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茵把車停在他洗車的地方,一下車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祈茵又在心里問候了一次祖宗,捂著鼻子走到老板那兒:“老板,麻煩認真洗洗。”
“好嘞!崩习蹇吹缴线叺臇|西表情都不帶變,拿起水槍就動工。
大概二十來分鐘,祈茵白色的車子很快就潔凈如初。
祈茵從店里拿了個空氣清新劑,一同結賬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隨便問著。
“老板,怎么會將洗車店開在這個地方?這店面挺偏僻的,平時生意好嗎?”
老板給祈茵找零,數完一遍又數第二遍:“家就在這里,所以在這里開,不僅方便還能增加帶點收入!
“哦那是,還省了租金。”
老板終于把找零的錢遞給祈茵:“這是43塊,你數數!
祈茵又抽出10塊放收銀臺上,拿了兩瓶水,一瓶丟給宋思源,自己擰開一瓶。
宋思源不明:“還,還不回,回去嗎?”
“急什么,”祈茵笑著看那老板:“先跟老板聊會兒。”
老板正在給裝錢的收銀臺上鎖,聞言看了一眼祈茵,發現人小姑娘笑得一臉純良無害,水靈標志得不像先前來的那些人,心里的警惕也就放下。
“是,先坐會兒,正好給車散散味道!
祈茵坐在老板搬來的長板凳上,看宋思源還傻愣愣站著,拍一拍旁邊空出的位置:“來這里坐著!
那位置離柯經理很近,他要一坐過去兩人相隔10厘米的距離都不到。
宋思源頭搖啊搖:“不,不用了,我,站,站著!
“那你就站著好了。”祈茵也不指望他一時半會兒就能改掉膽小的毛病。
仰頭喝一口水,祈茵邊擰回瓶蓋邊對在外邊站著等生意的老板說:“老板,你說你就住在這里,那你應該知道我車為什么會被弄成這樣嗎?”
老板意味不明的觀察了祈茵一會兒,想從她這句話里找出點什么信息。
可那雙眼里除了映出她所看到的景物外就沒別的東西了,怎么看都是一個單純漂亮的姑娘而已。
再看旁邊跟著她的男生,一個天真的姑娘跟一個膽小的小結巴。
他松神:“你們是怎么進這里來的?”
祈茵隨口:“哦,我剛買了車,所以想著到處開開,開出城以后發現這地方跟城里不大一樣,就想著進來看看,沒想成車剛停下,就被阿姨們迎面潑了幾桶屎尿摻和的東西!
“老板,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小姑娘,以后沒事別往這里開。”老板說。
祈茵無比好奇:“為什么啊?”
老板想了想,覺著對一有錢又啥事不懂的小姑娘說說也無妨。
“我們這里最近幾年被各大開發商們給看上了,他們就時不時變著法子要游說我們將土地權轉給他們,好讓他們在這里蓋樓!
祈茵一拍小板凳:“好事啊,這樣就會有一大筆拆遷款,老板你也就可以把洗車店開在繁華地段賺更多的錢了。”
老板一看這姑娘反應,更確定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只懂享樂的富家女娃罷了,于是更加放心。
“要是他們辦的真是正經給拆遷款的人事就好了。”
老板還算和藹的表情突然帶了煞氣:“前年第一家開發商聯系我們的時候,我們別提多開心,想著平時老在電視上看別人領拆遷款,這回也總算輪到我們了。”
“可到準備簽合同的時候,我們這一個剛好放假回家的大學生突然說這合同不能簽,這是騙我們的,簽了我們的地就白給他們了!
祈茵皺了皺眉:“為什么?”
“就是欺負我們沒文化,看不懂合同!崩习逭f到糟心事,抽根煙出來排解。
“那開發商跟我們談的時候人五人六的,又是請我們吃飯又是給我們送禮,價錢也定得很高,比最近幾處給的拆遷款給的都高!
“這不,把我們人給哄高興以后,就在合同上動手腳,欺負我們都是沒文化的大老粗,想著花最少的錢占我們便宜呢,還好老李的孩子有出息,不然這地可真就白白給人家了!
“這一家開發商是騙子,你們還可以考慮其他家啊!逼硪鹫f。
老板一根煙抽完,干脆也搬了張小板凳坐下。
“考慮,怎么不考慮?可我們這些整天只知道出賣苦力賺錢的人哪精得過那些靠一張嘴過日子的人。”
“在我們又準備與第二家開發商達成協議的時候,又發現他就是個狗頭公司,根本就不受到法律保護,到時候合同一簽,他們把地給拿去了,可我們的錢卻無處可討。”
祈茵聽完真的是,想打人的沖動都有。
“所以你們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家開放商,誰來都攔在外邊直接把人趕走了?”
“那不然還能怎么樣?”老板翹著二郎腿,拖鞋離了腳跟點在地上:“那些整天就只想著自己怎么賺錢,從來就不會為我們平民老百姓著想,既然這樣,我們也只能夠用自己辦法去對付他們!
沒權沒勢,平民百姓只能用自己方法保護自己,有什么錯?
祈茵覺得眼角有些酸。
默了會兒,問:“那兩家來慫恿你們簽合同的開發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