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安下來匯報,說烏婷什么報酬都不要。她就是來報恩的,報完就走。
“我看不見得。”
冰蓮熬制的粥,有一股很淡的清香。時間熬得長,入口既化。大米粥都熬出來蓮子羹的味道。
林十安轉頭過來看我:“教主夫人有何見解?”
“她一開始分明不是想要給我解蠱的。”
我說道,扒拉了兩口:“在被你們教主拒絕之后才改的口,真不是我惡意的揣測,這女人不簡單。”
“教主夫人說得對。”
林十安點點頭:“不過教主夫人身體里的心蠱,能解自然是最好的。”
我哼哼兩聲,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么好心吧。
我忽然想起來很重要的東西問道:“你有沒有問,她妹妹怎么樣?”
“妹妹?”
“算了。”
忘記了,林十安根本不知情。
“我等會兒去問。”林十安說道,轉頭看向歸無極:“那烏婷小姐這兩天要……”
“不會讓人住賓館?”
歸無極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把她送走之后,把屋子好好檢查一遍,一個蟲子都不要放過。還有,記得不要跟她有太多的身體接觸,以及,注意頭發。”
“頭發?”
“苗蠱里有一種蠱術,單靠頭發就能操控人心。”
“那,應該是一級戒備?”
林十安猶豫的說道:“她跟余潮關系不錯吧,按道理來說……”
“你跟著我這么多年,還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歸無極訓斥道:“讓你留個心眼,絕對沒有錯。”
林十安被他這么一頓臭罵,還跟獲得了珍寶一樣,忙不迭地退去。
我把碗里的粥扒拉完,看了一眼表:“還有兩個時辰兒子就回來了。要不要讓他喝一點兒?”
“不用。”
歸無極的眼神貌似還有點兒慈愛在里面摻雜著,說道:“這冰蓮果然是個好東西,我覺得你變聰明了?”
“你是不是又想找打?”
我伸著手恐嚇道,說是打,那真是跟調、情沒什么區別。
歸無極不痛不癢,我也舒坦。
他收了碗,將那一碗粥蒙上保鮮膜放進冰箱里。
“明日換心蠱的時候,你一定要讓她把蠱蟲掐死。”歸無極冷不丁的提醒了我一句,我還沒想到其中的彎彎繞繞,問了一句:“為什么?”
“除掉后患不好嗎。”
歸無極雖然說不讓兒子喝,但是我還是偷偷摸摸給他留了兩口,當寶貝兒似的喂進他嘴里。
喬路喝了一口,臉上就皺成了一團,硬生生咽下去。
“媽媽,這是什么?好苦啊。”
“苦?”
我嘗著還有些太甜了呢。喬路擦了擦嘴,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不要喝了,我要去畫符篆。今天花蓮姐姐教了我一個可以憑空變水的符篆,我去試試看……”
“那。那你注意休息。”
我把最后一口喝道嘴里,還是很甜,哪里來的苦味兒?
我對這個有些不解,不知道是我的口腔出了問題,還是我兒子的味覺發生了異變。
歸無極一直在臥室房門靠著,我一轉頭被他抓包,有些窘迫。
他一臉哭笑不得:“我都跟你說了,男人喝不得,你怎么就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