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得意洋洋,滿臉的喜色。
“我跟你們說,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啊,我覺得是我的誠心感動了上蒼,連蒼天都聽到我的呼喚了……”
夏染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說人話?究竟怎么了?”
老修清清嗓子,摸著胡子一本正經(jīng),“我找到玄唐門的人了!
“真的?”云景驚訝的問,問完又捂上了嘴巴。
夏染也是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蘇南衣在一旁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老修見大家質(zhì)疑,一拍胸口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你看,他們還給了我令牌呢!”
他手心里的確是有一枚令牌,古銅色,做得十分精致。
云景睜大眼睛看,想摸又忍住。
他可是牢牢記著蘇南衣說過的話呢!
夏染把令牌拿過來,在手里掂了掂,“還挺有分量的,這是真的假的?”
“你這是什么話,當(dāng)然是真的,人家還說了,讓我等著,明天就派人來!
蘇南衣緩緩開口,“派人來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幫忙啊,你不是說想著找一個易容高手,在那個什么三小姐身邊嗎?”
蘇南衣目光落在那枚令牌上,“所以,他們說,會借給你人?”
“對。”
“可你上次不是說,玄唐門做事都是需要東西來交換的,你用什么交換的?”
夏染一臉的納悶,“對啊,你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咳,”老修咳嗽一聲,“不是,之前你們都誤會了,不是說了嘛,這個玄唐門,人家不是非得要金銀,什么值錢的東西。”
“是嗎?”夏染把令牌交還給他,“那你究竟用什么換的?人家派過一個大活人來,這可不是小事兒啊!
“你是怎么找到他們的?”蘇南衣問。
她的目光微涼,完全不像云景的好奇,還有夏染的調(diào)侃。
老修莫名就有點緊張,吞了口唾沫說道:“……之前我聽我那個朋友說,他找玄唐門的時候,是用了玄唐門的聯(lián)絡(luò)暗號,我曾經(jīng)追問過他,他就告訴我了!
“然后呢?你用了聯(lián)絡(luò)暗號,然后玄唐門的人就主動聯(lián)系你了?”
“正是,”老修點頭,“本來我也沒有想到這么順利,也是不怎么相信的,可對方一臉嚴(yán)肅,不像是作假,還給了我這塊令牌,我想了想,人家也沒有什么必要過來騙我吧?我又沒有什么可騙的。”
夏染輕笑,“你的確沒有什么可騙的,那你究竟用了什么交換的?”
老修支支吾吾的沒說,“反正是我自己的東西,人家也答應(yīng)了,事情辦成就行了嘛!
蘇南衣也沒有再追問,她也知道老修是一片好心。
思索了半晌,“那最后怎么商定的?去三小姐的府里,最好是我?guī)е,其它的人還不要暴露,不能讓他們?nèi)魏我环矫逦覀兊膶嵙!?
老修壓低聲音,“那個人說了,明天上午,就在我住的那條街的東頭,有一間書社,到時候他在書社門前等我!
“好,”蘇南衣一口應(yīng)承,“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你見到人,就把他帶到這里來,我們到時候見面再說。”
“好,”老修滿心歡喜的答應(yīng)。
“今天搜查,可有什么別的事?你和卡克斯,都還好吧?有沒有人為難你們?”
老修大手一揮,“沒有,你放心吧,我們倆好得很,我們一老一少,看上去都不像是能做什么壞事的人,我看他們專注的是那些身強力壯,有些身手的人,無論他搜查幾次,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那就好,現(xiàn)在形勢復(fù)雜,我看這城中有好幾股勢力,哪一方面都不能掉以輕心,叮囑卡克斯,也不要四處亂跑。”
“好,我知道,放心吧。”
匆匆結(jié)束,大家沒有久留,各自離開。
關(guān)于玄唐門的事,始終盤旋在蘇南衣的心頭。
云景好奇,又不好多問,夏染忍不住,“南衣,這個玄唐門真的那么玄乎嗎?我之前跟了商隊那么多年,也沒怎么聽說過呀。”
“嗯,玄唐門行事低調(diào),你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他們也不是劫富濟貧的強盜,又不會打商隊的主意!
夏染噎了口氣,“他們真能通鬼神,無所不能嗎?”
云景忍不住反駁,“我娘子說過的,世界上沒有鬼神,不過就是玄唐門不輕易出山,所以顯得比較神秘,那些人胡說罷了!
夏染眨了眨眼,“不輕易出山,還找上老修?老修雖然談不窮,但也不是什么有錢人,他能有什么好東西來交換?”
“這你得問老修去!
“……”
回到住處,夏染回了自己的院子,蘇南衣和云景也躺下休息。
云景有點興奮,半晌都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等他睡著了,蘇南衣輕輕起身。
她打開房門,四周一片寂靜,聲息皆無,她也沒有走院門,躍過院墻,來到陸思源的院中。
陸思源睡眠很淺,時刻保持警惕,聽到動靜立即抓起身邊的寶劍起身。
來到院中,看到是蘇南衣,不禁愣了一下。
“南衣,怎么了?”他直覺感到蘇南衣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思源,”蘇南衣臉色凝重,“我剛剛見過老修。”
陸思源不解,讓她進了屋,“怎么了?他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他說,他和玄唐門的人接上了頭,還說對方答應(yīng)幫忙,找一個易容高手過來!
陸思源也有些詫異,“有這種事?是什么人?”
“還不知道,我總感覺這事不對,我明明已經(jīng)下過令,要這邊的玄唐門撤離,而且是在我出事之事,他們的確已經(jīng)撤走了!
蘇南衣也是一頭的霧水。
“所以,你懷疑是有人假冒?”陸思源瞬間懂了她的意思,“我去問問老修!
“老修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東西交換,我問他是什么,可他不肯說。我擔(dān)心,他被人利用!
陸思源眉頭緊鎖,“沒事的,你放心,現(xiàn)在還不晚,我去問問他!
“……思源,我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尋常,玄唐門和別的門派不同,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陸思源看著她發(fā)白的臉,手指用力握緊了寶劍,壓下想要擁住她的沖動。
“不會,我去找老修問個清楚,即便是現(xiàn)在上了當(dāng),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南衣,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
蘇南衣略微點頭,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她眉眼間全是倦色,不復(fù)平日里的神采,陸思源心口一痛,剛要開口,那股子痛意又像潮水一般,一下子洶涌而至。
他頓時痛得出了一身汗,身上里衣都濕透,握著劍的手有點微微的顫抖。
“沒有別的事,就想和你說一下,我回去了,”蘇南衣輕聲道。
陸思源點點頭,很想送她回去,但還是僵在原地沒有動。
蘇南衣轉(zhuǎn)身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院門口的那一剎那,陸思源眉頭緊皺,單腿跪地,張嘴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