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點力氣,再如何掙扎也敵不過顧重深。
很快被抓上車。
可陸沁安抓準了時機,趁他繞到駕駛座時,推開車門便跑。
可男人雖有一瞬間不敢相信,下一刻卻已經邁開長腿直接朝她追過來。
顧重深動作飛快。
“跑哪去?”
“反正不跟你回去!”
陸沁安嚷嚷的大聲,胡亂掙扎起來,在街道旁沖著行人喊家暴。
有人側目。
她頓時像是有了底氣,掙扎的更厲害。
“我不跟你回去,你還會打我的嗚嗚嗚嗚求求你不要抓我回去。”
顧重深。
“你搞什么鬼!”
某姑娘自顧自表演,真哭了起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讓圍觀的人不要太心疼。
終于有心善的老太太忍不住出聲,“姑娘,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陸沁安愣了下。
“你敢點頭試試!”
某個老男人從沒試過被人這樣的指指點點,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暗含鄙夷。
陸沁安被唬住了,半晌不敢動。
一側,有人開口,“別害怕姑娘,咱們這么多人在呢,他要真敢動手,咱們立刻綁了他去警察局。”
“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這種人啊。”
可某姑娘有些慫。
她坐在地上,抬起頭看了看那個臉色鐵青的男人,紅唇蠕動了下,正要點頭。
“太太可是想去警局?”
顧重深忽然換了一副臉色,好好先生似的。
“你要想去咱們現下就過去一趟,有什么事直接說了清楚,也免得大家誤會。”
“我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陸沁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動作飛快。
圍觀人群見她似乎沒有要報警的意思,慢慢的也就散了。
她走在路上。
男人開了車跟著,也不著急,就這么慢吞吞的沿著街道開。
直到拐過彎,剛剛圍觀的人已盡數散去。
陸沁安身側忽然便有一陣風飛過,剛剛還在她身后不遠處吊著的車子,很快開到前邊。
一個急剎便正正好的停在她面前。
顧重深已然走下車,直接抓著她往車上塞。
這次記得上了鎖,再沒給她逃走的機會。
陸沁安氣急敗壞的吼他。
“還說不是家暴?”
“除了這么粗魯的對我還會干什么呀?有本事你欺負莫語蓉去”
男人不說話,黑眸直凝著前方。
半晌才開口。
“你去找她做什么。”
陸沁安一時語塞,張著唇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忽然發覺他話語里的質問語氣,立刻捏緊手掌,氣呼呼的吼。
“我怎么不能去找?她做了那些事還敢回來,我為什么不能找她?”
“哈我就知道,你是看她那樣心疼了吧?果然是巨星,演技派沒的說。”
男人蹙眉。
他什么時候心疼了?
“就那種綠茶婊,就是真被推下樓也也活該,她本來就該死”
“太太!”
這話真過分了。
顧重深濃眉緊擰,側身凝了她一眼。
陸沁安揚起小臉,壓根沒有認錯的意思,只嗤笑一聲,“還說不心疼?其實你要是晚來一點說不定就在樓下看見她了”
話音落下。
“唰!”的一聲驟然響起。
陸沁安嚇了一跳。
她身體前傾,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
“顧重深你”
話沒說完。
車子又飛快啟動,顧重深忽然將車子轉了個彎,腳踩在油門上
陸沁安眼睜睜看著車子速度飚上八十一百
直到在一個路口右拐,直接駛進一處小區。
這是他們曾住過的別墅,錢嫂還一直在負責每周打掃。
“你帶我來這做什么”
她正狐疑。
下一刻車子已經停在那,男人從那邊繞過來,拉開車門,扛了人就走。
陸沁安只能尖叫,卻壓根沒有反抗的余地。
直到人被甩在沙發上,她才恍然反應過來已經進了屋子。
“剛剛的話收回去。”
顧重深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瞧著她。
外頭有下午的光照進來,斜著落在他身側。
那張英俊的面龐上,半是陰影半是光華,更摸不著情緒。
陸沁安縮了縮,大著膽子。
“我沒說錯為什么要收?”
“沒錯?”
男人眼底泛著冷意,唇畔揚了揚,盯著她,“太太最近真是長膽子了,還敢真將人從十五樓推下去,嗯?”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你就敢動手?”
“要是遇見個十惡不赦的,是不是還得拿刀沖上去!”
