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袋藥回來,祈茵按著醫囑給徐然念了一遍,然后盯著他吃藥。
要吃的很多,光難以下咽又會黏喉嚨的膠囊就要吃四顆,還有其他沒有包著外殼的白色顆粒外加沖劑。
祈茵看他神色如常的全部吃下,不自覺摸了摸自己喉嚨。
換成她…大概是扔掉一大半吧…
徐然挨著床頭,看她出神摸著喉嚨的模樣,低頭笑了笑,故意從袋子里又掰了顆膠囊出來。
“柯小茵。”
祈茵下意識轉頭應:“什么?”
然后下一秒徐然往她嘴里了什么東西,滑滑的類似于塑料的的觸感…
祈茵意識到什么,趕忙將它給吐出來,一看果然是徐然剛剛自己吃的膠囊。
她氣得,也顧不上躺床上的是不是病人了,直接俯身往他肩部打。
“徐然!我又沒病你給我吃什么藥?”
徐然含笑看她。
“你還笑!”祈茵最討厭吃藥,膠囊排最首,因為小時候曾今被卡過幾次,從此就被拉入黑名單。
祈茵氣得又往他腹部掐了掐。
徐然等她解鬧夠,才捏捏她臉:“現在有點精神了?”剛才一副神色懨懨又自責還小心翼翼的模樣,他都覺得自己生病簡直是犯了死罪。
祈茵哼了聲,轉身把弄亂的藥收拾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徐然伸手一拉,人又撞他懷里:“留下睡?”
祈茵頭埋在胸膛,除了能感受到熱度未褪的體溫外,還有那輕而有力的心跳。
像被傳染似的,祈茵臉變得滾燙:“不行,語嫣姐說了我今晚必須回去睡,不然會被禁足。”
頭頂輕笑:“就睡覺,不碰你。”
說的好像她是為了走才故意找的借口似的。
“我答應語嫣姐要回去的。”祈茵抬頭與他對視,雙眸眨著,不說話都能體會到里頭撒嬌的意味。
徐然本來就不會勉強她,現下更做不到。
嘆口氣:“丟下生病的男朋友不管,是不是該做點什么再走?”
祈茵臉染上一層緋紅,看看他唇,攥拳告訴自己不要慫,然后身子往前傾。
還沒碰到,就被一雙手給嵌住下巴。
徐然拇指抵著她唇心,眸色很深:“先欠著。”
雖然很想親,但是剛吃完藥嘴里全是苦味,關鍵還病著。
祈茵其實也是松口氣,要真親了,又在床上,擔心下午那一幕重演,第二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阻止他…
“那我走了?”祈茵越想越覺得現在兩人的姿勢曖昧到不行,只想走。
“嗯,回去吧。”徐然把手放開。
祈茵離開幾步,想想他好不容易回來卻又是生病又是被自己丟下的。
心一軟,又返身朝他走去。
自發圈著他腰腹抱了會兒,仰頭提醒:“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就過來看你了,知道嗎?”
跟哄小孩似的,徐然忍不住笑,親親她額頭。
“遵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祈茵回到自己房里,陳語嫣已經洗漱完畢,正拿著吹風機吹頭發。
看到祈茵回來,立刻關了:“還算聽話,徐然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這么晚都肯放過你,好了,試驗合格了,語嫣姐允許你下回夜不歸宿。”
祈茵看她心情不錯,邊換鞋邊問:“和鐘叔吃宵夜的感覺怎么樣?”
陳語嫣換用干毛巾擦頭發,走到沙發上坐下。
“能有什么感覺,我吃東西的時候他就在車里等著,話也少,我們全程零交流。”
“不過,”她開心的眉飛色舞:“我今天告訴他我叫什么名字的時候,他終于正眼看我了。”
祈茵一口水差點嗆著:“這就是你一晚上的收獲?”
“什么表情?”陳語嫣豪氣沖天的:“認識我以后,就代表我們之間有了紐帶,希望已經在前方~”
“是是是,”祈茵拿睡衣浴室走:“趕緊休息,別忘記明天就是決賽。”
翌日祈茵沒到七點便醒,陳語嫣還在睡夢中,她擔心徐然的病情,拿手機給他發了消息。
原想著要是他還沒回信息就先不去打擾他,可消息幾乎還是立刻回復。
徐然:「醒了,過來?」
祈茵輕手輕腳下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隔壁走。
房卡在里頭,只能按門鈴,等一會兒才有人開門。
祈茵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探向徐然的額頭,不燙,但是還是有點燒。
“怎么吃了藥都還沒好?”她小臉的神情又沉下去。
其實已經好多了,夜里她走后還反復燒了幾次,之所以醒那么早,是因為難受得幾乎沒怎么睡。
徐然將她手拿下:“又不是神醫,不會那么快見效。”
祈茵還是不放心,拉著他就往門外走:“不行,我們去醫院打點滴,你不能再燒下去了。”
沒拉動。
徐然反握緊她:“今天不是‘白楊’決賽,你去醫院,比賽怎么辦?”
“沒關系,我們找離比賽場地近的醫院,打完以后我再趕過去。”
今天就是決賽的開幕式,因為最后一場,開幕式會比平時久一些。
評委代表要上臺表達比賽絕對公平公正的決心,進入決賽的選手也要上臺說幾句進入決賽的想法和對名次的期望。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流程,總之早上都會在無聊的儀式中度過。
所以早上不去也不礙事。
祈茵拉著徐然到醫院后,才抽空打電話給陳語嫣。
陳語嫣那會兒正準備起床,聽完后只讓她好好照顧徐然,今天開幕式那邊她撐著就行。
末了,倒是不忘加一句:“記得讓你鐘叔來接我就行。”
祈茵掛了電話,看看旁邊掛點滴的徐然,想著,然后隱晦的問道。
“徐然,鐘叔平時都是一個人嗎?”
徐然垂眸看她:“嗯?”
“就,就他有沒有結婚或者有沒有女朋友?”祈茵覺得這事必須得搞清楚,不然陳語嫣滿腔柔情,其實鐘叔已經是個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辦。
徐然看她這么上心,隨口猜:“陳語嫣問的?”
智商太高什么事都瞞不住。
祈茵明說:“是啊,語嫣姐好像喜歡鐘叔了,你說她有機會嗎?”
“說不準。”徐然察覺醫院里氣溫低,又看她穿得單薄,沒打點滴那只手去握她的。
“鐘叔自進入徐家以來一直是一個人,但也從來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