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買了塊手表,之前那個戴久了吧。”他若無其事的。
他之前給上官買過最貴的一樣東西就是卡地亞的藍氣球手表,三萬多人民幣,她一直戴著,他便一直記得。那時還是他們第一次過夜,他在第二天早晨醒來,大抵是為了彌補她初經人事的不適,問她:“想要什么東西,我買給你。”
上官說搖搖頭,表示不用,或者不知道。剛巧酒店套房內有一份雜志,在桌面上展開的那一頁就是介紹藍氣球......那是上官有生以來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也是步入奢靡生活的開端。
仙草已經煮熟了,上官關了火,讓它自然冷卻。她拆開秦葟給的包裝袋,仰頭微微驚訝地說:“這很貴吧?”
是寶格麗的蛇形腕表。她受Emily影響,也有常常研究奢侈品,這只手表純金,無表帶,佩戴方式是手鐲樣、幾個圈環繞,表盤很小,鑲了一圈低調的細鉆,并不是中規中矩的圓形,而是不規則的橢圓。
這個款,得30萬吧!
秦葟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錯,俊朗的眉目透露著松弛。他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給你的。怎么樣?”
上官突然覺得他這樣的溫柔,有點,不太對勁兒。
面對他的攻勢,她向來都是坦然承受,輾轉到床榻之際,她姣美的面容被些許長發掩住,秦葟伸手為她撩開,語氣已是溫柔似水,“上官,喜不喜歡小孩?”
上官的雙眼驟然變得清亮,仿佛剛才那一陣情迷意亂的朦朧并未出現。她摟住衣衫坐起來,看著衣冠整齊的他問:“什么意思?”
“我們以后可以要個小孩。”秦葟伸出兩手摟住她的肩,在對她說未來的計劃。
她又問:“你解除婚姻了嗎?”
她自知解除婚姻對他來說很不好,為了她也不至于。但此時此刻,她就是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隨意想象。
他沒有明說,而是撥了撥她的發,“我不確定以后會不會結婚,或者離婚。只要你一直跟著我,不在乎名分,我會給你好的生活,孩子也可以要一個。”
那是私生子!
像Emily一樣的生活!
上官心中已經是波瀾壯闊的起伏,她急急地滾了滾喉嚨,問他:“你還是想讓我當小三?”
“不要在乎那些。我是對你好的,別人無法干涉你的生活。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今晚的秦葟溫柔得有些過分,這是鮮少的對她的耐心解釋。
但她也真的不在乎什么錢財、禮物。他今晚特意送她一個這么貴的手表,再對她說這些,無非就是還想用“恩惠”來說服她!
上官回話時,眼睛已經通紅,“你要我是為了性嗎?因為我能陪你。”
秦葟不答,在她看來就是默認。
兩滴眼淚從眼眶話落,她帶著哭腔,“那愛呢?”
秦葟頓了頓,答:“你給我。”
像容嫣說的:秦葟這一類資本家本就是自私的,愛情對他們而言,就像小姑娘的原則,廉價如無物。
上官有她的原則,她好像丟失了,好像又沒丟失,不過,她在此刻想回頭把它尋回來。
她挺直了后脊梁,一字一字的,萬分堅定的對他說:“我不接受。”
秦葟此刻的一聲嘆息也絲毫不帶諷刺性,不過有點悲哀。他的側影迎著臺燈,目光下視,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英俊的面頰上,是對她的一種溫柔、憐惜的神氣。
他嘆息之余,心下也轟然一聲,若有所失。
她終究是太犟了啊!
秦葟沒等到他和容嫣洽談解除婚約事宜,上官就已經辭職、搬家,還放棄了一個月的薪資。
老甘向秦葟匯報的時候,提了提:“要不要幫一下忙,看上官小姐會搬去哪里住?”
秦葟當時也是帶著對她的一半無奈,以及對她的“犟”產生的氣惱,頭也不抬地說:“隨她去吧。”
老甘不置與否,等到一天下午,他陪秦總坐在車里,看著上官樓下的那輛搬家車時,他覺得:秦總到底還是在意她的。
說是霸道總裁的真愛也不為過。
搬家的車還是普普通通的小廂貨車,沒有任何公司的標志,像是私人的。從樓上下來兩個年輕的男孩子正搬著一口紙箱,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是她的同學吧。秦葟一直眺望著,直到一身長衣長褲、白色運動鞋的她出現。
其實上官跟了他以后,有意要把自己往名媛風打造,出去都穿漂亮、精致的裙子、穿高跟鞋、拿手提包,打扮得頗有氣質。這一點秦葟是知道的,而且他向來喜歡柔美的女孩子,那樣的打扮他覺得很合適她。
只是眼前的她,白色娃娃領的襯衫、水洗磨痕的藍灰背帶褲,束著細細的腰,像是方便做事,頭發也綁了高馬尾。他莫名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光景。
她喜歡灑脫、自由的是嗎?
行李像是搬完了,她給兩個男孩子遞過擦手的濕紙巾。其中那個稍微高一點的男孩子離她很近,正面對著她在說些什么。從秦葟的角度看過去,他見到的是上官的背影,只見她點點頭,高的男孩子便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
末了,高的男孩子還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秦葟不用多想,便知道這個男孩子就是與她曖昧,被容嫣看見的李槐安。
另一個比他稍矮的,便是Eric了。秦艽有對他提過。
上官朝他們揮揮手,上了貨車的副駕駛位。秦葟不解地問:“怎么回事?”
搬家的話不應該是一起走?但她像在道別。
貨車已經行駛了,老甘拿出手機,“問一下文總那邊的人。”
“不用,直接問他們。”
老甘把車停在兩個男孩子前面。車窗滑下,Eric見到秦葟的臉,他好像特別興奮又帶著些許惋惜,“喲!你來晚了!是送別的嗎?剛走!”
秦葟問:“她去哪了?”
李槐安俊朗的眉目緊緊繃著,看向秦葟的眼神帶著輕蔑與不屑。他抿著嘴,不說話。Eric依然開心,“她啊!回老家了!估計不會回來了......”
后面這句純屬扯淡,只因李槐安方才還殷切地問上官:“等你休息夠了,回來了,可以重新考慮一下和我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