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沈碧影發現了,給她開車的計程車司機也發現了。
這位黑皮膚的司機倒是個不怕事的,“Cool!”他興奮地喊了一句,然后將車開得飛快,又熟悉地形,居然七拐八拐地將后面跟蹤的車給甩了,安安全全的把沈碧影送到了指定地點。
沈碧影感激不盡,這次很慷慨地給了司機一些小費,不多不少,她不敢給多,怕司機產生邪念。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必須處處小心,還好,過去在米國留過學,她聯系到一位昔日好友,準備暫住一晚。
雖然到了米國,她依然很害怕,連酒店也不敢住。
她也不知道剛才那輛車究竟是不是跟蹤她的,更不敢想象顧震笙會這么快采取行動,這可是米國啊,難道他的勢力還能伸到米國不成。
可是,她又突然想起,大佬可是典型的紅二代,自小在軍營成長,有很多出色的戰友,保不齊有那么幾位在外國當秘密間諜什么的,把她給暗殺了怎么辦?
她越想越害怕,瞬間冷汗涔涔,連步子也挪不動了。
她現在后悔死了,真不應該那么著急,那么愚蠢,其實就等著王嫂那邊行動也不遲的,他不由地記起惡魔小叔的話,你敢招惹顧震笙,人家就可能一木倉崩了你……
她腿打著顫,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她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唯今之計,她也只能馬上去投奔楊誠業,可是楊誠業一向精明,萬一他要做親子鑒定呢?這也是沈碧影最糾結的地方,靈機一動,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才智,像她這么優秀的人,為什么總是得不到老天的眷顧呢?現在居然混到要為了生存逃亡的地步,她心里又生出了很多不甘。
……
顧家。
王嫂很著急,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是她這mp3還一點效果都沒起到,因為小甜甜今晚又睡在了先生的臥室。
“媽咪,你這里還疼嗎?”
小甜甜用自己的小胖手為沈悠然輕輕地揉著脖子上的紅印子,她今天咨詢了她的同桌,什么事都懂的軒軒小正太,小正太說:“沒關系的,你媽咪脖子上的紅疹都是你爸爸弄出來的,我媽咪有時候也有,她經常騙我是大頭蚊子叮的,可是,秋天哪有大頭蚊子呀,對不對?她們以為我們小孩是傻瓜呢!我媽咪可天真呢,不過這些紅疹過幾天就好了,你別擔心!
壞蛋爸爸真壞!
小甜甜心里腹誹了一句,體貼地問:“媽咪,巴巴…咬得你疼不疼呀!”
“什么?”
沈悠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甜甜的胖手指戳了戳那草每印跡,又問了一遍。
沈悠然臉都白了。
“甜甜,這又是誰告訴你的?胡說八道,我這……這是蚊子叮的。”
沈悠然一時之間,只能找出這種借口。
“切……”
小甜甜鄙視地撇了撇自己的小嘴,“軒軒就說你們大人都當我們是傻瓜,果然是,大頭蚊子早已經死了好嗎?就是爸爸叮的,嚇得我以為媽咪生病了,媽咪,你下次也叮爸爸,哼……”
沈悠然臉蛋一紅,趕快捂住了女兒的小嘴,“甜甜,這話可不能讓你爸爸聽到!
“為什么呀?”
小甜甜眨巴著大眼睛。
“因為他要是知道了,軒軒,不,你珍珍阿姨就要遭殃了,你爸爸會……會揍珍珍阿姨的。”
“是嗎?那我不說了,珍珍阿姨那么可愛!
小甜甜也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
此時,顧震笙在自己的書房里忙碌著,他接到了米國朋友的電話:“嗨,震笙,沈碧影很機警,她沒有入駐酒店,我派人今天去追她,還給追丟了,不過,你放心,一定會給你把她抓回來的。對了,老兄,我前幾天出差,去舊金山,看到了一個華人開得診所,你猜叫什么名字,叫‘楊氏中醫診所’,我記得你的妻子就是中醫,好像你還說過她有一陣子在眷寫楊氏秘方,我想這個診所是不是也是她們楊家的傳人開的啊,我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等會兒發給你,本來還想拜訪一下診所的主人,可是那天診所不營業,我就拍了個診所的外觀……”
老友熱心地說著,這是顧震笙的發小,也是多年的老戰友,現在在華國駐米國的秘密機構工作,很早就去了那里,甚至還不知道顧震笙的妻子已經死了,還停留在他娶了個美矯妻的記憶里。
“謝謝你,老郭……”
顧震笙告訴了他亡妻的不幸,老友唏噓了一番,掛了電話,就給他發來了那張圖片。
那是一張拍攝在黃昏時的圖片,夕陽下,泛著淡藍色光澤的診所沐浴在繁華的街道上,是那么精致,那么美麗,又仿佛那么孤獨……
牌匾上,古香古色的,用繁體字寫著“楊氏中醫診所”幾個大字,娟秀中又不失鋒利,自成一派……
顧震笙本來抽著煙的,此時,煙蒂突然就燒了他的手,他驚得從自己的大班椅上跳了起來……
太不可思議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圖片,心里風起云涌。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有人和他亡妻的字跡那么像,簡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他雖然對字體沒有研究,可是他一向靈敏的直覺騙不了人。
他立刻又給老友打去了電話,“老郭,你……你要是有機會再去舊金山的話,你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那個診所的主人好嗎?”
“當然沒問題啊!震笙,我最近比較忙,有空我就去,或者我會讓我舊金山的朋友給我去拜訪一下,也是沒問題的!
老友很熱忱地說。
“那就謝謝你了,老兄,等你有機會回來,咱們哥倆好好敘敘舊!
顧震笙由衷地道。
“呵呵,我也想回去看看啊,可是,你也知道,就跟你不能隨便出國一樣,我也不能隨便回國啊,咱們都是軍人……”
兩人又敘了會兒舊,這才掛了電話。
……
顧震笙很晚才回到臥室,小妻子和女兒都已經入睡了,他躺下來,溫柔地報住了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