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修這么一說,桑赫微微笑了笑,“道長請放心,沒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父親受了這么多苦,我在一旁能夠幫上忙也是應該的。”
老修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好吧,那就請少城主留下來吧,不過我有一事要先說在前面。”
桑赫點頭,“道長請請講。”
老修摸著胡子,故作高深,“還請少城主先把命令頒發下去,如果在治療途中有人過來搗亂,應該怎么辦?”
桑赫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老修的意思。
“的確是我的疏忽,道長放心,我這就出去吩咐。”
蘇南衣他們就在外屋等。
桑赫對老管家和何衛首領說道:“你們在這里把門看好了,無論什么人,都不能進到里面去。若是有誰膽敢擅闖,不聽號令,格殺勿論!”
老管家和侍衛首領立即答應,現在老城主昏迷不醒,他就是這府里最大的。
蘇南衣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古英也站在門口,把這話聽了清清楚楚。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他并不知道,他這一刻的神情都被蘇南衣看在眼中。
桑赫吩咐完轉身進了內屋,古英也緊跟著告退,蘇南衣見他離開,離開把茶盞放下,說了一聲要去凈房,實際上跟上古英一同出了院子。
她所料的一點不錯,古英立即就去見了婷蘭。
婷蘭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老修會怎么樣,早上還悄悄過來打探了一番,但是連桑赫的面兒都沒有見到。
她本來想著吃過早飯之后再過來看一看,沒想到,她還沒過去,古英倒是先來了。
看到古英來了,她皺起眉頭,“你又來干什么,整天往我這跑,也不怕別人說閑話,不怕別人懷疑嗎?”
古英譏諷道:“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現在是二管家,別人能說什么?再說,現在府里看起來平靜,其實上亂成一團,誰又會在乎這些呢?”
婷蘭不耐煩的看著他,“你究竟來干什么?”
古英低聲說道:“今天一早上那幾個人又來了,現在有給老東西治病,也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法子。剛才桑赫還下了令,說什么任何人不得進入到內屋去,否則就格殺勿論。”
婷蘭一聽這話有點急,眉梢一挑,“竟然有這種事?我早上去的時候還沒有聽說呢!”
古英語帶譏諷,“那你早上去的時候見到人了嗎?”
婷蘭一聽他這話就有點不太高興,“你這是什么意思?”
古英短促的笑了一聲,“沒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一聲,現在情況有點不太妙,你還是最好過去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萬一老東西真的被治好了,你也沒有辦法交代吧?”
婷蘭鼻子里哼了一聲,扶了扶頭上的珠釵,“不可能!有蠱蟲在身,他不可能被治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沒這個本事。”
古英翻了個白眼兒,“你最好還是別太自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是治不好,萬一把人給治死了,你這也沒有辦法交代!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聲,去不去由你,反正這是你職責范圍的事。”
他這么一說,婷蘭倒有些緊張了,沒錯,治不活他們還治不死嗎?萬一真的把人給治死了,那她的罪過也就大了,到時候如何向公子交代呢?
想到這里婷蘭也顧不上和古英打嘴仗,提著裙擺,匆匆忙忙的出了院門。
她往老城主的院子里走,一邊在路上走,一邊想去了要怎么說。
一進院子,抬頭就看到坐在屋外屋里的幾個人。
她臉色平靜,快步走上前去,老管家見她來了,微微點點頭,“你來了,有什么事嗎?”
婷蘭看著他,“你這話說的,我來這能干什么,當然是來看老城主了,看現在情況怎么樣?”
老管家看了一眼內屋的方向,“現在還不知道,里面正在治,你先回院子里等吧!”
婷蘭臉色沉下來,“怎么,我連在這里等的資格都沒有嗎?”
她這話說的明顯帶著氣,老管家干脆不接話,垂下眼睛不回答,但也不請她進去。
婷蘭這次來就是來看情況的,他不請進去,她就自己進去。
婷蘭提著裙擺邁過門檻,立即就往內屋走。
老管家急忙攔住,“您不能進去!”
婷蘭三分火氣冒上來,“你三番五次的攔著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老管家低著頭也不看她,“剛才說的很清楚,里面正在治療,不能進去,任何人都不行。”
婷蘭頭上的首飾閃閃發光,映著她漆黑的眼底,顯得冷硬又伶俐。
“任何人都不行,你這意思就是也包括我了?”
老管家不說話當然就是默認了。
婷蘭壓制不住火氣,怒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雖然說你是老城主身邊的老人,但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吧!再怎么著也只是個奴才,竟敢如此托大放肆!到底誰給你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嫁進城主府也不是來做奴婢的!”
老管家面無表情,無論她說什么也不回嘴,也不反駁,更沒有甩臉子,只是靜靜的站著,反正就是不讓她進去。
婷蘭氣的伸手就要推開他,在一旁的侍衛首領挎著刀快步過來,“住手!您請回吧!”
剛才是老管家,多少還有幾分客氣,軟的不行,侍衛頭領也就沒有辦法再裝聾作啞,他的態度可比老管家要硬氣得多。
他身上穿著薄甲,腰間挎著刀,微微一動就發出鏘然的聲響,聽的人耳膜發麻,一股子酸寒之氣從他身上冒出來,讓人不禁有點膽寒。
婷蘭看著他,心頭突突的跳了幾下,臉上有些發青,但仍舊不退縮,冷笑一聲問道:“怎么?你也是來攔我的嗎?”
侍衛頭領搖搖頭,“攔人的事兒就交給老管家來做,他攔不下的,就由我來做!少城主吩咐的是,如果是要硬闖割殺勿論!誰要是非得進去,那就照著我這口刀說話!”
他話音剛落,石手扶在刀柄上,猛然拔出了半截鋼刀,鋼刀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猶如在屋中打了一道利閃。
婷蘭臉上的神色再也維持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睛盯著他,“怎么,你還敢對我動武嗎?”
侍衛首領絲毫不退縮,上前一步說道:“不是在下不想尊敬,而事實是少成主有令在先,任何人不得闖入,否則的話,就別怪在下不客氣。”
婷蘭氣得渾身發抖,轉頭看了看內屋的方向,“好啊!你們趁著老城主生病,竟然想要造反嗎?!”
老管家臉色也冷下來,侍衛頭領大聲喝道:“慎言!造反的事情豈能隨口亂說?你這婦人如此的不懂規矩!你可知我三軍將士鐵血錚錚,豈容你一個婦人紅口白牙的污蔑?就憑你這句話,我就有權利讓你血濺當場!”
他說著就要把刀拔出來,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