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著手指數個幾天,很快周五放學的時間就到了。一般來說,放學時的氣氛總是輕松愉快的,結束了一周的學習工作回家放松,是學生們少有的期待?煞彩驴傆欣,莫筱冉就是這種例外。
“小冉,喂,小冉!”曾藍伊喊著死盯著地面出神的莫筱冉,看著莫筱冉的神態完全不像一個正在放學的高一學生。
“嗯?”莫筱冉空洞地把頭抬起,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在聽曾藍伊的話。
“幾分鐘前還不可一世的莫筱冉怎么現在就變成這樣了?不會是精神分裂吧,這可是大病,要及時治療啊。”曾藍伊調侃道。其實莫筱冉為什么會這樣曾藍伊清楚的很,只是她想讓莫筱冉振作一點罷了。
而事實證明,曾藍伊的方法確實對莫筱冉有效,莫筱冉恢復了一些活力,對曾藍伊擺了擺手道:“去死去死,你才精神分裂!
曾藍伊很高興自己的方法有效,所以輕輕地笑了,接著說:“行了,高興些,走好這段路吧,畢竟這是我能陪你的最后一點了。”
“誒我說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絕癥,每周放學都要給我來這么一句,有病就離我遠一點,我怕傳染!蹦闳絽拹旱仡┝嗽{伊一眼,只是為什么曾藍伊會這么說,莫筱冉心里也清楚。
“不要逃避現實了,你什么情況,全校只有你我清楚,可那又能怎么辦,我也沒辦法跟著你回家不是?”曾藍伊憋不住了,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家,一個對于莫筱冉來說多么熟悉卻又陌生的名詞。她有家嗎,答案是肯定的,但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沒有。只是可惜,就算莫筱冉逃走,她父親也有絕對的能力把她找回來。
轉眼間,放學的隊伍便已經出了校門。在校外的路口,曾藍伊向莫筱冉道別。莫筱冉苦笑著回應,然后走過了路口。
路口旁,有一輛亮黑色的超跑停在路邊,與學校外其他家庭的車輛簡直是鶴立雞群。
莫筱冉走近那輛超跑,車上立刻下來一位黑衣侍者,為莫筱冉將車門打開。莫筱冉輕聲說了句謝謝便直接躬身進了車。在莫筱冉上車后,這輛看上去便價值不菲的超跑在路口絕塵而去。
高速行駛的車上,莫筱冉褲帶里的手機震個不停,拿出手機一看,彈出的都是曾藍伊發給她的消息?偣彩,每一句都是“加油”
而每一句的后面,都跟著比前面一句多一個的感嘆號。
莫筱冉迅速在聊天框打出了一個“滾”,然后又默默刪掉了。
超跑最終停在了一座城中心蓋起的別墅門前,與車一樣也同周邊的高樓大廈顯得那么格格不入。莫筱冉自己打開車門,別墅門前的侍者立刻為她恭敬地打開了房門。
別墅內的傭人看到莫筱冉,都殷勤地向她問好,莫筱冉卻沒有多做理會,直接上到二樓,扎進了自己的房間。
莫筱冉的房間非常簡單,樸素的完全不像一個高中女生的房間。整個房間都是簡單的白色。房間內也就只有書柜,床,一張電腦桌,一臺電腦,一張沙發椅加上一臺空調。這些簡單的必須物件而已。
莫筱冉放學時,有兩個人,也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鬼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交上你這么個朋友,還要陪你做這么變態的事。”說話的是魏軒,走出校門的他早已褪去校服,身上的十一號球衣引人注目。
魏軒話的對象,自然是杜培澤,幾乎每周放學,他都要被杜培澤強行拉著多走上這么一段路。
“什么叫變態?我這是護送,是絕對正義的!”杜培澤回應著魏軒的話,眼睛卻一直盯著莫筱冉的背影沒有離開過。
“好好好,不要臉這方面誰也比不過你。我就問一句,一會去打球嗎,就你家樓下那個球場!蔽很幨掷,又不知從哪里多出了個籃球,看樣子好像是從書包里掏出來的。
“打什么球,天氣這么熱,回家吹空調看電視不爽嗎,流那么多汗折磨自己做什么。”杜培澤對魏軒的提議十分不屑。
杜培澤會這么回答,魏軒也早就想到了。魏軒知道,杜培澤是個能坐著都絕不站著的人。唯獨可氣的事,一個什么鍛煉都不怎么愿意做的人,竟然比每天堅持打球的他更高,更壯。所以,魏軒嘴臭了杜培澤一句:“像你這樣,有人喜歡才怪呢。”又補了一句,“長這么高不打球,真白瞎了。”
這一句話說完,杜培澤氣不過了。立刻反擊道:“誰規定的不打球就沒人喜歡啊。長的高就要打球,你長的矮為什么不去賣燒餅呢。你看看你球衣那號碼,該單身的是你才對吧!
魏軒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球衣,隨后趕緊回道:“喂,說什么呢,這是我偶像,克萊??湯普森,聯盟第一…”沒等魏軒把話說完,杜培澤就扭頭走了,因為莫筱冉已經離開了。
杜培澤的家離學校很近,基本就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但因為莫筱冉,這段路時常變成十五甚至二十分鐘。
杜培澤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拿起家里的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到家啦!彪娫捘穷^傳來的是一個活潑的女聲,“在學校表現的怎么樣啊!
“好也不好,壞又不壞,就那樣吧。”杜培澤簡單的回復著。單單憑借談話的語氣,根本聽不出電話的那頭是杜培澤的母親。
“行吧,無過便是功。對了,今天晚上你可能要多做兩個人的飯了哦。”杜培澤母親的語氣突然提高。
杜培澤突然間兩眼放光:“也就是說今晚上你和爸爸都要回家了?”
在一家離家很遠的旅游景點上班的杜培澤父母平時經常忙的沒時間回家。很多時候都是只有杜培澤一人在家。今天突然聽到父母要回家的消息當然令他興奮不已。
“對啊,公司調休,我和你爸爸都要休息兩周,好為之后的兩個月出差做準備!倍排酀赡赣H回道。
短暫的興奮后,杜培澤立刻又感到了失落!翱墒悄銈冃菹蓚星期,我都要上學啊,你們出差兩個月,我正好放暑假啊!泵\,總是喜歡這么捉弄人。
相比杜培澤,他媽媽顯然樂觀一些!罢O呀,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先過好這兩周,高高興興的不就行啦?而且,今晚回去還會有一個驚喜給你,你準備好你的笑臉就行啦!闭f完,杜培澤母親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