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軀佇在冷風中,黑眸里閃過一抹驚愕和不敢置信,繼而是突如其來的恐懼。
陸沁安卻不說話,只是歪著腦袋看他,目光依舊澄澈干凈,只緩緩走過去,拉了拉他弄亂了的大衣,指尖觸碰到的地方格外僵硬,便輕撫過,手落在身側,“你以為跑到這里我就找不到呢,四叔,我也不笨的。”
她也不笨的,想不通他好端端的為何不喜歡姨媽,想不通他偷偷藏著那張照片,想不通他為何那樣瞞著她!
剛剛陳姍姍的話她聽了清清楚楚,從下午到現在一直忐忑不安的猜測終于得到論證,小臉整個擠在一起。
她有些慌,可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看見了四叔眼底的震驚,便努力安靜下來,就這么站在他面前,堅定的伸著手。
小臉上擠出一抹笑,她訥訥看著面前的男人,好半晌,緋色的唇才輕輕開啟,“四叔,我有點冷”
一秒,兩秒。
顧重深沒說話,面容依舊冷厲而僵硬,沒有絲毫表情,知道冷風吹過來,面前的小身子顫了下,他才終于揚起手,握緊了那冰冷的小手。
抓緊,揣進口袋里。
“讓你在家等不聽話是不是,知道外頭冷還出來,家里是待不住?”
她眨巴了下眼睛,乖巧的低著頭,任他牽著往前走。
家里頭,是待不住啊,她滿心的驚慌失措,除了見到他腦子里再沒別的念頭啊
身后,沈文琦強行帶著陳姍姍回去,兩個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
警察又飛快退走,周圍的一些人群在短時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偌大的公寓里除了頭頂路燈,又整個安靜了。
陸沁安咬緊唇,終于將目光從后視鏡里移回來,細嫩的手指捏在一塊,看著他,“走吧四叔”
唇上卻是一軟,忽然被封住,男人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中,黑眸里是濃郁至極的情緒,捧著那細白的小臉,舍不得松。
怎的忽然吻她。
陸沁安睜著眸,目光只隱約能瞧見那濃密的睫
火熱的吻有如狂烈之火,裹挾著濃郁的情緒,瞬間將她吞沒!
她推了推,沒推開,男人格外用力,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強硬與她糾纏,男性荷爾蒙氣息席卷而來,令人心悸!
下意識閉上眼,陸沁安能感覺到車廂里溫度逐漸上升,呼吸之間能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薄荷味,便只下意識攀附著他,捏緊了男人的衣裳,生怕掉落一樣。
“滴滴、滴!”
旁邊有車在打喇叭,尖銳的聲音和燈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四叔”陸沁安邊喘邊喊,臉上泛著些緋色,又羞又慌的抓著他衣服,“有人。”
顧重深來的急,車子隨意停在路上,擋著了別人的道。
按了一會喇叭沒見到有人回應,車主“砰”的一聲甩上門下來,湊過來在外頭看了看。
“原來是想辦事啊,這位大哥您好歹挑挑地方,大馬路邊的不怕被人拍了去”
“滾。”
顧重深放下車窗,眼神整個是冷的,沒有一絲情緒。
那人微愣,似是沒想到他態度強硬,叼著煙,“嘖嘖”兩聲,“好歹也開了輛不錯的車,怎么沒道德”
“你當自己在對誰指指點點,讓你滾沒聽見!”
車窗終于放完,車燈迎面打在男人臉上,露出那張陰鷙的面龐,男人五官冰冷的沒有溫度,盯著他的眼眸像是活生生要將人吞下去!
對方愣了兩秒,忽然反應過來
“顧顧四先生。”
住在這附近的人,身價少說也是千萬上億,他自然識的這張臉。
“抱歉有眼不識泰山打擾您辦事了”
他低著頭一陣解釋,卻沒有人理會。
車窗當著他的面又關上,銀色邁巴赫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陸沁安知道他心情不好,放柔了聲音。
“四叔,今天的事,我其實沒有聽的太清楚。”
她低著頭,只敢偷偷打量他一眼,而男人陰沉著面色,側臉線條僵直。
車內寂靜,她想了想,“我可以當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算姨媽她真的叫你”
車子晃動了下。
陸沁安往旁邊看了看,男人面色覆了一層寒氣,一下子大氣不都敢喘了。
一路被抓著回到顧園,顧重深從頭至尾僵著一張臉,滿身疏離和冷氣讓傭人連招呼都不敢打,只偷偷摸摸的去告訴了一聲老爺子。
陸沁安被直接抓回臥室,沒開燈,身子便被抵在門上,男人動作迅速的伸了一只手到她裙子里。
飛快掀開。
“四叔!”
