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僵在原地,看著小九手指的方向,只覺得整個人好像瞬間七魂丟了三魄。
葉以琛也握緊拳頭,“九兒!”
小九聽到葉以琛的厲喝,立刻嚇得大哭起來。
陳蕙蘭無比心疼的抱住他,“九兒別哭,你爸爸不是故意兇你的,別怕別怕。”
她說著又看向葉以琛,責怪道,“以琛,小九只是受到了驚嚇,一時認錯夏嵐是壞人,你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兇?!難道為了個女人,你連自己親兒子也不管了?!他才遇到人販子啊,你真是太過分太糊涂了。”
陳蕙蘭看起來是句句指責葉以琛,可其中深意卻是直指夏嵐。
葉以琛聞言,氣得臉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把小九從陳蕙蘭懷里搶過來。
夏嵐看出葉以琛的心思,咬緊牙關拉住葉以琛,朝他搖搖頭,“以琛,你...你在這里照顧小九,我出去待一會兒。”
葉以琛急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
夏嵐搖搖頭,看著他輕聲道,“那你放心讓陳蕙蘭一個人照顧小九嗎?你不是要我吃早餐嗎?我下去吃點東西,吃完了...”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我給你帶早餐上來,到時候小九也清醒了,肯定能認出我是誰了。”
葉以琛擔憂的看著夏嵐,可夏嵐已經看向陳蕙蘭,臉色十分淡漠,“陳小姐,那就麻煩你代我暫時照顧小九了,等我吃過早餐,我就會陪以琛一起照顧小九了。”
陳蕙蘭沒有說話,只輕輕笑了起來,樣子說不出的得意。而小九像是又被夏嵐的話刺激到似的,指著夏嵐再次哭了起來。
葉以琛眼眸如有寒光閃過,夏嵐朝他搖搖頭,眼眸全是請求之色。
說實話,看著小九這幅模樣,夏嵐只有心疼和愧疚,如果她早點去接小九,這一切也許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里,夏嵐握緊拳頭,快步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有許多衣冠筆挺的保鏢。
一看到夏嵐出來,都異口同聲喊道,“夫人!
夏嵐想說些什么,可什么也說不出來。
身體不斷在顫抖,心更是撕裂般難受。
小九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受了刺激嗎?
腦海中無數疑惑翻騰,那種扎心的感受讓夏嵐幾乎就要倒下去了。
好在,這群保鏢的聲音讓夏嵐稍微找回幾分尚存的意識。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扶墻才撐住自己,不讓自己因為心痛而倒下。
“夫人,您怎么了?”有保鏢發現夏嵐的異常,連忙走過來輕聲問道。
夏嵐搖搖頭,“沒事,我,我下去吃點東西,你們好好在這里守著!
保鏢們對視一眼,連忙點點頭。
雙腿發軟的上了電梯,夏嵐閉上眼腦海又浮現小九痛哭的模樣,在夏嵐印象中,小九很少哭的,可他一次又一次的痛哭...
心莫名的不安,夏嵐連忙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袁稚打了電話。
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袁稚了。
這次袁稚的電話接得很快,看起來像一直在等她電話似的。
“夏嵐,你終于主動找我了!”
夏嵐沒有心情跟他調侃,有氣無力道,“袁稚,你昨天調查那護士有沒有查出什么?”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我...袁稚,小九怪怪的,我很擔心。你快說說你的發現吧!”
夏嵐走出電梯看到大廳很多空置的長椅,立刻來到角落處坐下。
袁稚好奇道,“葉玖不一直很奇怪?”
夏嵐將小九對陳蕙蘭的依賴說了說,袁稚沉默了半晌得出了一個結論。
“看來下次再找個人救他,他又得換媽了。要不我找個人綁了他,你去救他試試?”
“袁稚,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沒有不正經。∽蛱煳腋阋娒娌痪驼f了,那葉玖對陳蕙蘭那依賴勁兒多夸張嗎!”
夏嵐不吭聲了,她滑下手機,正想掛斷,就聽袁稚在電話那頭又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真跟你說正經的了。那護士我已經找到了!”
夏嵐一愣,連忙道,“人....人呢?”
袁稚的聲音小了很多,“就在我旁邊躺著呢!”
夏嵐一愣,“袁稚!”
袁稚急道,“我說真的,昨天我就找到她了。這娘們想跑路呢!我就直接把她綁了,不然我為什么這么早還醒著,能立刻接你電話呢!”
夏嵐著急道,“那,那你問出什么沒?她真的是故意坑我嗎?”
“廢話,你袁大爺的分析什么時候出錯過!”袁稚哼哼唧唧道,“而且,夏嵐,我們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人物!”
夏嵐皺皺眉,正想發問,袁稚已經認真道,“你還記得普華現在的院長是誰嗎?”
夏嵐沒有說話,她只看著從門口走進的那個高大的身影,本來倉皇又悲傷的臉色一點點冷峻了下去。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怎么就把楊錚這個王八蛋給忘了呢!
看著楊錚意氣風發的提著公文包大步走進專屬的VIP電梯,夏嵐不知覺握緊拳頭,聲音滿是冷意,“楊錚!”
“沒錯,就是楊錚!那護士說,她是突然接到楊錚的指示才故意刁難你,本來只想讓保安教訓教訓你,沒想到就那么巧,來了兩警察。我尋摸著,這楊錚會不會跟陳蕙蘭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接觸?誒,想綁架葉玖的人會不會就是楊錚和陳蕙蘭啊,這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戲。”
袁稚越說越激動,“你看葉玖那“有奶就是娘”的沒原則性格,很明顯就是陳蕙蘭和楊錚給下的套!”
夏嵐也覺得這種可能十分之大,眼眸不由露出深深的恨意,楊錚不除,她這輩子只怕都沒好日子過!
“不過夏嵐,這事全是我自個兒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那護士也不承認她跟陳蕙蘭見過。我準備還是從帝華那邊下手,看看到底想綁架葉玖的人到底是誰,你也先別輕舉妄動,一切等我的消息!”
聽著袁稚的話,夏嵐低下頭,澀聲道,“袁稚,謝謝你,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
“怎么著,要以身相許不?”袁稚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夏嵐一愣,沒有說話。
袁稚好似猜到夏嵐的沉默,他輕輕笑了一聲,“既然沒以身相許的想法,就什么話也別說了。夏嵐,記住,你是哥罩的人,不管是誰,敢對你起一丁點歪心思,我剁了他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