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珍就站在醫(yī)生的辦公室外面。
醫(yī)生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的耳朵嗡嗡地巨響,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知道老公的性格比原來易怒了很多,但是在這場事故之前,對她從來都沒有發(fā)過火,可是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六親不認了。
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曾競恒和六少爺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一看到門外臉色蒼白的林珍珍。
兩人互相對了對眼。
“喂,小辣椒,有一件事我們想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曾競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然后兩人也不等她,就大步流星地進了病房。
林珍珍只好跟著進去。
“我們決定對老大進行深度催眠,治療他的狂躁癥。但是,后果不可預料,他可能會喪失掉一些令他不開心的記憶,也可能他所有的記憶全部會喪失,到那時,很可能他連你,連我們都不認識了,這個結果你能承受得了嗎?”
曾競恒把最壞的結果一古腦地告訴了林珍珍。
“那有什么?”
林珍珍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只要能把他的病治好,怎樣都行。”
曾競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聽清楚啊,他可能不再喜歡你,甚至可能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你知道比你漂亮比你能干的女孩子多的是,你真的能忍受?”
林珍珍心頭一滯,暗暗地攥了攥拳頭。
她猶豫了。
如果她還愛著他,他卻把她當作陌生人,甚至愛上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那也未免有點太殘酷了吧!
她禁不住走到慕璟驍?shù)牟〈策叄钌畹刈⒁曋瞎?
慕璟驍臉色蒼白如紙,了無生氣,胸膛上被紗布層層包裹。
想起過去他意氣風發(fā)矜貴高傲的樣子,似乎總是在碰到她之后,他就開始倒霉。
有關白虎星的詛咒,可能真的有點道理,也許她就是個不祥之人。
可是,就這樣讓他忘掉自己,還是好不甘心啊!
她突然記起,他之前跟她說過的話。
說他們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都會在一起的。
是不是他預感到了什么,才會要和她一塊去紋身吧!
林珍珍突然堅定了信念。
她揚起頭,光彩奪目的微笑:“我不怕,如果他真的忘記了我,我也會讓他重新愛上我的。”
“哈,口氣倒是很大。”
曾競恒不屑地嗤了一聲。
“對了,你好歹也是慕氏的家母,是慕氏的領頭人,以后慕氏的大局就由你來掌管了,我現(xiàn)在把慕氏的具體情況和你說一下……”
曾競恒吊兒郎當?shù)卣f,“小弟不才呢,雖然沒有老大那么聰明能干,但也差不太多,可你也不能成天求我們幫忙,我們很忙的,所以一般小事,你自己做決定,大事把握不了,再和我們商量,以后要學得精一點,明白嗎?商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不要像個傻大姐似地什么都相信,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shù)錢,更不要哭哭啼啼地覺得自己是女人,對商業(yè)一竅不通,就給自己找借口,哎,我真是操碎了心,看你這個樣子,老大真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整個一傻白甜……。”
“曾競恒,你有完沒完……”
林珍珍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真想踹這個毒舌的男人一腳。
“我看你就是個碎嘴老太婆,怎么話那么多,一句正經(jīng)的都沒有,慕氏具體什么情況你倒是說說看……”
林珍珍叉著腰,懟了回去。
過去,她確實一點都不喜歡商業(yè),主要是不喜歡和那么多精于算計的人打交道。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如這個毒舌說得一樣,她有點傻白甜。
可是,現(xiàn)在,慕氏沒了主心骨,肯定會成一盤散沙。
不管是為了奶奶,還是為了慕璟驍,她都要站出來主持這個大局,絕對不允許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趁亂把慕氏搞垮。
一旁的六少爺平常并不是個愛說話的人。
此時,聽到林珍珍說曾競恒是個碎嘴老太婆,他忍不住笑得一抽一抽的。
“形象,哈哈,真特么的形象。”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和這個女人相處了幾次,還是有點意思的。
總之,絕不會像過去那樣,看見她就想揍她一頓。
曾競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這個嘴碎的毛病,估計這輩子都很難改了。
“好了,我們說正事……”
曾競恒清清嗓子。
“小辣椒,你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你要樹立你慕氏家母的光輝形象,讓上上下下的人心服口服,其次,我覺得你要盡快召開一個股東會議,讓那個吞掉慕氏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人現(xiàn)身。”
“哦,對了,實不相瞞,這個吞了慕氏股份的人,老大認為是葉云舟。”
“誰?”
林珍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云舟啊,你的老相好。”
曾競恒陰陽怪調(diào)的,“老大說,他是回來和他搶你的,你覺得可能嗎?”
林珍珍:“……”
簡直胡說八道嘛。
那怎么可能。
一個男人,這是要有多任性,花那么多錢,入駐別人的公司,就是為了搶走人家的妻子?
這也太可笑了吧。
她哪里有那么重要。
林珍珍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絕對不可能。”
“對嘛,我就說不可能。”
曾競恒翻了個白眼,“但是老大就是這么認為的,不過,葉云舟要是知道你即將主持大局,會不會對你言聽計從啊,如果他不聽你的話,你就可以用點美人計,讓他……”
“哎呦喂,你踢我干什么?”
六少爺很不爽地踢了曾競恒一腳,“不許你這么說我的舟舟,我的舟舟有那么沒骨頭嗎?讓你說得他好像是個色。鬼一樣……。”
林珍珍真是頭疼。
這一對活寶。
不過,被他倆這么一鬧騰,她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反而輕松了些。
那邊,床上的某病人,手指頭不由地動了動。
“我們接著往下說……”
曾競恒緊接著,將慕氏的各種產(chǎn)業(yè),以及管理機構都詳細地為林珍珍做了說明。
林珍珍認真地記憶著,可是,仍然聽得云山霧罩,一知半解。
心里很著急,但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聽懂,肯定又會招到這兩個家伙的鄙視。
說話間,林珍珍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爍著陌生號碼。
林珍珍猶豫了一下,摁了接聽鍵。
電話那端傳來清潤的聲音。
“珍珍,是我,我是葉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