他生氣了。
這女人還真膽大包天。
天知道他知道陸沁安知道消息沒有過來找他,而是直接跑去找莫語蓉時,心里是什么滋味。
再者,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那種會推人下樓的,可莫語蓉什么樣的心機和手段,她哪是對手。
著急跑過去,是生怕她受委屈的。
陸沁安被那森冷的語調嚇住,好半晌沒說話。
可抬起頭對上他沒有溫度的眸,心口莫名的泛酸,便用力捏了捏手掌,哪還顧的上這些。
“你兇什么!”
“為了莫語蓉你兇了我多少次?還說她在你心里沒有位置真要沒有半點分量今天來這么快干嘛,怕我傷她是不是,我告訴你顧重深,老娘還真不怕你。”
“她當初既然敢設計我,我也就敢報復回去!”
陸沁安揚了揚下巴,“你能把我怎么樣?”
這話似是刺激到顧重深。
仿佛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都有所改變。
可表面上不露聲色的,甚至唇邊還有淡淡的笑意,眼尾揚起,看不出情緒深淺。
“太太覺著我拿你沒辦法?”
那聲音輕輕柔柔的,黑眸微揚,
可帶著些莫名的情緒,有點不舒服
陸沁安恍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退。
直到男人的手指伸過來,似是正要碰到她下巴
她忽的僵住,跳了起來。
“離婚!”
什么?
“老娘要跟你離婚!你不就是想這樣那樣的欺負我么告訴你不可能,離婚之后你還能有什么法子?再敢碰我就是強爆!”
顧重深臉色徹底鐵青。
他最不喜她說這兩個字。
可最近,這女人時時刻刻將離婚掛在嘴邊。
手非但沒有收回來,反而繼續朝她伸,直到落在她下巴上,輕捏了捏。
“怎么說是欺負呢?明明太太也很舒服不是。”
“要是離了婚,太太可就碰不了四叔”
手指微揚起,勾纏起她發絲,在指尖上繞了幾個圈圈,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陸沁安一陣發毛。
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
“誰、誰稀罕碰你啊。”
顧重深挑眉,卻忽然低笑出聲,也不著急,只慢條斯理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翻了幾下尋出一張照片。
“這張丟在垃圾桶里的草擬文件,是不是太太寫的?”
“上頭寫著離婚之后凈身出戶,女方要求女兒的撫養權和三次分手跑?”
最后那幾個字,他將音咬的很低很低。
陸沁安徹底僵在那,小臉上表情來不及斂起,略顯錯愕。
那是她剛回來的時候擬的,算了算還有一段時間,兩次排卵期三次差不多,便胡亂寫在了上頭。
“這種條件可不好寫上來,律師會看到的。”
“我我就是寫了你想怎么樣,要是不同意我就要財產,分一半顧氏集團!”
顧重深“哦”了一聲,將手機收起來,卻緩緩俯身,雙手撐靠在她身側,低笑。
“太太不知道男人的尊嚴大過天么,你要錢還說,沒了四叔還能掙回來,可你現下要的是尊嚴”
“四叔有潔癖,不是自己的女人不樂意碰。”
他說完便起身。
陸沁安愣了愣,瞧著那張英俊的側臉,隔著些不算明亮的光,隱約還能瞧見男人高挺的鼻梁和那雙深邃的眼。
他起身,手臂線條露了出來
某姑娘忽然生了膽子,直接跳過去將人撲倒在地。
“可我就要強了你!”
顧重深被撲了個措手不及,還真跌在地毯上。
手腕撞了一下,有些疼。
他蹙眉的時候,陸沁安已經爬上去跨在他身上。
紅唇一開一合的一直在喃喃自語。
“就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欺負你么?”
“外頭找一次牛郎才多少錢,用你三次而已,換半個顧氏集團,幾百億的市值,怎么不劃算了?”
她手指不太靈活,半天也解不開他襯衫扣子。
一下子便沒了耐心,只去扯皮帶。
顧重深本還象征性的掙扎了下,看她的動作索性也乖乖躺著不動了。
見她手忙腳亂的,還主動提醒。
“要往另外一邊,太太”
“對,就是這樣。”
陸沁安終于解開皮帶,小臉漲紅。
“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提醒!”
“好好好”
他難得這樣乖巧,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樣,五官線條仿佛柔緩了些。
而陸沁安很少有機會從這個角度看他。
居高臨下的瞧著,明明是一個快四十歲的成熟男人,可這時怎么瞧怎么像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她輕哼了哼總歸這么多年夫妻,也沒什么可害羞的。
甚至于心底還莫名的升出些奇怪情緒。
像是征服的成就感?
周圍格外安靜。
下午的日光透過紗簾照進來,在地上拉了長長的影。
屋子里氣氛火熱,宛如不曾停歇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