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王在意,是本王覺得一個女孩子在身上留點疤就已經夠嗆了,何況是這么明顯的地方,若是其他人日后問起定當會讓你心里不舒服。”
“沒關系的,青安臉皮厚,這一點傷他們愿意問就問去吧,說不定到時候青安還能很自豪的跟他們說,這是我受行刺留下來的疤痕,證明我命大!”
顧青安有意將話題挑的放松一些,但是夏天并沒有很配合她,臉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隨后上前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塊兒粉色的絲巾。
“這是從外洋進貢來的絲巾,據說是用蟬什么,就是那個蟲子的名字叫蟬,它吐出來的絲做成的一塊布,比普通的布料柔軟了不少,而且還很好看。”
說這夏天便將絲巾疊成長條系在顧青安的脖子上,粉色的絲巾正好將她脖子上的痂遮的嚴嚴實實。
顧青安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夏天眼眸閃了閃,目光下移,定在夏天粉嘟嘟的嘴唇上,也不知道他剛才吃的什么東西,嘴角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渣。
“好啦~”夏天將絲巾系好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滿意地笑了出來:“這下有這條絲巾擋在上面,就沒有人會看到了。”
顧青安收回自己的心思,摸了摸脖子上異常柔軟的絲巾。
這還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碰到這么柔軟的布料,不!應該是絲巾,因為它比一般的布料要薄了不少,柔軟了不少。
“小王爺,為何要留一個粉色的絲巾在身邊?一個男孩子為什么不選些深的顏色呢?”
“本王不喜歡那些深的顏,不可以嗎?”夏天說著小腦袋一揚雙手往后一背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我就喜歡那些明亮的顏色,粉色,黃色,紅色。”
顧青安看著一瘸一拐的夏天趕忙追了上去:“小王爺,你這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吧?”
“嘶~噓~”夏天倒吸一口氣,蹦達了一下將食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眼睛瞪得老大:“別屁股屁股的,在外面注意點形象!”
“好,”顧青安忍住要笑出來的沖動:“那,那你的傷還沒好吧?”
“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有那么一丟丟疼,后面太醫說有的痂已經退下去了,剩一點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估計我這肯定被打傷了骨頭,所以現在才一瘸一拐的不肯好。”
“哪有那么夸張啊,皇上就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下那么重的手。”
“哼,但是我皇兄這次也沒下多輕的手~”夏天翻了一個白眼:“不過我不后悔踹她那一腳,雖然難解我心頭之恨,但是總比一直讓她在我的面前蹦達的強,下次再有一次我還踹她,不止踹她,我還要在補她兩腳。”
“小王爺,那日她真的幸災樂禍了?”
顧若蘭隱藏極深,倒不像是會犯這種低級小錯誤的人啊,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嗎?”夏天一聽便皺起了眉毛:“本王沒跟你開玩笑,她真的幸災樂禍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夏天一愣:“我還以為對方是你的姐姐,你會選擇相信你的姐姐呢,即使你們兩個人的關系沒有多好。”
“不!我更相信小王爺,因為小王爺也很相信青安,所以我就像是小王爺相信青安那樣,相信小王爺!”
“好吧,算你還有點良心。”夏天美滋滋兒的一揚頭,然后撇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絲巾:“你以后就將這絲巾戴著吧,等到一會兒,本王去給你找兩個祛疤的藥膏,你天天回去抹著,應該不會留疤。”
“那是不是青安的脖子不留疤了?小王爺的絲巾就不送給我了?”
“說啥呢?本王說那么小氣的人嗎?雖然說這絲巾有些珍貴,但是本王送出去了那就是你的了,別說是你不留疤了,就算是你不想要,這絲巾你也可以扔了,但是本王是絕對不會要回來的。”
“小王爺那么大方?”
“當然了。”夏天得意的一揚頭,顧青安笑。
等夏天和顧青安來到御花園的時候唱戲已經開始了,遠處圍滿了許多閑著無事的宮人,中間擺著茶桌椅凳,皇子妃子們基本上都快要坐滿了。
顧青安大致的撇了一眼,見里面沒有夏堇也沒覺得有多驚訝,反正以夏堇的性子也不會來湊這熱鬧。
“過來,跟我上這坐。”夏天拉著顧青安坐到一旁沒有多少人的角落里:“這里好,別往前湊,我跟你講,在這皇宮里面表面看起來很平和,其實都暗潮洶涌呢,像這種皇子妃子什么之類的湊到一起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往前湊,指不定你就成了他們的出氣筒,或者是爭鋒相對的對象。”
“小王爺倒是看的挺明白啊。”顧青安有些想笑。
“那當然了,怎么說我也在皇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啊。”
“不過小王爺,據說王爺在成年后都要離開皇宮,有自己的府邸的,你怎么還要留在皇宮里啊?”
“因為我不想離開啊,一來是我從小在皇宮里長大不舍得離開,二來事我的府邸離夏風言那個壞狐貍很近很近,低頭不抬頭見的,我本來就想躲著他離他遠一點,若是跟他搬去當鄰居,那我還有好日子過了嗎?不一天從早到晚心驚膽戰的,不把自己嚇死才奇怪呢。”
“說的也是。”顧青安笑了笑:“不過小王爺請安倒是覺得二王爺似乎很在意你,很關心你,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壞啊。”
“那只不過是你覺得,感覺還是要看當事人,我這個當事人覺得他不是什么好鳥,我可不想跟他一起玩。”
“可是……”
“哎~你別可是了!”夏天眼睛直直的盯著臺子上唱戲的兩個人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看戲呢,你就不能安安靜靜一點嗎?你要是再不安靜,下次我可不帶你來了。”
顧青安知道夏天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與他一起看臺子上唱戲的兩個人。
“哎,你怎么回事啊?!”戲接近到尾聲,一道尖銳的女聲從唱戲的聲音中脫穎而出,引起眾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