,布加迪開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十分高檔的小區。
沈啟凜又笑了,“真有意思,前幾天楊詩卿也在這小區住來著,沒想到你老公買的別墅和楊詩卿住的地方挨得這么近,是不是可以說,他們的緣分非淺呢?”
沈悠然蹙了下眉頭:“你怎么知道楊詩卿前段時間住這兒,你早就知道楊詩卿回來了是不是?”
沈啟凜掏出煙盒,悠悠然地點燃一根煙,“你小叔我知道的事,遠遠比你想想得多,怎么樣?”
沈悠然可不想再聽他標榜自己,她馬上起身要下車,又被惡魔小叔拉住了胳膊。
“然然,作為你的小叔,我再提醒你一句,像你這種天真爛漫的丫頭,你不是楊詩卿的對手,趁早離開顧震笙……”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車窗被“砰砰”地敲響。
沈悠然回頭一瞧,赫然看見,外面濃濃的夜色里,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男人的臉和夜色一樣的黑,俯身深思地看著車里。
沈悠然趕快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她很驚訝,總歸還是有點不太自然。
“震笙,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沒想到大佬竟然比她還早一步來到了公寓,他難道不應該在顧家別墅,陪著楊詩卿嗎?
此時,惡魔小叔拉下一點車窗,把煙蒂往出一扔,嘴角依然蕩著幸災樂禍的笑意,也沒說話,只是沖兩人擺擺手,算是打招呼,然后就開著車,瀟灑地離開了。
大佬挨得沈悠然很近,擰眉看著布加迪消失,然后又居高臨下地看向她。
“然然,你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還是讓沈啟凜送回來的?你們倆晚上聊天去了?”
“不是……”
沈悠然把吹得亂糟糟的頭發,別在耳后,別看現在夜色很深,但是大佬那雙虎目,比星辰還亮,咄咄逼人地盯著她看,這讓她有種被捉女干似的感覺。
“我回來的路上,摩托拋錨了,正好我小叔路過,把我稍了回來。”
沈悠然趕快解釋。
“那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大佬眉心擰得更深,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然然,你是幾點從醫院下班的?按說應該早就回來了。”
沈悠然“噗”地吹了下劉海,這家伙,肯定在懷疑她,問起來沒完沒了。
沈悠然沒好氣地回,“楊誠業去醫院找我,讓我離開你,把你還給他女兒,所以我回來晚了,行了吧!”
說完,也不再搭理這個大老粗,狠狠地碰他一下,小跑著進了公寓,因為外面實在太冷了,而且,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她得給甜甜熬制藥膏啊!
“哦,楊誠業都和你說什么了?”
大佬撓撓頭發,隨著沈悠然進了公寓,似乎對于剛才自己那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有些不好意思,他一進屋,猛地一拉,就把沈悠然給擁在了懷里。
“然然,這么晚,你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不來了,打電話你也不接,我正準備出去找你。”
沈悠然靠在大佬溫暖的懷抱里,聽著他低沉的話語,語氣里似乎有點如釋重負,又有點小埋怨,真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該有的情緒。
男人把她擁得緊緊的,擦著她的耳垂又低低地說:“你別生氣了,小卿只是過去式,我對她已經沒什么想法了,我還是想和我現在的老婆好好過日子……”
說完,一低頭,就口勿住了她的唇,口勿得很用力。
沈悠然一臉蒙圈。
首先,她沒想到大佬會這么晚跑過來,其次,她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口勿她,就好像怕她消失一樣。
心里所有的不爽,瞬間就煙消云散了,這個直。男,看來這是在主動示好,在安撫她呢!
……
大佬很熱晴地口勿了她很久,才松開。
“然然,以后有什么事,記住,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是你老公。”
男人嚴肅地跟她說。
“知道啦,我以為你在照顧楊詩卿!”
沈悠然別扭地回。
“照顧歸照顧,但我有分寸,然然……”
大佬握著她的月要又一次收緊,“我都跟你說過什么?以后不要再胡思亂想,小卿畢竟是甜甜的媽媽,她有什么困難,我會盡量去幫忙,希望你能理解,不過,你生氣了,說明你在乎我,我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大佬說完,咧唇笑了笑,也不放開沈悠然的月要,“好了,我的老婆,很晚了,我們該睡覺了……”然后就要把沈悠然報起來。
“不行,我還沒有給甜甜熬藥呢!你快放下我。”
沈悠然急了,捶著大老粗的肩膀。
顧震笙:“……”
別說,他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就是很想和小妻子溫存溫存。
“那怎么熬,我和你一塊弄吧。”
大佬不得不把小妻子放下來。
于是,顧震笙聽著沈悠然的指揮打下手,兩人開始熬制藥膏。
“這個怎么這么臭?”
顧震笙看著一塊黑乎乎的原料,直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