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正在張凱文的病房坐立不安,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嚴伊寒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可能是凱文和沈蔓回來了,到時候你直接問問他們和楊錚合作的事情。”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
沈蔓和葉以琛兩個人先走了進來,而后是張凱文低著頭,十分乖巧的模樣。
嚴伊寒連忙道,“凱文,你怎么能走了?你的輪椅呢?”
張凱文擠出一絲笑,就聽沈蔓重重哼道,“伊寒,你別理這個壞蛋,他就是故意裝病。他的腿早好了!不管,待會就給我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嚴伊寒一愣,詫異的看著張凱文,“你的傷早就好了?”
張凱文嘿嘿笑了兩聲,“那不是你照顧得好嗎?多虧了你,我才能好得這么快。”
嚴伊寒無語,“你...虧我一直擔心你!”
張凱文連忙賠罪,沈蔓卻拉著嚴伊寒,不讓她原諒。
這邊鬧哄哄,夏嵐那頭也是低氣壓。
葉以琛徑直走到夏嵐身邊,“你怎么不接我電話?”
夏嵐咬住下唇,“接了又怎么樣?回去繼續(xù)刺激小九嗎?”
她頓了頓,立刻又抬頭看向葉以琛,“你怎么來這里了?小九呢,你難道讓陳蕙蘭一個人照顧小九?”
葉以琛搖搖頭,“沒有,希叔和清揚都在,我實在不想跟陳蕙蘭待在一個空間。夏夏,你壓根就不應該聽陳蕙蘭的話離開,該走的是她。”
“那小九呢?是由得他一直咬著你不放,還是由得他一直鬧下去?”
越說夏嵐就越難受,尤其想到嚴伊寒剛剛跟她說的話,夏嵐只覺得天都灰了。
葉以琛淡淡道,“他鬧就由他鬧,總有累的時候,大不了給他打鎮(zhèn)定劑。總之,不能讓陳蕙蘭拿著九兒當武器折磨你!”
夏嵐正想說出小九的病情,就聽嚴伊寒沉聲道,“葉先生,既然你也看出小九是被人當武器了,不如聽我說說。”
葉以琛立刻回頭,“嚴醫(yī)生,正好我也想找你談談。夏嵐帶你過去,想必不僅是為了看望九兒吧?你對他的情況有什么初步的判斷?”
嚴伊寒甩開張凱文的手,大步走到葉以琛面前,她眼眸滿是認真之色,將之前跟夏嵐說的話又詳細復述了一遍。
偌大的病房,因為嚴伊寒這番話,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沈蔓捂住嘴,眼里滿是震驚之色。
當了母親的人都知道,每每聽到或者遇到孩子出了什么事兒,那份心痛總會格外感同身受些。
沈蔓甚至會忍不住去想,萬一有一天這事情是發(fā)生在她的妮妮或者沐沐身上....
“那個女人太過分了!就算死一萬次,也不知道被同情!”沈蔓重重拍了拍桌上,臉色已經(jīng)氣得通紅了。
張凱文也是握緊拳頭,“催眠,竟然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催眠...”
他說著看向沈蔓,“等等,那楊錚那個項目.....”
夏嵐立刻看過去,“楊錚什么項目?伊寒說你和他談合作,你們有什么合作可以談的?”
張凱文咬牙切齒道,“他的方案主打就是心理科的催眠治療。嫂子,你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對了,你,你記得那個病例嗎?”
沈蔓點點頭,“利用催眠技術,讓有嚴重心理障礙的患者痊愈。楊錚說,已經(jīng)有完全治愈的案例,這方案他投了好幾家公司,想要拉贊助。我和凱文就是上去談這個合約,不過,談崩了。”
張凱文沉聲道,“不可能這么巧,小九被催眠,他就提出催眠治療。我覺得伊寒分析的沒錯,這兩個人肯定是狼狽為奸!”
看著張凱文和沈蔓都憤怒至極的模樣,夏嵐反倒稍微冷靜了下去。
無論如何,小九的異樣是找到了答案,陳蕙蘭、楊錚,這兩個人肯定脫不了關系。
只是,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呢?
夏嵐正在沉思,就聽張凱文皺眉道,“喂,葉以琛,你聽到這番話就沒一點反應?是你兒子被人催眠了,你就不生氣不憤怒?”
夏嵐猛地抬起頭,是啊,葉以琛為什么看起來那么冷靜,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以琛...以琛....”
夏嵐忍不住喊了兩聲。
葉以琛眼眸鎮(zhèn)定,語氣也很平靜,“我知道。”
夏嵐一愣,葉以琛嘆了一口氣,“九兒醒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對陳蕙蘭格外親密就讓人給他做了檢查,而結(jié)果也是九兒被催眠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夏嵐聲音都變了。
葉以琛握住夏嵐的手,“因為我不想你太擔心。沒想到,你帶來了嚴醫(yī)生,而嚴醫(yī)生的醫(yī)術這么厲害,只需見一面就能準確判斷出九兒的病情。”
對于葉以琛這番解釋,夏嵐除了憤怒,更多是被當做外人的無力感。
“除了怕我擔心呢?以琛,你知道我看到小九的模樣,有多擔心嗎?你怎么可以在這件事上也瞞著我!”
夏嵐用力甩開葉以琛的手,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葉以琛愧疚道,“對不起夏夏,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我能解決...”
“你能解決,對,你是無所不能的葉以琛,你什么都能解決,可這不代表你能把我當白癡一樣什么都瞞著!你知道我多么擔心小九嗎?我有多害怕他這樣下去,會被陳蕙蘭當做傀儡。又多擔心,告訴你真相,你會有多著急。所以我才不敢接你電話,結(jié)果你呢?你從頭到尾你真的把我當做是你的家人嗎?這戒指,只是你的一個玩笑嗎?”
夏嵐舉起手,讓葉以琛看清她手上的鉆戒。
那份璀璨讓葉以琛心中一痛,“夏夏,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九兒這件事有很多疑點,不僅是陳蕙蘭和楊錚,還有...”
夏嵐咬住牙看著他,赤紅的眼睛寫滿了傷害也寫滿了對他的不信任,“還有誰,你怎么不說了?嗯?”
葉以琛深吸一口氣,到底把就要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忍住,而后,澀聲道,“還有,周雪蓮。去帝華想要帶走九兒的人就是他,而,王含的女兒阿花失蹤了,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消息。夏夏,我隱瞞這些事,只是怕你擔心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