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一切啊!
楊詩卿沒想到短短的五六年,已經讓原來那么深愛她的男人,竟然敢毫不留情地先掛電話,拒絕和她再通話,這在過去,完全是不可能的。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一咬牙,真想現(xiàn)在就回到顧家別墅,她是他的妻子,難道他還能把她攆走不成?
她頭腦一熱,就要付諸行動,可是剛站起身,又坐了下來。
她直覺這樣主動回去,肯定會招來顧震笙的反感,最硬氣的應該讓他親自來這里接她,那樣才有氣派。
“媽……咪,你剛才是在和我爸爸通話嗎?”
小甜甜歪著頭問。
她聽到媽咪在打電話的時候,叫了好幾聲“老公”,叫得可親切呢,還帶著一點點撒嬌,完全不像平時說話的樣子。
她心里不由地一個“咯噔”,她明白老公是什么意思,珍珍阿姨也經常那么叫慕蜀黍,可是如果媽咪叫爸爸“老公”,那然然阿姨怎么辦啊!
然然阿姨會不會離開她啊!她突然有些舍不得然然阿姨。
楊詩卿用手指順了順自己長長的黑發(fā),突然覺得沈碧影說得很對,此時非彼時,她不能再任性了,她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抓住甜甜的心,顧震笙為了孩子,也會再接納她,對不對?
“甜甜,媽咪確實是在和爸爸通話,爸爸說他再有兩天就要回來了,到那時,我們讓爸爸來接,咱們一塊回家好不好?”
她溫柔地說道,還親昵地揉了揉小甜甜的腦袋。
“那……那然然阿姨會和我們一塊住嗎?”
小甜甜擔心地問。
“你說什么?”
楊詩卿眉心一擰,這小丫頭片子,吃里扒外。
但是她硬生生地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個得你爸爸來決定,媽咪做不了主,媽咪都得聽你爸爸的!”
“那,我讓爸爸不要攆走然然阿姨,我們都在一起住。”
小甜甜天真地說,“爸爸一定會聽我的。”
楊詩卿的臉容立刻沉了下來,攥了攥拳頭,才沒有發(fā)作。
……
這邊,那些士兵們還沒有對沈碧影展開審訊,沈碧影就撕心裂肺地大哭不止,也驚動了在休息室里坐著的楊誠業(yè),楊誠業(yè)一下就急了,他強烈要求見顧震笙。
“顧震笙,你要是敢動碧影一根頭發(fā),我楊誠業(yè)就和你你勢不兩立,碧影可是我流落在外的女兒……”
楊誠業(yè)也豁出去了,為了保住這個好不容易才認的女兒,他不惜說出自己的過往,臨了更是氣急敗壞地說:“要論親戚關系,碧影還是你的大姨子,你敢把她怎么樣?小卿是怎么被你逼得跑到了國外,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
顧震笙看著激動的老人家,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朝士兵們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這個面子,看來不得不給,他一向都很尊重老人,此時,更不想和小卿的父親撕破臉。
“沈碧影,有再一,沒有再二……”
顧震笙沉著臉,語氣中透著威嚴:“看在小卿和楊叔叔的面子上,這次我就不再追究了,如果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輕饒。然然和你也算二十多年的姐妹,我沒想到你的心思這么歹毒,真敢下得去手。”
沈碧影只一味地哭著搖頭,那樣子特別可憐,心里卻非常不痛快。
……
一晃兩天匆匆而過,沈悠然和顧震笙一直沒有聯(lián)系,這兩天她也想了很多,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也不能過于妄自菲薄,萬一大佬還是選擇和她在一起,也說不定不是嗎?
畢竟自從結婚以來,他們相處得還算愉快,而楊詩卿詐死,連孩子也不管離開他,這種行為怎么著也不能洗白對不對?
以大佬那么愛憎分明的直脾氣,可能根本都不會原諒楊詩卿的行為。
所以,她就等著大佬做決定吧!
不管怎樣,她都能接受,她是個成年人,有成熟的思想。
如果大佬選擇了她,她會更加珍惜。如果他選擇了前妻,那就祝福他們,然后瀟灑離開。
如此一想,沈悠然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兩天,她都是睡在甜甜臥室的。
夜深人靜,她洗了個澡,穿著保守的兩件套睡衣,剛鉆進被窩,隱隱約約地好像聽到門外有“卡塔”的響聲,緊接著就聽到沉重的腳步聲。
她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將自己縮成一團,這……這不會是小偷進來了吧!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和小張嫂兩人,她現(xiàn)在神經本來就脆弱,不由覺得毛骨悚然,趕快找到一個羽毛球拍站在了門背后。
然后,她聽到隔壁大佬那屋“吱呀”一聲,可是腳步聲卻朝她這屋走近,她秉聲靜氣,舉起了羽毛球拍,小偷只要敢進來,她就要狠狠地抽他丫的……
門開了,沈悠然卯足力氣,打向那個高大的黑影,然而黑影很輕巧地躲開了。
“嚯,搞什么鬼?”
男人渾厚的聲音響在耳邊……
沈悠然一下蒙了,這……這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大佬的聲音嗎?
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手里的羽毛球拍給拿過來,扔到了一邊……
下一秒,沈悠然就被大佬給擁在了懷里。
“我說你這小妞,居然敢打你老公了?”
男人低頭,擦著她的耳垂,語氣里有無盡的揶揄。
沈悠然的耳朵一下紅了,心也歡快地跳躍起來。
還沒等她說話,大佬又把她給翻轉過來,讓她面對了他。
他們并沒有開燈,夜色下,相擁的身影,像一副纏棉的剪影畫,充滿溫情的色彩。
沈悠然仰著頭,瞪著水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英氣的眉毛,虎虎生威的大眼睛,閃著灼亮的光,他的味道也是那么熟悉……
她突然好舍不得離開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她的身子猛然一輕,被他給報了起來,“為什么不去我那屋睡,嗯?那里面又鬼嗎?”
男人一邊不滿地問,一邊把她報到了大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