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來。”
男人沙啞地開了口,是命令的口吻。
其實,慕璟驍剛才也試圖起了好幾次,但是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現(xiàn)在看到有兩個神經(jīng)病似的男人,進來跟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還叫他老大,叫得還挺親切的。
他直覺這兩人應(yīng)該對他無害。
所以才放下了警惕。
曾競恒和六少爺趕快將慕璟驍小心翼翼地扶著坐起了身。
慕璟驍剛要把腿伸到地上。
“老大,你先前車禍把左腿弄傷了,現(xiàn)在還得坐輪椅。”
曾競恒解釋著,深怕老大像過去一樣,看見輪椅就暴躁。
然而他看到男人只是驚奇的一挑眉,便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得到許可,六少爺把輪椅給慕璟驍推了過來。
于是,慕璟驍很優(yōu)雅地坐在了輪椅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
像清瘦了許多的翩翩貴公子,絲毫不減原來的氣勢,一看就是修養(yǎng)良好。
“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去。”
慕璟驍又嫌棄地擺了擺手,看著這兩個幼稚的男人,像沒見過他似的張著嘴,瞪著大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心里很納悶。
他怎么會交過這種二百五似的朋友,把他當(dāng)稀有動物似的觀瞻。
不過,看這樣子,這兩人似乎很關(guān)心他。
他的臉色稍稍親切了些許。
“謝謝你們!”
“哎呀,老大,咱們誰跟誰呀,你怎么能說謝謝呢,我們是穿著開襠褲一塊長大的哈,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有多陰險,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唇心憷洗髥幔俊?
曾競恒推著六少爺讓他去弄吃的,他則打開了話匣子,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繪聲繪色地描述起慕璟驍?shù)男r候,童年,少年,成年,以及他們的兄弟友誼。
直說得口干舌燥,足足說了好幾個小時。
期間,慕璟驍優(yōu)雅地進了餐,還時不時給曾競恒遞過水去,讓他潤潤嗓子再說。
“哎呀,老大。”
曾競恒咕嚕嚕地把一瓶水喝了個底朝天,非常感慨。
“老大,你知道么,你過去可是從來沒給我主動遞過水的哦!”
他還想加一句:這失憶了也挺好,相比較現(xiàn)在的老大,好像比過去變得溫柔和藹了。
此時,六少爺和曾競恒小聲嘀咕了一句,“小辣椒的事,也該跟他說說了,別光說咱們的兄弟情。”
“嗯。”
曾競恒點點頭。
“老大,我很高興的告訴你,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啦!還有……”
“什么?結(jié)婚了?”
男人驚奇地又挑了下眉,清逸的俊臉不見一絲喜色。
“是啊,還有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
曾競恒很負責(zé)地給某人普及知識,但見他的好哥們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簡直能夾死蒼蠅了。
不好。
曾競恒心里暗暗思忖,看來老大對小辣椒忘得更加徹底,而且,那樣子似乎不想結(jié)婚,更不想要什么拖油瓶。
“那個,老大,我現(xiàn)在就給你聯(lián)系嫂……嫂子,讓她來看看你,她一定會給你講你們倆的愛情故事的,說起來,你們的愛情故事也是相當(dāng)曲折呀,對了,你很愛她,她也很愛你,你們是郎才女貌……”
曾競恒盡量撿好聽的想要喚起某人的回憶。
然而只見輪椅上的男人一擺手,“再等等。”
也沒解釋為什么要等。
曾競恒和六少爺面面相覷。
此時,他反而很同情小辣椒了。
“老大,我跟你說,你過去很愛小……嫂子的,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愛如珍寶,我跟你說……”
“我對女人沒感覺。”
曾競恒的話被無情打斷,輪椅上的男人神色淡淡。
啊?
他張大了嘴。
“可是,你還沒見到小辣椒你就說對她沒感覺?興許你見著,你會馬上愛上她……”
“小辣椒又是誰?”
男人木著一張臉問。
“嘿嘿,小辣椒就是嫂子,因為她吧,有時候挺厲害的,所以我給她起了個綽號,沒別的意思。”
曾競恒笑著做解釋。
“我不喜歡厲害的女人。”
男人神色平平地又來了一句。
六少爺一把將曾競恒給推到了一邊。
“你特么的快滾蛋吧!人家兩人還沒見面,就被你這樣越抹越黑,以后還要不要過性。福生活了?”
“老大,你剛醒來,肯定累了,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出去了哈!”
六少爺說著把曾競恒拉了出去,還給慕璟驍體貼地關(guān)上了門。
門外,兩人嘀嘀咕咕。
“小六,你說該不該現(xiàn)在就告訴小辣椒,她還等著呢!”
曾競恒愁眉苦臉,心里越來越覺得嫂子可憐,過去那么愛她的男人現(xiàn)在居然對女人沒感覺了。
“我看還是稍緩緩,老大剛醒來,腦袋估計反應(yīng)有些遲鈍,興許過幾天就想起來了。”
六少爺比較樂觀。
……
此時的林珍珍,正端坐在總裁辦公室的大班椅里,審閱各種文件。
她看著那些文件就頭昏眼花,這當(dāng)總裁可真心不容易啊。
每到此時,就更加想念老公。
這些文件她審核完,還要各大股東們重新再審核一遍,如果意見一致就算通過,有分歧就會召開會議進行討論,所以天天小會議不斷,確實做到了民主,只是效率不高。
林珍珍很厭煩這些東西,可是一想到能夠為老公,為奶奶守住慕氏,她又感到特別欣慰。
本來有李莫蘭當(dāng)助理幫她的忙,可是,最近,她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言大哥居然想要出家去當(dāng)和尚了。
這還了得。
李莫蘭最近天天往醫(yī)院跑,哪還顧得上其他的。
言明朗進行第二次化療的時候,林珍珍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一來是怕醋壇子老公吃醋,二來她曾經(jīng)給言明朗發(fā)過一條短信進行慰問,言明朗連短信都沒回,她也沒再理會。
怎么也沒想不到對她有過大恩情的暖男居然看破了紅塵。
林珍珍很想去醫(yī)院看看言明朗。
李莫蘭給她打來了電話。
“珍珍,我這次一定要打動言大哥,實在沒辦法,我再讓你出馬。”
林珍珍也只好按捺住心里的焦急。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匆匆而過,林珍珍想著該給老公擦拭身體了。
于是,打電話和曾競恒聯(lián)系。
“小曾,我想去看我老公,你給我準備一下。”
曾競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