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顧一捧了兩捧水往臉上一撒,抬起頭看向鏡子里的人。外人都說她和時遇很像,她卻不覺得。她沖著鏡子笑了笑,鏡子里的人就回她同樣一個微笑。
又有人進了洗手間。顧一抽了兩張餐巾紙把臉上的水擦干凈,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的走了出去。
“姐,你有地方住嗎?”看到顧一回來了。時遇趕緊放下吃到一半的壽司。笑著問道。
顧一愣了愣。她想到了hore給她安排的住處。然后搖了搖頭。
“太好了!”時遇像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一樣,趕緊說道:“我們的別墅里還有很多客房,我剛剛和璟宸說了,這兩天你就住我們家吧。”
她說的情真意切,恨不得馬上就拉著顧一住進去。一旁的時璟宸嘴角帶著笑。很是寵溺的看著她。
顧一聽到“我們家”時微微一怔,又迅速的恢復了正常,她把這三個字放在三文魚里卷起來。咀嚼了三兩口就咽了下去,絲毫看不出異常。
“姐你覺得怎么樣?”時遇瞪大了眼睛問道。
顧一看著她那雙眼睛里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小期待,轉過頭看向時璟宸。
“我住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她這句話是問時璟宸的,時遇已經提前和他說好了,這個時候一點兒也不擔心。
“你是時遇的姐姐。怎么會打擾。”時璟宸禮貌的說道。
時璟宸一開始是在意的,他把那棟別墅當做是他和時遇的二人世界,雖然的確是有很多空著的客房,但是他寧愿讓它們空著也不想有外人住。
但是顧一不同,顧一是時遇失散了多年的姐姐,時過事遷,她在本地也沒有什么朋友,如果他們再不收留她,那傳出去對時遇的名聲也不好。
聽到時璟宸同意后,顧一才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那就叨擾了。”
吃過飯后,時遇帶著顧一買了些生活用品就回家了,晚上,時遇接到顧奇峰的電話,說公司突然有事,要推遲幾天才能來找她們姐妹。
第二天,時璟宸下樓準備吃早飯,看到了端著粥從廚房里出來的顧一,這情景實在太眼熟,他的眉毛頓時跳了跳。
“時遇下來了嗎?”看到時璟宸,顧一往他身后看了看,沒有看到時遇。
“她一般起的比我晚。”時璟宸坐到餐桌旁,看到鍋里放的是皮蛋瘦肉粥,上面還撒了一層小海米,整個屋子里都是讓人咽口水的香味。
“早飯有保姆做,你不用做。”他淡淡的說道,畢竟來者是客,而且顧一這個行為讓他想到了溫落,心里還是有些膈應的。
顧一把圍裙解下來放好,給時璟宸盛了一碗粥,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笑著說道:“你們肯留我在這兒住我就已經很感激了,總不能理所當然一樣的當個蛀蟲吧。”
時璟宸本來是準備自己盛的,他雖然是個少爺,但也沒有少爺的脾氣,吃個飯還要讓人盛,可是顧一頭一碗就盛給了他,他只好伸手接過來。
去接藥的時候,時璟宸感覺顧一的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在自己手上碰了一下,很輕,蜻蜓點水一樣。
時璟宸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默默了喝起了粥。
“昨天和時遇買東西的時候我順帶給你們帶了禮物,時遇說這個表你肯定喜歡,我就買下來了。”顧一說著就拿出來一個禮盒。
盒子看起來很精美,顧一打開來,里面躺著一只勞力士。
“你是時遇的姐姐,來這兒做客不用那么客氣。”時璟宸看了一眼那表,目光里既沒有喜歡也沒有厭惡。
顧一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把禮盒盒起來,輕輕的推到時璟宸手邊,這才說道:“就當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是時遇姐姐——時璟宸只好收下。
顧一看時璟宸收下了,臉上就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來,隨即就像是拉家常一樣的問道:“這個粥味道怎么樣?合不合你胃口?”
這問題沒有什么不對,在時璟宸聽起來總有一股變了味的感覺,那語氣仿佛是妻子在問自己的丈夫,他正要開口,突然一聲驚嘆傳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時遇還穿著睡衣,臉上倒是洗的清清爽爽,她站在餐廳門口,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的說道:“好——香——啊——”
時璟宸把剛剛到嗓子的話咽了下去,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笑著說道:“就等你了。”
“這些都是姐姐做的嗎?”時遇三兩步就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臉上頓時一副陶醉的表情,“姐姐你手藝真好!”
“也就是隨便煮了點粥,哪有你——”她話一頓,看到時璟宸很是溫柔的給時遇盛了一碗粥,還順帶摸了摸她的頭發。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顧一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低頭舀了一勺粥。
“我剛剛已經和顧一說過了,以后這些事交給保姆做。”時璟宸對時遇說道。
時遇也趕緊對顧一點了點頭,說道:“以后你就和我們一起吃阿姨做的早飯吧,不用起早做早飯的。”
“我一個大活人,總不能在你們這兒白吃飯不干活呀,那我這張臉得厚成什么樣子。”顧一說到這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表情一頓。
“怎么了?”時遇連忙問道。
顧一放下勺子,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想著我也該出去找一份工作。”
“唔……”時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就是不知道這兒工作好不好找,我初來乍到的,也摸不清行路。”
她說完看了一眼時璟宸,而后者只是在專心的喝著粥,仿佛沒有聽到兩個人在說話,顧一眼神暗了暗,隨即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時遇根本沒有注意到顧一的表現,她三下五除二的把嘴里的瘦肉吞了,沖顧一說道:“來我們公司啊。”
“你們公司?”顧一反應了兩秒,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行嗎?”
“當然行!”時遇拍了拍胸口,像梁山好漢一樣豪邁又講義氣的把這件事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