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除了陸沁安,大多都不知道顧重深是poli的負責人。
可偏偏幾乎所有人,都認識顧重深。
寧老當初那場盛世婚禮,總不是毫無用處。
一下子,周圍便盡都是竊竊私語。
“寧五爺,別來無恙。”
顧重深開口,薄唇輕扯開一抹弧度,卻笑的冷冽。
寧秋楠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手重重扣在酒杯上,終于轉身,惡狠狠盯著陸沁安。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搖頭。
“我并不知道你們會在這里。”
更不知道,他們會計劃截掉她想要的合同。
如果poli的負責人不是四叔,如果他們真能拿到合同,那她便一敗涂地。
寧秋楠嘲諷的笑了笑,滿臉震驚之色尚未全部斂起,只恨恨掐著酒杯,盯著她。
“少給我裝蒜!那是你老公你會不知道,你們夫妻倆倒真有意思,一個叫我們過來,一個裝無辜!”
她揚起手,終于是忍不住。
“真把大家當傻子耍著玩是不是!”
距離太近。
陸沁安其實是來不及躲的。
她下意識將臉別向一邊,可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未出現。
而是腰間一緊,身子被拉入一道寬厚的懷抱。
揚起目光,便只能瞧見男人堅毅的下頜線條和那緊抿的薄唇。
“就是再不給我面子,也少有人敢當著我的面動手。”
顧重深眼尾微微往上揚著,隱約還泛了一抹笑意。
便只微微俯身,脫了衣服覆在陸沁安身上,“沒嚇著吧?”
“風有點大,披上。”
陸沁安只能停下動作,乖乖靠在他懷里。
“秋楠也沒做錯什么,若非顧重深你把我們叫過來撕破臉到這一步,她也不會失態。”
寧嘉終究是護著自己人。
兩邊針鋒相對,氣氛便稍顯凝重。
其他人先前也不知曉顧重深就是poli的負責人,還真以為這次能和寧嘉一起扳倒陸沁安,多少分一杯羹。
可不想那人是顧重深,這樣一來,這場所謂的活動便值得深思了。
顧重深只順勢將陸沁安手里的杯子奪走,旁若無人的在她耳邊叮囑。
“你酒量不好,少喝點。”
他那樣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
大家便只能瞧見他旁若無人的跟陸沁安說話,還揚起長指幫她挽了挽吹散的發。
寧嘉已經臉都綠了。
其他人沒有誰再開口,一個個的都覺得,顧重深今天是往死里羞辱寧嘉的。
陸沁安自是收到了大家打量的目光,稍有不自在,往外鉆了鉆。
“先處理好這些事吧”
他故作親昵的擁著她,總歸是幫她的,陸沁安沒法子拒絕。
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那樣親昵,總是不自在。
寧嘉臉色鐵青,到這時終于再也忍不住,憤然盯著顧重深。
“顧四先生真是好手段,落了我們的面子不說,還給我這侄女風風光光長了臉!若是poli一早沒有合作的打算,何必消遣我們!”
消遣。
這個詞用的好。
陸沁安掀了掀眸,忽然就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出的疏冷氣息。
她靠他靠的那么近,近到呼吸都快纏在一起了。
頭頂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嗓音。
“寧五爺也不是能被人隨意消遣的不是。”
“你知道就好,今天的事我記住了,顧四先生為了一時快活這樣的得罪我們,最好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男人挑眉,目光沉靜無波。
而寧嘉說完便走,已是面子里子丟了干凈。
只是身后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
“為了我太太開心,得罪寧五爺再劃算不過。”
“你”
寧嘉幾乎崩不住!
若非有其他人在場,他真是親自動手的。
可寧秋楠攔著他,“五哥,咱們先離開這,從長計議吧。”
他總是分的清楚輕重緩急,被寧秋楠半拉半勸的走遠了。
游艇上其他人頓時也一個接一個過來,打了招呼便走。
陸沁安看著身側的男人面上帶著笑,吩咐人一個個送走。
等顧重深再回來,偌大的甲板上,便連請來的樂隊也已經離開,只在欄桿處立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他走過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攏緊。
“外頭風大,進去吧。”
陸沁安搖搖頭,小臉被吹的紅撲撲的,可眼睛里似乎有光,熠熠閃爍著。
那雙細白的小手扣著男人的衣角,稍有興奮。
頭發未曾遮住的頸項處泛了些許艷色,她興奮起來,總是連耳朵都是紅的。
老男人盯著她的模樣,哪受得了,喉結便微微滾動了一下,沉聲開口。
“幫你出了頭,太太高不高興?”
