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并沒有深入交談就收了線。
林珍珍看好戲的愿望落空,她只好繼續看向窗外。
這個時候,她聰明地沒有多話,反正,也不管她的事。
半年后,他們就離婚了,她林珍珍只不過是慕璟驍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她要時時刻刻認清現實,擺正態度,等那時候,才會瀟灑離去。
車行過一家大型商場。
林珍珍拍拍椅背,“慕璟驍,就在這里隨便選一個得了。”
慕璟驍扭頭,淡淡地瞥她一眼,“這家商場規模不大,可選的樣式不多。”
“哈,你還真當回事啊!”
林珍珍調侃他。
“不僅是你要戴,我也要戴。”
慕璟驍冷冷地回答。
哦,林珍珍這下明白了,幸虧她沒有自作多情,以為他想給她買個好的,原來人家大總裁自己也是要戴的,當然得鄭重一點。
又過了一個街口,離最大的百貨中心越來越近。
林珍珍的電話突然也響了起來。
她立刻接聽,是葉云舟的。
為了照顧奶奶,她已經好幾晚都沒隨著樂隊一塊兒演出了。
現在,她的主要經濟來源只靠樂隊,她一聽葉云舟在電話里邀請她今晚復出,她馬上就答應了。
既然奶奶根本就沒病,她當然不能總是虛度光陰。
“那你現在在哪?我們馬上要排練,時間有點緊,你沒事就過來吧!”
葉云舟的聲音在電話里特別有磁性,充滿了魅惑。
一如他的人一樣,冷質,神秘,卻很有魅力。
他的話從來不多,和林珍珍還算有耐心,能交流兩句。
“好,那,那我盡快趕過來。”
林珍珍放下電話,大大的眼睛轉了轉,他從包包里翻找出一條小細繩,纏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圍了一圈,打了一個活扣。
車里很靜。
林珍珍做這一切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開車的某人,時不時會通過后視鏡瞥她一眼。
他薄唇深抿,默然不語。
但那陰郁的臉色,已經泄露了他此刻,很不高興。
“唉,慕璟驍。”
林珍珍把挽了活扣的小細繩揚了揚,“我用繩子量好了我的手指,你就拿它給我隨便選個能戴的戒指就可以了,我還有事,你把我放在前面,我要坐地鐵趕過去,你快點買好,也去上班吧,你不是這兩天也挺忙的嗎?”
林珍珍說得很隨意,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兩人是假結婚,本身買戒指也是為了哄奶奶開心,并沒有什么實質的意義,她也只在奶奶面前戴一戴,其他時候肯定要脫下來,想必慕璟驍也會如此做。
可誰知她這幾句無心之語,居然惹怒了前面某位傲嬌的少爺。
起先,他并沒有搭理她,當然,更沒有如她所愿,停下車。
反而是加大馬力,把車得開得像飛起來似的。
“喂,你怎么了?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林珍珍不明所以,又問了一遍。
正納悶,車子已駛進購物中心的停車場。
某人一轉方向盤,停穩車,目光森冷走下車。
在林珍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后車門被猛地打開,她像小雞仔似地,被某人粗魯地拽著胳膊,拎了下來。
“砰”地一下,她整個身子都撞在了某人結實的胸膛上。
撞得她暈乎乎的。
“慕璟驍,你瘋啦?”
林珍珍揉揉腦袋,仰頭,茫然地看著某人。
只見他俊顏黢黑,深黑的眸,似有怒濤凝聚,他冷冷地逼視著她。
林珍珍都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這位陰晴不定的家伙。
“林珍珍。”
他突然俯下身,在她耳邊咬牙霍霍,“你是不是想故意氣死我,嗯?”
“我沒有啊!”
林珍珍皺眉,更加茫然。
不就是買個戒指做做樣子嗎?他有什么可氣的?
面前的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被她這種裝傻充愣的樣子都快要氣笑了。
“林珍珍……”
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對上他的視線。
“我過去真是對你太好了,一直把你當最親近的朋友看待。”
林珍珍試圖把他的手打下去,他卻捏得更緊,而且,還說了這么莫名其妙的話。
林珍珍眨動著大大的黑瞳,顯得有點無辜。
“你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以后……”
他又捏了捏她的下巴,他湊近她,堪堪地就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目光沉湛:“以后,我只把你當女人看。”
他說著,就拍了拍她的小臉,“我會給你買一顆最大的鉆石,我讓你一看到它,就會想到那是我買的。”
他咬著牙說完,直起身,揪住她的胳膊,拖著她往前大步走。
林珍珍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此刻,這個男人是如此陌生,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林珍珍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讓他說出那種古怪的話。
“喂,你慢點啊,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啊!慕璟驍……”
林珍珍叫他。
然而這個男人根本不再搭理她,一路拉著她上了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梯門光滑如鏡。
林珍珍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此刻,竟然挨得那么近。
確切地說,根本就是他把她圈在他懷里的。
她的身體幾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她只要往出掙一掙,他又會把她拉進懷里。
“你怎么了?”
林珍珍仰頭,有點可憐巴巴地問,黑白分明的眼珠,又大又亮,還帶著一點點慌張。
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她已經摸不透他的性格了。
他低頭,和他對視著。
他的眸光太深沉,林珍珍也看不懂。
他們對視了片刻,他嘴角才扯出了一抹弧度,“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嗯?”
“我真傻。”
林珍珍喃喃地說,“你告訴我吧,不會是因為我剛才給你這個繩子你就生氣了吧!”
林珍珍把帶著活扣的小細繩舉了舉,一臉蒙圈。
“呵。”
她頭頂的男人笑了,那種笑,并不是他慣常的笑容,不是愉悅的笑,也不是嘲諷的笑。
林珍珍真的看不明白。
“林珍珍。”
他把那個小細繩從她手里拿過去,狠狠地扔到一邊。
他低頭,幾乎要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唇就摩擦著她的耳朵,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
“你惹毛我了,林珍珍,你要知道,從來沒有女人敢拒絕我,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