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從縫隙里看過去。
兩個黑影踉踉蹌蹌的去了她的房間。
喲,還真是小看他們了,連她住在哪個房間都打探清楚了。
她不慌不忙的穿上外裳拿上軟鞭,狐清吃得飽飽的,正在睡覺,看到動靜眨巴著眼睛看她。
蘇南衣輕笑,“好了,你睡吧。我自己去。”
狐清伸了個懶腰,又趴上接著呼呼大睡。
那兩個黑影拿短刀開了房門,已經走進去。
陸思源也沒有睡著,聽到聲音也沒動。
房間里很黑,兩個黑影又痛得厲害,也沒看清楚,直奔著床上過去,本想拿刀威逼,結果定睛一看,床上沒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身上又開始一陣陣的疼,脖子上還被壓了個冰涼的東西。
哆哆嗦嗦的回頭一看,陸思源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后。
“干什么?”
兩個人差點嚇尿,肚子又疼得厲害,腦門上的汗把頭發都濕透了。
“別,別殺我們,我們是有事相求。”
蘇南衣拿著軟鞭進來,“怎么,用刀求啊?”
兩人急忙把手里的刀扔了,“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
“我們真的是……”
話沒說完,那股子疼又瞬間涌來,像萬把刀子在齊齊割肉一樣。
兩人撐不住倒地,在地上打滾哀號。
陸思源聽著煩,直接點下他們的穴,這下兩人干嚎發不出聲音了。
這兩人更加驚恐,瞪大眼睛看著陸思源,跟見了鬼一樣。
蘇南衣看他們倆掙扎了一會兒,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燭釬把上面的蠟燭拔掉,尖尖的一端對準兩個人。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蘇南衣是要扎死他們,想要連滾事爬的跑,但是太疼了,根本跑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根閃著冷光的燭釬扎下來。
被扎的那個猛地一閉眼,純粹就是抱著等死的心態。
等了片刻,他又緩緩掙開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蘇南衣看著他,笑意涼涼,“怎么樣?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那家伙拼命點頭,眼神中滿是期待。
他說不了話,他的伙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個情況,看他這模樣都懵了。
蘇南衣看一眼陸思源,陸思源給那家伙解開了穴。
“公子救命!”說著這家伙就叩頭。
蘇南衣把刺進一點點的燭釬拔出來,剛一離開他的身體,他又面容扭曲,疼得想要暈死。
蘇南衣再次刺入,他又覺得疼痛消失。
這一下,他更相信蘇南衣,不敢動了。
“那么,我問,你答。”
“你叫什么?”
“我叫李大,”李大一指同伴,“他叫李小。我們倆都是紅袖姑娘的人,她給我們取的中原名字。”
蘇南衣在心里翻個白眼,真是的,給別人起名起得這么漫不經心。
“李大,現在你知道,本公子沒有騙你們了吧?”
“知道知道,”李大連連點頭,“小人知錯,請公子救命。”
“救命容易,但必須得好好為我做事才行,不然的話,這種痛苦,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李大的臉色慘白,額角的汗水滴滴滾落,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嘗試。
“小的愿意聽從公子的吩咐。”
“嗯,”蘇南衣把一個小瓶子交給他,“吃兩粒。”
李大沒有遲疑,倒出兩粒藥丸直接吞了。
沒過多久,就感覺渾身輕松,這種感覺像是死了一回,又重新活過來了。
蘇南衣收回燭釬,偏頭看看李小,“你呢?”
李小還不能說話,他不知道李大身上發生了什么,但他可以看得出來,李大不再痛了,這就足夠了。
他也跟著立即叩頭,表示愿意。
蘇南衣也讓他吃了兩粒,解開他的穴道。
兩個人都恢復了,也不敢動彈,跪在地上等蘇南衣發話。
“你們這個藥呢,也就是管三天,三天之后還得吃,要是不吃,那就不只是今天這么痛了,明白吧?”
兩人臉色瞬間蒼白,滿目驚恐,身子都僵住了。
“懂嗎?”
“懂,懂,”兩人回神,立即點頭如搗蒜,“公子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聽公子的話。”
“嗯,”蘇南衣在椅子上坐下,“那么先說說吧,誰告訴你們,我住的房間號。”
“是這里的掌柜的,”李大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和我們奇蘭舍說好的,住在這兒的客人有哪些,都什么歲數,等等,到時候他把這些告訴我們,就……”
拉客人唄。
蘇南衣點頭,和陸思源對視一眼,看來這地方是不能再住了。
“今天的花魁大選,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么異樣的情況?”
李大輕輕搖頭,“沒有啊……”
李小也一臉的茫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啊,對了,我聽紅袖姑娘抱怨說,這次的花魁大賽不公平,好像有人使了錢。”
蘇南衣當時看得時候就覺得,這個大賽流程太快,就好像全程在為凌霜做鋪墊,現在聽李小這么一說,倒也證實了她的看法。
“那個凌霜,紅袖姑娘有沒有說過什么?”
李大吞了口唾沫,“紅袖姑娘說,凌霜就是一個……騷的,會吊男人胃口,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模樣長得媚了點,眼神勾人了點,腰細了點,軟了點,舞跳得好了點……”
蘇南衣聽著差點笑噴,這還叫點兒?
這紅袖得有多大自信?又是什么在支撐著她的自信?
也真是夠夠的了。
“這個紅袖姑娘什么來頭?”蘇南衣若無其事的問,“我聽說你們那兒的老bao子挺看重她。”
李大摸摸鼻子,有點為難,李小搶先道:“不是,她其實也不怎么受看重,就是之前她纏著婷蘭姑娘學了點東西,所以,媽媽才覺得她有兩下子,這才……”
蘇南衣差點氣樂,搞了半天原來是這么回事。
“她是被她兄長賣到這里來的,用來還賭債,她本人倒也爽快,也沒像其它的女人,哭天搶地的,倒也算是沒讓人費什么心。”
蘇南衣聽著,這和溫掌柜說的倒也吻合。
那這么說來,這個紅袖是個識時務的,有點心機,但又不夠深,學會了一點皮毛的東西,就開始自信瘋漲。
那么,這么凌霜來,成為新的花魁,她心里一定是不服氣的。
蘇南衣目光微閃,心里暗自琢磨,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又問了兩個人幾句閑話,畢竟是頭一次,蘇南衣也沒有問太多,以免顯得太過急切。
正想要放他們走,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們那里有什么會醫術的人嗎?”
李大和李小面面相覷,“姑娘們倒是沒有聽說,不過,倒是有個大夫,經常去。您知道,這姑娘們人一多,事也多,身子又嬌貴,所以難免今兒這個病了,明兒那個不舒服,所以就有一個相熟的大夫,經常過來看。”
蘇南衣問道:“哪兒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