陸沁安點點頭。
她自是高興的。
事實上,陸沁安從未見過寧嘉那樣的臉色,分明是吃了大虧,可連場子都找不回來。
顧重深挑眉,摟著腰間溫軟,聲音溫涼的落在她耳蝸里。
“所以,太太要怎么報答我?”
男人認認真真凝著那張極具誘惑力的小臉,呼吸幾乎直接染上去了。
只微微俯身,便將額頭抵住她的。
陸沁安看著他臉上再明顯不過的情緒,往后退了退。
“明明你自己也很開心啊。”
“嗯。”
顧重深也不否認,手指在她腰間輕按了按。
“可四叔開心是因為你,并非寧嘉。”
“所以,太太今兒留下來,如何?”
陸沁安渾身一顫。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將呼吸落在她耳蝸里,故意用手卻捏她最敏感的那處。
分明是故意誘惑她。
陸沁安手在旁邊摸了摸,順勢將放在那的紅酒杯拿起來,卻是嫣然笑開,無辜的眨了眨眼。
“敬你一杯酒怎么樣?”
她如今學會了四兩撥千斤,更學會了怎么應付他。
老男人稍有不悅,欺身過去,唇要落上去。
可陸沁安別開,便只堪堪印在唇邊。
“一杯酒可不夠,太太。”
陸沁安“哦”了一聲,換了個姿勢。
手抵在男人胸膛上。
他的西裝外套在她身上,如今只著襯衫,薄薄的一層,手指輕輕按上去還能觸碰到胸膛上溫度。
纖細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繞圈圈,輕輕柔柔的。
陸沁安甚至能聽見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她“咯咯”的笑,哪怕手被男人握住,卻半點不懼。
“這樣好不好,四叔咱們把合同簽下來,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作為交換。”
他還不知道她懷孕了。
上次告訴他時偏偏喝醉了的老男人。
可顧重深并不同意,只直接抓著她,強迫她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呼吸灼熱。
“一碼歸一碼,太太。”
他瞇了瞇眸,里頭有些危險的光芒。
陸沁安咬緊唇,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輕輕將人推開,想避開他無處不在的氣息。
可男人動作快,順勢將她抱了起來,直接帶緊游艇里頭的房間。
陸沁安逼著眼睛,也不掙扎,只任憑海風吹過來,但在外頭便已被遮住,并沒感覺到涼意。
直到背脊落在柔軟的床鋪上,她眸里仿佛有星光,手指輕輕撫上他緊繃的肌肉。
“現在不行,四叔。”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可眼底的拒絕那樣明顯。
顧重深擰著眉,忽然有了不悅,捏著她下巴,“就算四叔說做完跟你簽合同,也不成。”
這話一出,房間里氣氛便變了。
他能明顯看見女人臉上的失落和羞愧。
忽的有些懊惱。
“四叔不是這個意思。”
他沒有要她拿身子來交換的意思,只是想要的緊,失了冷靜。
陸沁安沒了鉗制,這才緩緩坐起來,聲音柔柔緩緩的。
“如果做一次能換上合同,我賺了的。”
“你”
老男人有些惱,很不喜歡她現在的表情。
便湊過去,懲罰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陸沁安吃痛,輕喊了一聲。
顧重深心里那點怒氣便很快消失了干凈,瞧著燈光下那樣誘人的模樣,粗糲的指腹落在她唇上,輕輕摩挲幾下,像是這樣就能止住心底的想法。
陸沁安只定定看著他,濃密的睫在燈光下,灑了厚厚的影。
他驀地收回手。
“你是顧太太,四叔睡你,天經地義。”
每一次,他這樣危險的看著她時,陸沁安便有下意識緊張。
她其實是真害怕的,害怕四叔強來。
便往后縮了縮,討好似的抓著他的手。
“那顧太太想要合同,四叔給的哦?”
陸沁安其實是鼓起了勇氣的,她摸不準這男人如今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今天,許是他叫她過來,幫她出了頭。
許是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站在她身邊,護著她幫著她給了她信心。
又或許是氣氛太好,仿佛當初一樣,讓她覺得自己可以任性可以仗著他寵她,為所欲為。
一時心頭發熱,便終于開了口。
空氣靜了兩秒。
顧重深眸色很快變得深濃,清雋的面容上泛著一絲笑意,整個人氣息都變得柔緩了許多,只手指往下移,落在她嫩白的掌心里。
薄唇掀了掀,嗓音低啞。
“太太要,四叔自是要給的。”
陸沁安只差沒有驚呼出聲,小臉上盡是緋色。
這一下,幾乎是要直接去抱他的。
而男人動作更快,傾身,輕輕柔柔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