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言和冷冽的關系,慕琦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如今再看到凌墨言臉上落寞愴然的表情,慕琦心里忽然隱隱的泛起一種同病相憐的的感覺。
“你……你跟冷冽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嗎?”慕琦倚在一排酒柜上問道。
凌墨言伸手從柜子上拿下一瓶洋酒,也不看標簽上寫了些什么,反正看也看不懂,便砰的一聲起開了。
自己咕咚灌了一口,凌墨言伸手將酒瓶兒遞給了慕琦,“和好?”凌墨言苦笑著說道,“從來沒好過,談什么和好?”
“你……”慕琦心疼的看著凌墨言,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良久之后,慕琦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真可笑,竟然還有心情可憐你?畢竟你還有個太太的名銜,我呢,我有什么?”
“明城哥哥跟冷冽不是一樣的人,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對他好,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被你感動的。”凌墨言搶過酒瓶兒又灌了一口。
“是啊,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會成功的,可是那一天到底什么時候來呢?是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慕琦靠在酒柜滑坐在地上,痛苦的揪著頭發說道。
“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啦。”凌墨言拍了拍慕琦的肩膀安慰道,“起碼你還有我這個傾訴的對象,我當年可是只能憋在心里。”
“魏婉兒呢?聽說那個時候你跟魏婉兒是好閨蜜,她不知道你喜歡冷冽嗎?”慕琦奇怪的看著凌墨言說道。
凝視了慕琦好半天,凌墨言忽然笑了。先是淺淺的笑,后來是格格的笑出聲來,最后則到了仰天大笑的地步。
“喂,你笑什么?”慕琦拉著凌墨言的衣角問道。
“就是忽然覺得特別可笑。”凌墨言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道,“你覺不覺得當年我、魏婉兒、冷冽跟現在的你、我、明城哥哥很相似?”
不等慕琦回答,凌墨言繼續說道,“當年我暗戀冷冽,冷冽喜歡魏婉兒,我和魏婉兒是好姐妹。你知道嗎?魏婉兒根本不喜歡冷冽,是因為我喜歡冷冽,她才想方設法的接近冷冽,讓冷冽愛上他。”
“所以你發現什么問題沒有?”凌墨言的笑容里帶著幾分慘淡的神色,“交朋友還是真該擦亮眼睛才好,與其結交口蜜腹劍的人,不如結交真性情的人。”
就比如說慕琦,知道賀明城喜歡的是凌墨言,但是對凌墨言卻沒什么敵意。慕琦想到的只是要通過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賀明城。
再想想魏婉兒……算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你別以為變相的給我帶個高帽子,我就喜歡你了。告訴你,我還是照樣討厭你。”慕琦橫了凌墨言一眼,奪過酒瓶兒仰頭就喝。
“你慢點!”這酒的后勁兒好像有點大,凌墨言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提醒道。
“凌墨言,這里沒有別人,你偷偷告訴我,是不是給賀明城施了什么咒語,不然他怎么對你這么念念不忘的?”慕琦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問道。
“咒語?”凌墨言哈哈大笑道,“我要是懂這種咒語第一個用在冷冽的身上好不好?”凌墨言抬腿輕踹了慕琦一腳說道。
“也對,看來你也不懂咒語。”慕琦扁扁嘴,抱著酒瓶兒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兒,“凌墨言,你幫我吧。”慕琦忽然說道。
“幫你?怎么幫?”凌墨言伸出食指搓著慕琦的額頭說道,“冷冽臨走的時候吩咐我不準走出這棟別墅,也不準見明城哥哥,我就算想幫你也無能為力啊。”
“你告訴我賀明城的愛好好不好?喜歡穿什么,喜歡吃什么,喜歡玩什么,這些你統統告訴我好不好?”慕琦搖晃著凌墨言的胳膊央求道。
凌墨言一臉為難的看著慕琦,“真的不是我不幫你,你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說到這個,凌墨言真的感覺非常對不住賀明城。
這么多年,自己的喜好賀明城始終記在心里,可是賀明城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凌墨言卻是模糊的很。
“凌墨言,我忽然感覺冷冽說的好對啊,你還能再蠢一點兒嗎?”慕琦學著冷冽的語氣說道,結果把自己樂得前仰后合。
“你剛剛說冷冽不準你見賀明城?”終于笑夠了,慕琦忽然正色問道。
“是啊,他把我軟禁在這里。”凌墨言說著伸手在空氣里畫了個大圈兒。
“他干嘛軟禁你?我怎么覺得他是吃賀明城的醋了?”慕琦撓著后腦勺說道。
“也送你一句冷冽的名言,女人,收起你可笑的幻想吧。”凌墨言輕敲了一下慕琦的腦袋,“他那不是吃醋,是感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懂嗎?”
聽完凌墨言的話,慕琦抱著酒瓶兒直愣愣的盯著腳尖,半晌之后才猶豫著開口說道,“可我還是覺得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慕琦打了個酒嗝,“要不干嘛提前給你套上防彈衣?還是在乎你的吧?”
“醫生都像你這么有想象力嗎?”凌墨言瞥了慕琦一眼,“他之所以會提前讓我穿上防彈衣,原因有很多種,但是絕不會是因為在乎我。”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凌墨言繼續說道,“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你別太悲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慕琦只好伸出手來拍了拍凌墨言的肩膀。
人或許就是這樣,在經歷過無限的期待和深深的絕望之后,便會縮進殼里,再也不敢輕易的伸出觸角。
“怎么說起我的事情來了?不是在說你和賀明城嗎?”不知不覺的,凌墨言對賀明城的稱呼已經從“明城哥哥”變成了直呼其名。
“別提什么臭男人,來,我們喝酒。”說著,慕琦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到酒柜上隨便拎了一瓶洋酒下來,“打開打開,我要喝這個!”慕琦行狀瘋癲的叫嚷著。
兩個女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互相打氣,一會兒又齊聲咒罵。凌墨言和慕琦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在地墊兒上,腳邊散落著各種開了瓶兒的名酒。
“凌墨言,我們不能再這么繼續下去了,我們不能任由那兩個臭男人欺負!”慕琦含混不清的說道。
“對,不能再被他們欺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