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覺得我在蕭景然的面前如同螻蟻一般。
這再一次提醒了我,澆滅了我那不該存有的幻想。
我突然笑了,這莫名的笑就像是挑戰了他的權威。
他手上的力道停頓了一下,轉而變得更加用力。
“像我這樣的人,怎么配擁有這些呢,太奢侈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命與任何男人都沒有交集,包括你!
眼角劃落下淚水,我就那樣看著蕭景然,像是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別忘了,契約是三年,只能我單方面解約。你只能聽我的!
蕭景然將我的下巴往右邊一甩,松開了手。
我腳底一軟,整個人晃了好幾下,差點摔倒。
“我會聽話的!蔽乙е勒f道。
在孤兒院和在離家的那幾年,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學會聽話了吧。
不聽話的孩子要餓肚子,要被關黑屋子,搞不好還要惹來一頓暴打。
就算再不情愿的事,我也學會了乖乖的接受,順從的去做。
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好好活著。
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要積蓄力量,等到自己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行了,進來給我洗澡。”
蕭景然斜瞥了我一眼,眼里的怒火還未消散。
他朝著房間走去。
捏了捏拳頭,我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后。
幫他放好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整理好毛巾和睡袍擺放在一旁。
我回過頭看著他,準備出去。
他解開了紐扣,露出來好看的線條,小麥色的皮膚熠熠生輝。
接著,他又低頭拉開了褲鏈,我趕緊轉過頭,捂住了眼睛。
愣愣的傻在了原地。
直到一陣撲通的水聲傳來,他躺進了浴缸里。
慢慢將手指移開,水光折射過的光線反襯到他的皮膚上,星星點點。
隨著他呼吸起伏的水波,一層層的向前推進。
水滴沾惹到他長長的睫毛上,帶著微光,如同PS過后的光景。
他隨手將一旁的毛巾扔給我,“擦背!
強硬而命令的口吻,不容我拒絕。
我長這么大還只是給許炎生擦過兩次背而已,在一起三年,每次讓我跟他一起洗澡我還是很羞澀。
深呼吸了好幾次,拿著毛巾,踱步向蕭景然走去。
用毛巾粘上些沐浴乳,輕揉出細膩泡沫。
小心的替蕭景然搓著背,他的皮膚緊實,膚質也不錯。
“用力點。”
他閉上了眼睛,有些享受的模樣。
我將雙手合在一起,微微使力,浴缸里的水也隨著我力道的波動漾了些出來。
領口的衣角浸濕了些,上衣也有些緊貼在胸口。
蕭景然突然一轉身,正對著我,嚇得我整個身子往后面縮了縮。
這一轉身,濺出了不少水花,我的衣服又更濕了些。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這里也搓一下。”
感覺到他的心跳聲和有些炙熱的身體,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起來。
盡量避開一些敏感地帶,我的頭也埋得越來越低,不敢看他。
突然,他一把撈過我,咚的一聲,將我放進了浴缸里。
猝不及防的,一下灌了好幾口水。
我整個人都濕透了,突然想起蕭景然拿起噴頭淋我的那一晚。
“啊…你干什么?”
抬起手擦掉臉上的水,蕭景然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朝我壓了下來。
熟悉的柔軟嘴唇一下覆上了我的唇,我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如同掠奪般,他伸出舌頭瘋狂搜刮著一些,吸吮著。
我用力掙扎著,卻被他抓得死死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退出了他的舌頭,臨到我嘴唇的時候,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腥甜的血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我的味覺。
他跨了出去,扯過浴袍包裹在自己身上。
回過頭,冷冷的看向我。
“好好洗洗你自己,別再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離…若!
離若兩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刺向我,被許炎生家暴流產的畫面瞬間出現在我的頭腦里。
我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想要甩開這些不堪的畫面。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夏云,我是夏云!
