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禮部侍郎的話沒有說明白,但是從話語間已經透露出了一些信息給沈臨安,沈臨安看破不說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眸低斂,收起所有的情緒。
見到目的已經達成了,沈臨安和李瀾歌還有百里辰瑾三人也不逗留,隨后便跟禮部侍郎告別離開了。
禮部侍郎看著百里辰瑾和李瀾歌的背影,越看越熟悉,但是就是想不出在哪里見過。
“真是奇怪……”
禮部侍郎嘴中嘟囔著什么,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離開了禮部侍郎的府邸,沈臨安轉過身看著百里辰瑾還有李瀾歌開口說道。
“這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如今這么折騰一回,天色都有些放明了,李瀾歌也覺得是時候回去了,便打了一個哈氣,看著百里辰瑾說道。
“是啊,我們回去吧。”
百里辰瑾看著李瀾歌臉上的淚痣早就不順眼了,此刻伸手便將那個淚痣摘了下去,李瀾歌也不在意,百里辰瑾這才開口緩緩說道。
“不行,還不是時候,在朝堂上的時候,除了大部分的大臣舉薦的我,丞相大人和太傅大人可是向陛下舉薦的百里辰諾,百里辰諾手中有其余大人的把柄,難道就沒有丞相和太傅的嗎?”
想到此處,百里辰瑾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道:“不對勁,太傅和丞相大人不對勁,我們還要去一趟丞相府和太傅府。”
見百里辰瑾還不放自己回去睡覺,李瀾歌和沈臨安的臉上皆是面露苦澀,百里辰瑾也不在意,帶著他們又往太傅府和丞相府趕去,這一次沒有一個人去敲門,百里辰瑾選了一次低矮的墻頭,運起輕功飛了過去,隨后又將李瀾歌還有沈臨安也一一拉了過去。
百里辰瑾看著身后的李瀾歌和沈臨安囑咐道:“都小心一點,千萬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知道了嗎?”
李瀾歌和沈臨安屏住呼吸,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百里辰瑾在前面帶路,而李瀾歌和沈臨安則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
丞相府和其余的府邸不同,之前那一家雖然看守嚴格,但是也沒有和丞相府一樣,如此的嚴格,一刻鐘的時間就有好幾隊巡邏的家仆從百里辰瑾三人的面前經過了,即便是邊關的軍營,巡邏密度也不過如此。
百里辰瑾抓住一個空隙從暗處滾到了書房的墻角下,隨后李瀾歌和沈臨安也是照貓畫虎,雖然姿態狼狽了一些,但是好歹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那些巡邏的家仆。
百里辰瑾抬抬手,示意身后的李瀾歌還有沈臨安安靜一些,不要發出聲音,一時間李瀾歌還有沈臨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百里辰瑾也屏住呼吸,聽著屋內的動靜。
“你說,這二殿下今日所為是何意思?”
屋內傳出了一個雄厚的中年男子聲音,百里辰瑾聽得出來這是丞相的聲音,不過此刻一斤是深更半夜了,丞相是在跟誰說話。
百里辰瑾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疑惑,與此同時,更加注意聽屋內的聲音,隨后屋內傳出了一個有些上年紀的老者聲音。
“二皇子殿下,想要支開太子殿下,估計是有什么大動作,這與我們來說,是不利的。”
這聲音百里辰瑾聽得出來,是太傅風信子的聲音,這深更半夜的太傅和丞相怎么會在一起,而且還是在討論朝堂上的政事。
隨后那兩人似乎是擔心隔墻有耳,低聲討論著什么,百里辰瑾有些聽不清楚,便往前湊了湊,但是百里辰瑾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有一段干枯的樹枝,這一腳踩下去,發出的聲音委實不小,頓時屋內兩人停止了攀談,回過頭來看著窗外的方向,警惕地問道。
“誰?!誰在哪里?!”
這兩人個個都是老朝臣了,李瀾歌那一套把戲,騙不過他們,心知自己暴露了,這里不能夠待下去了,于是百里辰瑾便打算帶著李瀾歌和沈臨安原路返回。
但是這么一動,卻引起了巡邏家仆的注意,那些家仆雖然只是家仆,但是經過訓練之后,比起外面家養的家兵也綽綽有余。
見事情暴露,百里辰瑾也就不畏畏縮縮了,帶著李瀾歌和沈臨安便往那處矮小的墻角跑去,這是太傅和丞相也從屋中走了出來,那些家仆看見了百里辰瑾三人的身影,連忙追了上去。
百里辰瑾動作很是利落,一躍便躍到了墻頭之上,百里辰瑾先是將沈臨安給拉了出去,雖然正打算去拉李瀾歌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一柄冷箭,那柄冷箭,沖著李瀾歌射去,百里辰瑾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胳膊阻擋住了那柄冷箭,胳膊一吃痛,百里辰瑾險些放開了李瀾歌,但是百里辰瑾還是咬牙將李瀾歌給拽了出去,三人險些逃不出去。
那站在風信子身旁的家仆,還要射箭,但是被風信子伸手給制止住了,看著那三人離開的方向,風信子的眼中渾濁一片,隨后開口吩咐道。
“不必追了,你們各司其職,退下吧。”
隨后,風信子就率先轉身回到了屋子當中,丞相大人也跟著他回到了屋子當中,等到關上門之后,丞相這才忍不住自己的心中疑惑,看著風信子開口問道。
“為什么不讓家仆去追,萬一那幾人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呢?”
風信子擺擺手說道:“聽到了又能怎么樣,我們又沒有討論什么,不過就是一些政事罷了,而且即便是我們抓到了他們,那幾人的身份估計我們也是動不得的。”
聽完風信子所說的,丞相大人聽出了一些蹊蹺,看著風信子說道:“你莫不是發現了什么?”
昏暗的燭光映射在兩人的臉上,給他們帶去了一絲絲的神秘,風信子也不瞞著丞相,開口說道。
“剛剛那最后一個人逃離的時候,因為的家仆射了一箭,那兩人一停留,我在月光下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