陸沁安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終于能瞧見那張布滿晦澀的面龐,有些許光落在他臉上,陰影和光華便交織在一起,帶著讓人心悸的情緒!
那雙手,飛快的扯開她褲襪,沒來及有任何反應,雙腿被迫盤上去,環著他的腰。
她大口大口喘氣,讓他在自己身上做惡,小手捧起男人冰冷的面容,黑眸終于揚起,掃了她一眼,便從骨子里散出一陣冷意,讓她顫了下。
“先別這樣,我們談談好不好?”
顧重深聽見了那嬌嬌脆脆的嗓音,許是叫他欺負的過分了,聲音里似乎還帶著些低泣,可動作只微微頓了兩秒,下一刻,便徑直將她的毛衣撩起來
那張英俊的面龐上盡是冷漠,凝著她的目光里藏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似要沸騰的情緒和克制同時出現,他俯身,含住那張嬌嫩的唇。
陸沁安“嗚嗚”兩聲,卻終于說不上話,只能被動承受他給予的一切,身子在發疼,可沒法子掙扎,連被掐著的腰都在放軟。
他一直在逞兇,不顧她疼不顧她抗議,而過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像是真放出了體內的惡龍,或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住了,非要在她身上發泄出來。
陸沁安發誓,她沒見過這樣的四叔,冷漠而陌生,仿佛要透過這種事確認一些什么,非是要折騰的她撐不住。
揮舞著的拳頭一徑打在男人身上,她是真疼了,從頭至尾只是被動承受,他連半點溫柔都沒有。
可顧重深哪會理她的花拳繡腿,只顧蠻橫。
等到結束時,陸沁安雙腿一軟幾乎要從他身上滑下來。
男人這才將人接住,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任她哭喊抗議,直接將人抱回床上。
低下頭,腦袋還埋在她懷里。
陸沁安抽了抽鼻子,空氣靜謐下來,便只能聽見男人安靜的呼吸聲,有點點喘,更多的卻是彌漫在空氣里的澀涼。
兩人都沒有說話,光線從外頭灑落進來,在兩人身上做成剪影,她咬緊了唇,下意識抱緊男人。
兩個人,像是在互相取暖,嗅著對方身上的氣息才能安穩。
“為什么要出去”
許久,耳邊才終于傳來熟悉的聲音,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夜色中仿佛蒙了一層神秘,她下意識捏緊了小手,眼睛里泛著淡淡的晶瑩,好半晌才抽了抽鼻子。
“為什么要追過來又為什么要看見那些,聽見那些!”
顧重深忽的抬起頭,黑眸里是濃郁而復雜的情緒,似是憤怒又似是害怕,像要將他吞噬了一樣,眼里猩紅。
身體肌肉緊繃,明明剛剛才在她身上逞兇發泄過,可整個人僵硬的像是要爆炸,涼薄的面容上是難以克制的掙扎。
陸沁安咬緊唇,抓著他的手,小臉上出現一絲害怕。
就這樣認認真真看著他,聲音細細柔柔的,“我就是,想見你。”
“就是特別特別想見到你。四叔,今天姨媽跟沈先生過來了,她做了特別好吃的小兔子餅干姨媽還說,跟你好投緣,想給她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我在房間里找,可到處都沒有。書柜底下的小抽屜里是你藏好的盒子,我知道你不想給人看見的,可鬼使神差的打開。”
她忽然好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打開,后悔為什么不傻傻的裝作不知道,后悔為什么要追出去!
小臉蒼白,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
顧重深許久沒說話,低沉冷漠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隱約卻多了許多先前不曾有的情緒,“我知道。”
“知道太太想見我,知道太太不是故意的。更知道太太比任何人都好。可怎么辦,太太這么好,四叔不想讓這世界上的任何黑暗、臟污接觸到你。”
“她逃走之后,我只當她死了。事實上所有人也都以為她會死,可隔了三十年,又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還是,以太太姨媽的身份。”
陸沁安有些懊惱的捶了捶腦袋,她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非要接觸呢。
顧重深似是明白她的情緒,捏著那雙小手,捂在懷里。
漆黑深邃的眸,像是夜幕里的繁星,明亮、清澈,可如今他眼底總染了些凄冷,別外頭呼嘯的寒風更要凜冽。
“原本失憶了也沒什么,可有人在推著一切往前走。顧和不是突然出現的,他是被人追趕到那里我手機上海收到了一條消息,直指同樣的地點。”
陸沁安愣愣望著他,兩人坐的太近太近,近到他一安靜下來,某處就蠢蠢欲動。
她僵住,下意識往后退,小臉上的緋色飛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煞白。
指尖絞弄在一起,她聽懂了男人的話,更明白他的解釋,可腦子是懵的,好半晌才仰起頭,小臉整個擠在一起。
“所以四叔,我們是亂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