雙手撲騰起水不停的撲到自己的臉上,想要更清醒一些。
蕭景然看了看我,走了出去。
咚的一聲,帶上了房門。
我的臉上已經分不清哪是洗澡水哪是淚水了。
就這樣在浴缸里躺了很久,久到手指都泡得發軟出現褶皺。
水也變得冰冷。
啊切,啊切…不停的噴嚏聲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這才起身用寬大的毛巾裹緊了自己。
這一夜,我做了太多的夢,大多都是不好的。
夢里充斥著尖叫聲,絕望聲,眼淚已經變得無聲。
不知道醒了多少次,窗簾上也終于出現了陽光。
揉了揉有些浮腫的眼睛,用冰塊稍稍敷了下。
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化妝,出門。
不想撞見蕭景然,哪怕就這一天也好。
騎著自行車,穿越小半個城市。
這個城市的清晨很美也很忙碌。
雖然才7點多,路上卻滿是神色匆忙的人群,其中還夾雜不少神情麻木的人。
有多少人為了生計而忙碌奔走,渴望在這個城市里享有一席之地。
又有多少人每天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麻木著自己的靈魂。
只是為了圓當初的一個夢,為了成就那個曾經立誓要在M市站穩腳跟的自己。
等我到公司的時候,劉娜也才剛到,看來我今天也要早些。
“娜姐早!
劉娜掏出粉餅盒又補了補妝,顧不得看我。
“夏云,今天杜淳和閆秀麗的拍攝就交給你了。這個方案都是你在做的,一定要做好了。”
“好,我會盡力的,娜姐放心。”
劉娜嗯了一聲,擺了擺手,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準備一會要用的東西。
期間,我又去了一趟企劃部,交接了些工作。
突然肚子不太舒服,便跑去了洗手間。
不一會,門外傳來兩個聲音,其中一個有些熟悉。
“靜啊,你最近忙什么呢,我找了你好幾次你都沒空。”
“別提了,原本想跟夏云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通過她認識蕭先生。沒想到那女人竟把我一個人丟在了機場,自己跟著杜淳跑了。”
是王靜?
“蕭先生?你說的是蕭氏的那位蕭先生?”
跟王靜對話的女人顯得很是激動。
“嗯,那天送她來的那輛賓利的主人絕對是蕭先生,我在報紙上見過,錯不了!
“天吶,那個夏云到底什么來頭,竟然能讓蕭先生親自送她!
“這個還不清楚,好了,走吧,別說了。”
我在里面待了好一會,直到確定外面沒有她們的聲音了,我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之前在機場被杜淳拉走,留下了王靜,我還覺得很過意不去,想著請她吃飯道歉。
如今看來,這個女人接近我,跟我做朋友原來都是沖著蕭景然去的。
這個被利益驅使的世界,真真假假還真是太多了。
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協調好了燈光師,攝影師,各種儀器、設備和人員。
準備就緒后,就等杜淳和閆秀麗了。
“啊,放手。”
不知道是誰一把從背后抱住了我,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掙扎著,終于一把掙開了。
我回過頭就想一巴掌拍過去,手硬是停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僵住了。
是杜淳。
“夏云,一日不見,你這力氣有見長啊。怎么樣,想我了沒!
他輕輕將我停在半空的手放了下來,笑得十分燦爛。
剛剛見到杜淳抱住我的人都開始在小聲議論了,我的臉因為惱怒而發紅起來。
“別鬧了,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要是被蕭景然知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杜淳好笑的看著我,接著,他冷眼掃過那些議論的人。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行了,不逗你了。不過我可是真想你了!
他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我抬起高跟鞋用鞋跟一腳踩在杜淳的腳上,不過我不敢多用力。
“夏云,你謀殺啊!彼p手抱住腳,疼的叫出了聲。
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這個時候,閆秀麗也來了。
她今天的妝畫得很淡,不似第一次見她時那般濃艷。
整個人反倒顯得清新脫俗起來,一席飄逸的白色長裙更是應景。
她對我招了招手,笑了笑。
“秀麗,就等你了!
一旁的人聽到我這么叫閆秀麗,都有些愣了。
這個圈子的人通常都稱她為閆姐,我這么一叫,顯得跟她的關系似乎不一般。
連杜淳都有些疑惑的看向我。
閆秀麗走近我,低聲說道:“拍完這個,陪我逛街如何?”
“好啊,我請你吃飯。”
我們兩個對視一笑,就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昨天我才知道,原來閆秀麗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所謂的名門之后,富家千金不過是公司的包裝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遭遇有些相同,我對她竟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她之前的蠻橫和外傳的火爆脾氣、架子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偽裝自己的硬殼罷了。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熒屏上的杜淳和閆秀麗看起來還真是挺搭的一對。
金童玉女。
“好,可以收工了,辛苦大家了!
長舒了一口氣,忙碌了好一陣子,這個策劃案總算是落下帷幕,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突然,有一個人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叫嚷著。
“不好,大事不好了。夏云姐,我們剛拍的海報不知道怎么的,現在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我們的策劃也提前被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