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葟看見她了。他腳步一頓,往她這邊走了過來,“怎么都在這?”
他對著的是MU。
MU和秦葟相熟,也是他的一個(gè)小迷妹,一見他就笑靨如花的,“秦哥!制片公司請我們吃飯。咦?我老板呢,上官你有沒有看到老板?”
這話無疑把秦葟的視線帶到了上官身上。
上官搖搖頭,別開了眼睛。
不過也真巧,文逸這間餐廳今晚客流似海,來的還都是大人物。上官還沒轉(zhuǎn)身,光聽那身后傳來的清脆叫喚聲,便知道今晚又是沒她事的。
只見容嫣踩著小貓跟鞋,頭上還戴著一頂很漂亮的名媛度假風(fēng)小草帽,左手揣著一個(gè)印花手包,裊裊娜娜地朝秦葟走來,“哎呀!我差點(diǎn)沒趕上,人都到齊了哈,我們在樓上嗎?”
話音未落,她的右手就已經(jīng)自然地握住了秦葟的手掌,看起來十分親昵,像一對老夫老妻。
令上官難過的是,秦葟居然沒有松開她,轉(zhuǎn)過頭就領(lǐng)了她上二樓......上官再看一眼都覺得罪過了。
MU是一個(gè)善解人意的小甜心,拉拉她的手臂問她:“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過是看見了大老板和原配夫人你儂我儂,她在下面當(dāng)一個(gè)看客。上官搖了搖頭。
其實(shí)她原先不覺得和秦葟分手的事,會影響到她在公司的形象。畢竟也就只有文逸、MU等人才知道她和秦葟的內(nèi)幕。其他工作人員只當(dāng)她是一個(gè)背后有金主的人,哪里會管她分沒分手?
不過就在剛剛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壓力,尤其是秦葟對著MU說話的時(shí)候。她像是不曾存在,又或者無以遁形,慌忙之中她又想起了竹茹說的:“如果你不想留在那,那就......”
留下來真的需要克服很多很多人的眼光啊!
年輕姑娘的心事多如牛毛。上官這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場,她對文逸說:“我打車回去。”
文逸今晚相對安靜,看著她“噢”了一聲。
上官的公寓離公司大廈并不遠(yuǎn),租金是多少她不清楚,但這地段少不了八千一萬。她之前還想問文逸:如果這是秦葟給她租的,那她搬出來吧,她不想再受秦葟恩惠了。
但此時(shí)此刻再一想,她只要還留在公司,還留在這座城市,又有哪一點(diǎn)是不受他恩惠的呢?她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只是死要虛偽的面子。
還有,秦葟他真的還會找她嗎?因?yàn)樗可以偶爾供他消遣消遣?
答案是正確的。
上官在洗澡過后,擦著濕發(fā)打開了門。門外的秦葟,身上帶著淡淡、甜甜的酒氣,眼神卻清亮無匹,很清醒很理智,淡定自若地看著她。
上官微怔,開口還是茫然的一句:“你有事嗎?先生。”
其實(shí)她更想說:你是不是來錯(cuò)地方了?
“來找你。”秦葟進(jìn)門,打量了一番她的房子后,說道:“拿毛巾給我洗澡。”
他說的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很平常。
“這樣不合適。”上官囁嚅。
他果然還是想來睡她的,但是光從他光鮮亮麗、游刃有余的外觀來看,上官絲毫不覺得這種行為齷蹉。
只能說是不合適。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秦葟微瞇著眼,打量著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神采。但下一秒,他輕而易舉地將她后背抵在了餐桌前。
“干嘛,我不要......”她雙手輕輕抵在他胸口,不輕不重地推他。
“不想我嗎?”他來了致命一擊,上官頓時(shí)就感到委屈了。只見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秦葟無奈地被她這種柔弱感折服,低頭去吻她的耳根,柔聲呢喃:“我可是想你了。”
熟稔的曖昧氣息在這亮堂的小房子里蓬勃生長,上官身上一涼時(shí),卻意外地感到了一絲絲陌生,是隔了太久的緣故嗎?
“今晚是和她們家的人談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話。”秦葟像是在對她解釋:為什么他會牽容嫣的手。
她的呼吸有些紊亂,仍然輕輕抗拒著,“你別這樣,這樣不好的,我們,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
“分開了不能見你?”
他總是這樣理所當(dāng)然地向她索取。他好像無所不能,又好像我行我素,他對待她,從來不需要什么理由——我要你,你就得服從。
上官突然好恨自己割舍不了,每次見到他,原本好不容易平復(fù)的心情都會因他變得兵荒馬亂。她甚至有點(diǎn)想哭,“不......我不要跟你見面了,你走——”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
“秦葟!我、抓、奸!”門外的人居然是容嫣!她還舉著手機(jī)在錄像,“看來是我來得早,還沒開始做呢。”
她的語氣聽起來哪有一點(diǎn)兒像憤怒、在意丈夫的感覺?上官驚訝地微張小嘴,往秦葟身后躲了躲。
“容嫣,你鬧夠沒有?”秦葟顯然很不喜這種跟蹤、惡意抓包的齷蹉事。他不悅地瞪著容嫣,像瞪著自己一個(gè)犯了錯(cuò)的下屬。
偏偏容嫣管這個(gè)叫“以牙還牙”,他生氣就生氣唄,那也是他調(diào)查她的私事在先的!
容嫣說:“你們也算好樣的!明著來不了就偷偷摸摸的來,還特意找了不容易被我發(fā)現(xiàn)的地方。秦葟,你說吧,我親自抓到你婚前出軌了,你給我一個(gè)說法。”
上官被秦葟?fù)Π蔚纳碛皳踔床灰娙萱蹋X得這事態(tài)已經(jīng)嚴(yán)重了......
秦葟微瞇著眼,睨著容嫣,“你大方出去說。我的說法就是解除婚約。”
“不能解除!”容嫣料不到他完全不受這套,微微生氣地說:“你居然為了一個(gè)小三,跟我提這樣的要求!我不答應(yīng)解除婚約,也不答應(yīng)你包養(yǎng)她,你如果繼續(xù)跟他偷情,那我一定會......”
“會什么?”倒是秦葟游刃有余地反問她:“盡管你大肆張揚(yáng),其中的利害你自己清楚。你也是出身富家的,這等事你見得還少?”
容嫣姣好的面容不滿驚訝,對著秦葟聲聲如雷,“你的意思就是逼我了?我不能解除婚約,也不能干涉你出軌,我必須隱忍是嗎?渣男!你就非要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