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低至聲控燈都感應不到。
祈茵生氣的推他一把,鼻尖泛紅卻倔得要死:“合不合適我看過了才算,你走開,語嫣姐還在等著吃宵夜!
推是一點也沒推動。
徐然撐在她耳朵兩側的手慢慢往下滑,穿過她靠墻的背,摟住進而收緊。
祈茵跌進他的懷里。
“我做不到。我想到你以后要跟別的男人吃飯、結婚、組建家庭,我就嫉妒得發狂!
祈茵在他懷里不動。
許久,她帶著些許哭腔和鼻音悶悶的說:“那你為什么說‘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徐然抱緊了她,雙手如銅壁仿佛要嵌進她的腰里:“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想著為我掃清危險,難道我就愿意看著你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枉顧生命嗎?”
他靠在她耳邊嘆息:“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倔,用相親的幌子逼我回來?缕硪,你贏了。這輩子就算是栓我也要把你栓在我的身邊。”
祈茵泛著淚在他腰腹掐一把,說著幼稚的詛咒:“誰再跑誰是小狗!
徐然笑笑,把她帶出懷里給她抹眼淚:“那你以后再咬我,我也不敢說你是小狗兒了,否則讓你借機跑了!
祈茵哼唧著瞪了他一眼,忽然感受到臉上有一點涼意。
她一把抓下他左手,中指上赫然戴著一枚戒指。
祈茵指著問:“這什么?”
徐然看了她會兒,笑了,很實誠的回答:“戒指。”
“我是問你怎么還不脫下來,婚都沒訂成你還戴著呢,你是不是挺后悔那天訂婚宴沒辦成?”祈茵氣鼓鼓的看著他。
每次她真生氣喊他的時候,都會稍稍踮起腳尖把臉湊他面前,大概是想顯得有氣勢些。
徐然稍低頭,在她喊話的尾音落下時趁機而入,直接含著她舌頭吮吸了一會兒,然后再慢而輕柔的在她嘴里挑逗。
他漸漸強勢,祈茵身子往后折,他緊緊摟著。
在她意識迷離感覺肺里空氣被抽空,整個人仿佛被拋在云端的時候,中指上也套上來一個冰涼的東西。
祈茵猛的睜眼。
徐然眼角向上挑著,看著她笑。
“喜歡嗎?”
一個小巧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大小剛好合適,款式很簡單,上邊就一小顆鉆石在點綴,但是很漂亮。不得不說徐然的眼光很好。
祈茵呆呆的盯著自己的手看。
徐然也舉起自己戴著戒指的那只,捏捏她手:“跟我未婚妻戴的戒指我為什么要脫下?”
祈茵眼淚啪嗒落下來,低著頭說:“騙子!
那天在醫院里,仗著她剛醒來不知道他和何婉儀沒有訂婚的事,故意戴著戒指說那樣的話讓她誤會,讓她死心。
“用我用過的招數,你個大騙子。”祈茵委屈的重復。
徐然抱著她腦袋在她發絲上親了親:“要是知道我還會回來,當初一定不走!
在他下定決心離開,還她一個安全平穩的日子里,其實他也不好過。
每天睜眼閉眼發了瘋似的想她。想知道她康復得怎么樣,想知道她吃什么,想知道她在晚上被子滑落時有沒有幫她重新蓋好。
可他又逼著自己不去打聽她的消息,用思念的折磨懲罰著自己。是他讓她一直陷入危險中,是他讓她差點丟了性命。所以他沒資格去擁有她全身心的愛。
可是后來,在他極力排斥她的消息時,關于她要回家相親的消息還是無孔不入的傳到了他的耳里。
他愣了。
想過離開,可是沒想過她要和別人組建家庭。
光想那些畫面,他就接受不了。
所以認輸了,回來了。
以后遇到危險,用他的命去保就是了。
兩人一起上樓的時候,陳語嫣看到徐然跟著一起回來,一點也不意外。
從祈茵手里拿過那份意大利面嘖嘖嘖的往廚房里走,嘴上說著:“涼成這樣,看來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啊。”
祈茵臉一紅,想著兩人應急通道里徐然...
徐然毫無反應,輕聳了肩問她:“你餓嗎?”
祈茵:“有點!
徐然跟在自己家似的走進廚房,從冰箱里倒騰食材出來。
一旁在等著微波爐里食物出鍋的陳語嫣,看看他,再看看微波爐還在熱著的意大利面,果斷將微波爐關掉。
有現煮的誰還吃二次熱食啊。
徐然手藝很好,連陳語嫣吃了都贊不絕口。
吃人嘴軟,陳語嫣吃飽后自動整了套衣服說去陪朋友睡一晚。
屋里就剩徐然和祈茵兩人。
祈茵想著房里那堆應疊進箱子里的衣服,要進去把它重新整出來。
徐然跟進房,靠著門框在她身后說:“別拿出來了,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祈茵回頭問著:“回去干嘛?”
徐然低頭笑,舌尖抵抵腮幫子:“相親出結果了不得回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