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打開衣柜,為她挑出一件他喜歡的白色連衣裙,她扁扁嘴撒嬌,“你要是帶我過去,那我就可以天天給你做飯了。”
上官不笨,知道要緊挨著他才有機會發展。她是油畫家,最缺的就是資源,而他有錢有勢,倘若隨便從手指縫里漏點給她,她也不至于窩在林騰的畫廊混日子。
問題他就是不肯!
不帶她去鵬城,也不給她任何資源,還一句話封死了她的走位——“你乖乖等我就是了,別在意那么多。我不虧待你。”
不過也是,他真沒虧待她。
零花錢像發工資似的,一月不落的給,高昂房租也是他出的,她平時想要什么哄哄他就能得到。
她有時候還想不通,都說生意人精,可她覺得這個數,根本不合算啊!
她覺得秦葟應該把她帶過去,經常見面才對。
而且那樣也有利于她倚姣作媚,好好求他扶持一下自己……
半晌,專車司機的電話打斷上官的遐想,她勾著秦葟的手臂下了樓。
她平日里不打車,都是騎小電驢出門。但是他來了,她總不能讓他這萬金之軀委身于一輛小小的電瓶車吧?因此,她打車都必須叫三倍價格的豪華專車好么!
這才勉強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們去了附近的大商場,準備吃飯、逛街,最重要的還是買、包!
上官今晚身體力行,把秦葟哄得很開心。所以她在出門前趁機討了個賞,“先生,我看中一款包包,我好喜歡,好想擁有啊……”
秦葟對這種套路司空見慣——每次見面她都會趁機要點東西。貪倒不貪,要的東西也不算貴,是個很懂分寸的女孩。他自然也寵著點,滿足她就是了。
其實他們見面次數不多,六個月以來,加上第一次見面,統共也就七次。但秦葟總覺得,他跟這女孩有種與生俱來的熟稔,怎樣都生分不起來,盡管他故意冷漠。
是她太活潑嬌俏了吧。像一只充滿鮮活生命力的小麻雀,每一次見面、接觸,她給他留下的記憶畫面都是亂七八糟、雜亂無章的,只兩三天,卻像經歷了好幾個秋。
她一路吱吱喳喳,像個小孩似的指著車窗問東問西,這是常事,秦葟沒那么好的耐心,偶爾應和兩句。下了車,她又拔蘿卜似的,抱住他手臂挨在他身上,他尚且也能接受。
敏銳的觀察力捕捉到附近有可疑人物時,秦葟轉身,只見一個男的挨著墻柱玩手機。上官問怎么了,他說沒事,把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改成了單手牽她。
上官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不吃大餐了吧,隨便吃點小菜就好。畢竟她今晚的醉翁之意不在吃,在于揚眉吐氣!
秦葟由她,花半小時陪她吃了涼面、冰粉,加三樣涼拌小菜,中途還解決了三個工作電話。直到她不依了,投來埋怨的小眼神,他把一盤涼拌牛肉挪到她面前,無視正在通話的手機,對她說:“快吃,吃完了給你買東西。”
Chanel奢侈品專柜有上官的熟人,她今兒個特意帶大boss過來溜遛彎。
進店的時候,她一口氣走到了最里面,說看看包,把又在打電話的大boss留在了入口。
待他收起手機,心不在焉地看著配飾時,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柜姐到了他面前畢恭畢敬、妙語解頤。上官‘碰巧’提著看好的包沖過去說:“先生你說這顏色好不好看啊,還行吧。咦?千玫,今天是你上班呀。”
女柜姐千玫一臉訝異,“愛卿,他,他是你?”
上官看著包,隨口來了句:“我男朋友。”
“你居然榜了大款!”
千玫是上官的大學同學,以前沒少輕視上官,戲謔她一股子硬氣,長得漂亮有什么用,連男人都不會哄!
但今非昔比,上官看著她陰霾的臉色,心里無比痛快,謙虛地說:“沒有啦,他很普通的。”
秦葟一眼看穿了小女孩的伎倆,不做理會,轉個背又接了一個私人電話。電話里的女人聲音如同她的性格,一樣聒噪、野蠻,使人不耐——
“秦葟你在哪?你不是在出差嗎?你老實交代......”
他問:“有事?”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干嘛?跟誰在一起?”
秦葟無情掛斷,她再打來,他照樣掛斷,順勢把她拉進了黑名單,落個清凈。
微信收到一條:“你居然包二奶!”
他勾唇笑了笑。也難怪,剛才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著他。
他信手把手機一旋,插回褲袋,干凈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柜臺里的一個飾品。戴著白手套的柜姐連忙拿出來,放他手心,“先生,這是發卡。”
是一個Chanel的銀色珍珠箭形發卡。秦葟招招手,讓上官過來,問她:“要嗎?”
上官首先看的是價格,四千八百人民幣!
她一陣肉疼!如果這里沒人,她可能還會暢叫揚疾:一個小發卡賣那么貴,怎么不去搶錢啊!
不過,這是大boss的恩賜,她不會拂了他的臉,便點了點頭。
秦葟揚手遞給柜姐,語氣已是大刀闊斧,“剪牌,現在戴。”
上官是美術生,自帶文藝氣質,一頭黑長直發又柔又順,富含膠原蛋白的小臉蛋白里透紅的。秦葟把發卡別在她鬢邊,猶如點睛之筆,襯得她更加靈動、純凈。
可比電話里的女人溫順乖巧多了。
秦葟用指骨蹭蹭她的臉,大方贊許:“嗯。好看。”
上官很少聽到他夸人,心里一陣甜蜜。也顧不得外人在場了,她快速踮腳親了親他的側臉,然后對目瞪口呆的千玫說:“好了,把東西包起來吧,我們要回去了。”
秦葟出手向來闊綽,今晚給她買了一萬多的粉色方胖子小挎包,四千多的發卡,后面又轉去美妝店,買了兩支花漾甜心香水、總價兩千多的護膚品,讓上官小可愛高興得像在過年。
“我跟你說,剛才那個柜姐是我同學,她不畫畫了,一心只想榜大款,她以前總是針對我,我今晚是故意氣她的。我平時可不會這樣,也沒怎么說過你的事。”
回到家里,她主動抖個干凈,以免他誤會自己大肆宣揚。
當然,秦葟才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沒出聲,在給人發微信,上官瞄了一眼,備注是:容嫣。
一個女人的名字。
上官心中的好奇排山倒海般涌上喉嚨,“這誰啊?”
秦葟日常生活很規律,哪怕一個月才能開一次葷,他也不會過度放縱。晚飯前他們來了兩次,他現在沒那個意思了,只想在睡前回復一下信息。
胸口有顆小腦袋靠來,蹭了蹭,柔軟的頭發灑了他滿懷,他淡定自若說:“你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