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然沒有理我,他接過枕頭反手放到床頭就躺了下去。
不多一會,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響起。
我也躺了下去,往他的方向側(cè)躺過去。
看著他好看的后腦勺,還有線條感十分好的背影。
我的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起弧度,心里有股莫名的暖流。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我們出現(xiàn)在同一個空間里的時候越來越多。
就這樣看著看著,他突然一個反身,嚇得我趕緊背過身去,用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臉。
呼吸聲還是很平穩(wěn),我才又漸漸轉(zhuǎn)了回去。
他的睫毛很長,嘴唇就像是涂了口紅一樣好看。
就這樣看著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就睡著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安穩(wěn),還夢見了我小時候老喜歡抱著睡覺的大熊,軟軟的,暖暖的。
…
“啊!”
“吵什么,大驚小怪。”
第二天早上,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蕭景然那張好看的臉幾乎就貼在我的臉上。
我的手一只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攬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腿呢?搭在了他的腿上。我整個人就像是掛在了他身上一樣。
難道我昨晚夢見的那只熊是他?
我趕緊抽回了手腳,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緊張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怎么會在你的床上?”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瞬間就很尷尬的拉扯過被子遮了遮。
蕭景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你自己爬上來的,太重,抬都抬不下去。”
他的話頓時讓我想打個地洞鉆進去,我怎么會爬上他的床呢。
“我,沒對你做什么吧?哦,不,是你沒對我做什么吧?”
我緊張得語無倫次起來。
“夏小姐,要說做什么,也應(yīng)該是你吧。想必夏小姐是太久沒碰男人了,如此饑渴。”
蕭景然走下床開始穿著自己的衣服,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角邊淡淡的說道。
我尷尬的抱起衣服就沖進了洗手間,捧上了好幾把涼水在臉上,才算是緩和了些。
當我出洗手間的時候,蕭景然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我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畫好妝。
突然聞到一股濃郁的奶蛋香味,來到飯廳,飯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好吃的。
“哇,羽喬,你也太賢惠了吧,這么多好吃的。誰要是娶了你肯定超幸福。”
我趕緊洗手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動了。
蕭景然在一旁白了我一眼,“你作為這個屋的女主人,竟然睡懶覺讓客人做早飯,好意思吃嗎。”
切,什么女主人,不就是名義上的未婚妻嗎。
我沒有看到,在蕭景然說完這話的時候,白羽喬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學習做一個賢妻良母。”接著,我回過頭朝白羽喬叫道:“羽喬,快過來一起吃啊,辛苦你了。”
白羽喬笑笑,坐到了一旁,吃得相當淑女。
而我則因為大早上情緒過于激動,太餓了,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蕭景然拿起一杯牛奶遞到我面前,“吃相還真是難看,小心噎住。”
咳咳咳,被他這么一說,我還真是噎著了,還真是烏鴉嘴。
我拿起牛奶瓶猛喝了兩口,蕭景然在一旁輕拍著我的背。
“景然哥和姐姐還真是恩愛,我從未見景然哥這樣過。”白羽喬在一旁說著,聲音里竟然有股醋味,酸酸的。
“恩愛?明明就是…”我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蕭景然打斷了我。
“別說話,都噴出來了。”他遞了張紙巾給我。
我趕緊擦了擦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今天還真是丟臉。
蕭景然突然附在我耳邊說道:“一會,你坐我旁邊,女主人的領(lǐng)地意識還是要有的。”
說完,他便起身往車庫走去。
我愣了愣,突然有些恍然大悟。
簡單收拾好碗筷,我便拎著包和白羽喬往門外走去。
門口,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穩(wěn)穩(wěn)的停在那里。
見白羽喬要往副駕駛走去,我搶先一步迎了上去拉開門,坐到了蕭景然的旁邊。
透過后視鏡,我看到白羽喬捏緊了衣角,停頓了整整一秒半才拉開了后座的門。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么話,氣氛有些怪怪的。
將車窗放下來一些,吹著風,看著沿途的風光,好久都沒有這么放松過了。
清晨的陽光混著風,有股和煦的味道。
將白羽喬送到家后,蕭景然突然開口道:“昨天買的衣服還湊合,你有空多去買幾套適合自己的。”
說著,他扔給我一張金燦燦的卡。
看著手里的卡,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我衣服夠穿,這個卡就不用了吧,醫(yī)藥費我都還沒還你。”
他沒有看我,“周末的家族聚會,你的衣服最好得體些,不用給我省錢,這些也不用你還。我蕭景然的女人不缺錢花。”
周末的家族聚會,恐怕又是一場鴻門宴了吧。
我嗯了一聲,默默的將卡收了起來。
當蕭景然的勞斯萊斯停在創(chuàng)椏設(shè)計大門口的時候,無數(shù)凌冽的目光朝我射來。
有羨慕的,嫉妒的,仇恨的…
這個世界有很多炫富的,當然仇富的也是更多。
一陣議論聲又響了起來…
“誒,昨天做賓利來的就是這個女的,今天又換勞斯萊斯了?”
