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錯,絕對沒有聽錯。
沈悠然的腦子“轟隆隆”地響著,圓圓的眼睛瞪著顧震笙,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
大佬居然在向她求婚?
她是在做夢嗎?
這肯定不是真的吧!
沈悠然學(xué)著好閨蜜林珍珍,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很疼。
她這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
“顧……顧先生。”
沈悠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趕快說,“我……我說過我不準(zhǔn)備……”
“小妞,這事并不急。”
顧震笙一擺手,馬上打斷了她的話。
他也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別說很不是味。
絕對沒想到真得被拒了。
這特么的,反而更加強了他的決心。
“這樣吧……”
他雙手隨意地搭在桌子上,很快鎮(zhèn)定了自己,面容平靜:“我過幾天就要去演習(xí)了,我可以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你再好好想一想,回來后給我一個答復(fù)。”
完全是長官對小兵的語氣。
沈悠然乖巧地點點頭。
“那行,沒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然后她低著頭,落荒而逃。
逃出去后,她才深深地松了口氣,好半晌,心跳還是不規(guī)則的。
“悠然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王嫂疑惑地問。
“你臉色怎么這么紅?”
她心里想:壞了,先生是不是對這個假小子真的心動了,強。迫她做了什么?不行,這事必須得告訴碧影小姐。
為了證實她的想法,她又趕快拿著壺,敲響了書房的門,借著給茶壺蓄水的名義,看看書房里有什么異樣沒有,比如不可描述的味道,以及被壓下去一塊的沙發(fā)墊……
然而,等她進去以后,發(fā)現(xiàn)大佬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大班椅上,處理著公務(wù),空氣味道很清新,大佬的神色也一如即往,她這才又微微地放了點心。
沈悠然先去洗手間用涼水猛潑了自己的臉幾下,看著鏡子里驚慌失措像小白兔般的自己,她特別惱火。
怎么可以這么緊張呢?這完全不像她的性格啊。
一定是大佬的想法太出乎意料了,她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前兩天不還把她當(dāng)小孩子看待的嗎?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嫁人,所謂溝引大佬,也不過是幻想而已,很難付諸行動。
她覺得這位大老粗估計也就是看著她對甜甜好,才動得心吧!
根本不是因為喜歡。
算了,這事就這樣吧!
如果她對甜甜很好,沒準(zhǔn)以后大佬也會幫助她對付沈啟凜,沒必要非得結(jié)婚是不是?
沈悠然如此一想,就想通了。
翌日。
大佬早早地就去了部隊,沈悠然像往常一樣送甜甜去上學(xué),心情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
臨下班的時候,母親卻來了電話。
“悠然啊,你快回來,我和你有事說。”
沈悠然聽電話里母親很著急,趕快就騎著摩托趕回了家。
母親一臉灰敗,躺在沙發(fā)上,仿佛病了一樣,無精打采的。
“哎喲,心疼死我了,該怎么辦啊!”
沈悠然進屋的時候,母親病懨懨地躺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
“母親,你是不是病了?”
沈悠然很是擔(dān)心,“來,先讓我看看。”
沈悠然連頭盔都沒顧得上放,就坐在了母親的身邊,準(zhǔn)備給母親做個簡單地問診。
“悠然,你可回來了。”
母親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跳而起,一把抓住了沈悠然的手腕。
別說,力氣還挺大的,不像是有病之人的表現(xiàn)。
“悠然,你就答應(yīng)你小叔吧,不要給人家當(dāng)小保姆了好不好?”
母親焦急地說,還帶著幾分懇求。
沈悠然:“……”
這說得是哪一出。
她一臉蒙圈。
這怎么又跟那個惡魔扯上了關(guān)系,還小保姆?
她哪里當(dāng)小保姆了?
“母親,你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悠然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讓她別著急。
“悠然,我說你呀,就是一點都不聽你小叔的話,難怪你小叔會生氣,你想想,如果沒有你小叔,哪有咱們家的今天啊!他給你買了房子,讓你不要那么辛苦給別人當(dāng)小保姆,這不是為你好嗎?你怎么就是不領(lǐng)情呢?”
母親擰著眉心看著她,一臉的責(zé)備。
沈悠然大概明白過來了。
惡魔這是在讓自己的母親當(dāng)說客,逼她離開顧震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母親,我不是給人當(dāng)小保姆,是家庭教師,而且,我和那個小孩相處得也非常愉快,我不會搬。”
她說完,就站起了身,“如果沒什么事,我要去接孩子了。”
說完,她就準(zhǔn)備走人。
“你站住,悠然,你連媽媽的話也不聽了嗎?是不是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你忘了你父親死之前說過什么,讓咱們娘仨個好好地相依為命,碧影現(xiàn)在當(dāng)了大明星,比較忙,沒空回家,你呢?不就是個小醫(yī)生嗎?為什么寧愿給別人當(dāng)保姆,也不常回來看看我,你都不知道你媽媽我成天在家里有多孤獨?”
說完,眼眶都濕潤了。
沈悠然:“……”
她心里掠過一抹惆悵,只好又坐了下來。
“母親,我每次回來,您不都是在玩牌打麻將嗎?怎么今天沒有玩啊!”
沈悠然緩和了語氣,準(zhǔn)備好好和母親聊聊天,以后多陪陪她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我周末不倒班,我就回來陪著你好不好,所以周末就別玩麻將了啊!”
“我還玩什么麻將啊,我連錢都沒有了,誰跟我玩?”
母親突然又激動起來,生生地白了她一眼。
沈悠然笑了,母親看來是想跟她要點錢吧!
沈悠然拿出了手機,“行啊,我給你轉(zhuǎn)點過去。”
“你能給我轉(zhuǎn)多少?”
母親又急急地問。
“肯定不能跟沈碧影比,兩萬夠不夠啊!”
這等于她一個多月的工資了。
母親一聽,嘴都快撇到下巴上了。
“兩萬連塞牙縫都不夠,算了,你還是留著自己花吧!”
明顯瞧不上她的錢。
沈悠然皺起了眉,“母親,玩麻將又不是賭博,不過是個消遣,您什么時候玩得那么大了?”
母親看她一眼,又把頭撇到了一邊,身體來回?fù)u晃,就是不說話。
“母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真的去賭博了?還是……沾上毒。品了?”
沈悠然瞳孔猛地一縮,是不是惡魔又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