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月千機邁下臺階，這臺階有些深，歸無極就在一旁扶著我。

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卻忽然感覺，這地方異常的熟悉。里面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我，不斷向前，再向前。

那條路很長，長的不見底。

我們一路走過時，那燭火便會熄滅。

月千機說：“因為越往里面走，氧氣越少。我跟歸九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你。”

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了頭暈目眩，周南跟在身后，摸著墻壁說道：“這東西，可不是尋常人建造的。”

月千機笑了一聲：“那肯定。”

“若是普普通通，那就不必這么隱藏了。”

我們走到后面時，甬道就越來越窄，腥臭的味道從里面傳出來，燭光照應著，那里有三具巨大的尸體。眼睛密密麻麻的長在上面，這么一瞧過去，全是幽幽的目光。

“那是什么？”

我一把抓住歸無極，問道。

月千機松動著自己的關節，身上的衣袍逐漸現出，頭發也眼見的速度迅速長長。

“不過是一幫雜碎。你們走，喂，那位星君。”

月千機轉頭說道：“你沒本事把東西弄死，當誘餌總是沒問題的吧。”

那尸身早已聽到了動靜，爭先恐后的朝我們撲來，歸無極很冷靜的把我往起一抱，瞪著墻面直徑朝他們頭上邁過去，將我往那地上一放，牽住我的手徑直向前。

“走。”

“他們……”

“走就對了。”

歸無極將我送進真正的大殿，我重新看見了赤瑤。

這地方跟上面的神殿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到處都是古老的痕跡，連塑像都是泥土做的，已經有些崩壞了。

那人臉干涸成一條又一條的裂縫。

赤云只有孤身一人，她的轎子就放在不遠的地方，烏婷的身體滿是鮮血，就靠在轎子的周身，她沒有轉頭就說到：“你來了。”

“你總算來了。”

赤云轉過頭，那一身的白衣，以及她臉上的火燒的痕跡，幾乎看不出來真正的面容。

赤云如今還不是個人。她只是一縷魂魄，很強大的魂魄。

整個神殿都彌漫著火燒的味道。

“你還真敢來啊。”

赤云緊盯著我的眼睛，身形一閃，就湊到我面前。她臉上的傷口，就那么赤果裸的袒露在上面，像是專門給我看的。

歸無極一把將我拉開，隔離了我們兩人的距離。

我沉思了許久，張口道：“姐姐。”

“嘖。”

赤云身上的煞氣猛地流露了出來，眼神兇悍。

“你還叫我姐姐？你是個什么東西！”

“我是西山窯洞喬家的獨女，我叫歸喬。”我說道：“對于赤瑤的記憶，我能得到的很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選擇我……雖然別人都說，我跟她是。”

“你跟我裝什么裝？！”

她厲聲打斷了我的話，從她身后一個死尸猛地躥出來，帶著戾氣直撲我的面門。歸無極提劍就沖了上去，不出三劍，那東西就流著腥臭的味道倒在地上。

“什么時候，你也變成廢物了？”

她問我，面上帶著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