“長得也不是特別好看嘛,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能勾搭這么些有錢男人。”
人言可畏,我低著頭,只想快點走進去。
“嘿,不用理,她們那是嫉妒呢。”
一個笑容很甜的女孩朝我走了過來,她微笑著站在我的旁邊。
“謝謝。”我笑了笑,回道。
“我叫王靜,策劃部的,你呢?”
“我叫夏云,設(shè)計部的實習生。”
我們相互握手,寒暄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還沒進門,就聽到劉娜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那是她獨有的節(jié)奏感。
“新一季的彩妝也出來了,大家趕緊想個主題,一定要足夠吸引眼球,引起女性群體的共鳴。”
劉娜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了起來,五分鐘后就會有冷面男主持的例會。
我抱著一箱礦泉水,挨著擺放在每一個座位上。
儀器、設(shè)備也準備到位,拿好筆記本,我坐到了最最角落的位置。
昨天劉娜就跟我說,今天的會議讓我來做記錄。
冷面男坐下后,掃視一周。
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他冰冷的眼神凝結(jié)住了。
“關(guān)于這一期的彩妝,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議。”
“我覺得可以沿用我們上一期的那個模特,上次的反響也很不錯。”副總監(jiān)首先開口說道。
冷面男沒有表態(tài),他的手指在桌沿上敲打著,一下一下的,氣氛也有些緊張。
“性感、俏皮的主題呢,可以滿足絕大多數(shù)女性的需求。”
“狂野也可以,釋放女性被壓抑的天性。”
…
“就沒有別的了嗎,你們說的這些勉強能用,但不夠。”
冷面男突然打斷他們道,他的眼掃視了一遍剛剛發(fā)過言的人。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說說看呢?”
瞬間,整個會議室,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我,娜姐也在一旁緊張的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我只是做記錄的。”我默默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
這么多人的意見都被他否決了,我一個實習生怎么敢隨便亂說話。
昨天差點被他開除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那你是要一輩子只做記錄了。”冷面男冷冷的說道,他將目光移開,不再看我。
我捏了捏手指給自己壯膽,眼一閉說道:“童話,童話的主題。”
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其他人也都很詫異的看著我。
“說下去。”冷面男像是起了興趣。
“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童話般的夢,都希望可以成為童話中的公主,等待著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到來。雖然童話是我們小時候才會看的故事,越長大,人們的關(guān)注點都更多的轉(zhuǎn)移到了生活上。但職場的壓抑,生活的逆境,情感的不順都會讓人更加的期待童話般的完美。長大了的我們也許不再相信童話,但仍然會有期待,每一個女孩子也都希望可以成為故事的主角。”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冷面男點了點頭,原本沒有表情的臉好像也和緩了些。
“就按你剛剛說的,出一個具體的方案給我。散會。”
冷面男起身,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居然可以被他認可,我心里一陣竊喜。
“別開心得太早,方案做好先給我看。”劉娜繞到我身邊,小聲的說道。
隨后她也扭著蠻腰出去了。
生活慢慢有了起色,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我埋頭做著剛剛‘童話’的文案,務(wù)必要完善每一個細節(jié)。
冷面男說得沒錯,我并不想只做一個記錄的,我要成長。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個文案比我想象的難搞定。
看了眼時間,竟然12點多了,旁邊的人也陸續(xù)走了不少。
一抬頭,一張熟悉而可憎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許炎生。
“許先生怎么在這兒?”我強自鎮(zhèn)定,淡淡的開口。
“我過來談下合同的事,順便請你吃個午飯,當是為上次的事賠罪了。”
許炎生的招牌式微笑,有陽光的味道。曾經(jīng)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都是小事,許先生何必掛心呢。”
我鎮(zhèn)定的按下了保存,將做得差不多的文案存檔,然后鎖定了電腦。
“我人都來了,夏小姐就賞個臉唄。”
從來沒有覺得許炎生如此不要臉,想必他當初追鐘無艷的時候也是這樣死纏爛打的吧。
“那,我請你吧,都來我公司了,怎么好意思再讓你請。”
我客氣的說道,繞過許炎生,走在了前面,拉開了些距離。
他跟了上來,跟我說著一些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