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機會,不讓她好好體驗一下疼痛感,怎么說得過去呢?
迅速地,蘇熙芮把柜臺里的小黑瓶取出,緊緊地握在手中。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小黑瓶里裝的藥水正好是能夠與酒精起反應的藥水。
這兩種東西一旦混合并且涂抹在傷口上,表面上看著只是紅了點,可實際,卻像是被人生生咬下一塊肉一般的疼。
很好,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把手伸出來。”蘇熙芮語氣冷淡,瞇了瞇眼睛。
見她此狀,許思雅有些狐疑,本能地往回收了一下手。
“雅雅,放心,不會有事的。”經紀人一邊說著,一邊犀利地看著蘇熙芮,似乎是在警告。
畢竟如果許思雅在這家鼎鼎有名的醫院出事,陸澤林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這個醫生,肯定惹不起陸澤林。
上藥過程非常快。
“啊——你干嘛,我的手……好疼!”許思雅痛苦的尖叫聲打破靜謐。她憤怒地用另一只手猛然推了一把蘇熙芮,“張姐,快點,快點把澤林喊過來。”
此時,許思雅淚眼朦朧好不惹人憐惜。
“張姐,我快不行了,我的手,像是斷了一樣。”許思雅委屈得流淚。
陸澤林要來了?
“不行,我現在不能見他。”蘇熙芮趁著許思雅不注意之時,疾步往辦公室走去。
誰知道溯溪來了醫院,還跟了進來。
門沒被帶上,他輕而易舉地走近了蘇熙芮。
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一番。
“姑姑?怎么了?”溯溪只是淡淡地開口,不料想就這么把她嚇了一跳。
見她身子板跳動的那一刻,溯溪不禁勾唇一笑,抬手鉗住蘇熙芮的肩,硬是把她的身子拽正。只是透過她雙眸,也看不穿她的內心。
“在想一個醫療方案,你瞎搗亂什么。”她覺得這件事還是藏起來好些。
下意識地,蘇熙抓起桌子上試管。
“拿反了。”溯溪輕佻的語氣帶著幾分調戲,“外面的病人是怎么了?”
順著他的視線往外望出去,蘇熙芮視線淡淡,“養尊處優,見不得出血的傷口,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好好干,別鬧出些什么幺蛾子。畢竟你才第一天接手,往后前途無量。”臉上一抹邪媚笑容若隱若現,溯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轉身離去。
蘇熙芮根本沒有在意溯溪說了什么,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見陸澤林,她怕一時失控,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來。
然而,她像被下了咒語,陸澤林的名字像魔咒一般不受控制地在腦海里回蕩。
腦仁子簡直要炸了,昔日往事一幕幕地回映在大腦中。
不行,她絕對不可以慌了陣腳,為了大局,一定要沉得住氣。
“庸醫,還愣著干什么?把你們那個縮頭烏龜大夫叫出來。”張姐抓著個小護士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張姐……疼死我了。”許思雅嬌滴滴的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聽上去楚楚可憐。
張姐一放手將小護士狠狠甩在地上,轉頭看到許思雅發紅的手臂,頓時急得火冒三丈。
這時,醫院門口停下一輛豪車。
來人修長的腿邁下車門,上半身立即被人用傘遮住了。
看這排場,來勢不小。
醫院里的工作人員,抑或是病人,注意力皆在此人身上,紛紛猜測著他的身份。
天灰蒙蒙地,帶著點綿綿不絕的朦朧小雨。
“許思雅在哪個病房?”陸澤林自帶威懾力的嗓音有些沙啞。
“vip病房……”護士畏懼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聲音變得越來越弱。
連步伐都帶著風,陸澤林疾步趕到vip病房,推開門。
許思雅保持著優雅,余光瞥見陸澤林,目光偏向經紀人,聲音發嗲,“張姐。你別嚇著他們,我沒事的,只是有點疼。”
“怎么回事?”陸澤林有些不耐煩,好看的眉宇皺成一團。
深邃的眼眸落在她那紅腫的手臂上,眼底一絲復雜之色縈繞。
“雅雅的手本來傷得不嚴重,可這個醫院不上心,讓個新來的醫生把她搞成這樣。”張姐注意著陸澤林臉色變化,與許思雅進行眼神交流,“哎呀,這以后可怎么辦呀。雅雅再也不能穿短袖衣服了。”
不就一點小傷么,弄得鬼哭狼嚎似的。
過往病房門之人還以為里面發生了什么,一個挨一個地探著頭。
蘇熙芮做足了心里建設,才來到病房門口。
“你就是溯醫生?”陸澤林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瞇著眼睛打量許久。
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蘇熙芮覺得沒必要收拾這個爛攤子。
“請問你哪里不舒服嗎?”蘇熙芮往下垂了垂雙眸,躲過他目光。
“你這是想裝傻了嗎?”見她這副模樣,張姐壓低嗓音,咬牙切齒。
陸澤林瞇著眼睛看了她一眼。
“溯醫生,我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陸澤林的聲音宛如臘月飛雪,不帶一絲感情。
“我也只是按照正常病人的處理方法給許小姐進行治療。至于她為什么會這樣,我就不知道了。”蘇熙芮神色淡淡,看不出一點兒心虛害怕的神色。
“你狡辯。”張姐拍案而起,若不是礙于陸澤林在這兒,估計剛才對付那小護士的潑辣場面會重現。
“該說的我都說了,是藥三分毒,藥物的效果也會因人而異,我也控制不了它。”蘇熙芮深深吸了一口氣。
陸澤林冷笑,“溯醫生可真會說話。”
話音剛落,蘇熙芮的手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眸色黯淡,皮笑肉不笑。
“既然許小姐接受不了我的治療方法,那只好另請高明。”蘇熙芮與許思雅對視上的雙眼含著一絲笑意。
許思雅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怎甘心如此被欺負。
“我的手怎么越來越疼了……哎呀,痛死我了。”
在許思雅的叫聲籠罩下,張姐配合得十分精彩,“雅雅,怎么會這樣?這可怎么辦?”
“人是在溯醫生手里出事的,溯醫生這是想躲避責任?”陸澤林一本正經的模樣,著實讓人生畏。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溯溪從人群中艱難擠了進來,“這是一場誤會,她剛來的,學藝不精,我會讓院里最好的醫生再幫許小姐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