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瀾歌如此說,蘇流搖搖頭道:“你能想到的事情那些人未必就想不到,那幾具尸體我都看過了,做的天衣無縫,身上沒有任何的特征,甚至相貌也是大眾相貌,讓人看過去就忘了,想要調查他們的身份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里距離皇城不遠,有可能這件事情會傳進皇上的耳朵里,李瀾歌又說道:“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太子殿下的身份,若是把他的身份泄露出了,那后果不堪設想。”
太子殿下在皇城根下殺人,即便他們是清白無辜的,哪怕他們事后澄清了,這么一鬧,百里辰瑾也定然會失去一部分民心。
畢竟百里辰瑾為強者,而那些百姓為弱者,弱者總會下意識選擇聽信弱者的話。
聽到李瀾歌所說的,蘇流看著門外那幾名婦人,皺著眉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希望我們能瞞住吧……’”
那幕后之人很明顯是沖著百里辰瑾來的,想要讓百里辰瑾的身份不暴露很難很難。
看見李瀾歌被謝成拉進屋子中了,那名本來就刁蠻的婦人,更是變本加厲,對著李瀾歌罵道。
“我說呢,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為他們說話,原來你們本來就是一伙的,可憐我夫君,都被人殺害了,還慘遭污蔑。”
說罷,那女子便趴在自己丈夫身上痛哭了起來,好不凄慘,一旁看熱鬧的人這熱鬧也看夠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既然你有如此怨屈,為何不去報官啊?”
這一句話落下,人群中不少人附和道:“是啊,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報官?”
那名還算理智的婦人,轉頭看向眾人說道:“不是民婦不想報官,實在是衙門不受理此案,衙門說我們是一群外來人家,無戶籍無底細,不歸他們管。”
那本來趴在丈夫尸體上痛苦的刁蠻女子,聞言突然抬起頭看來,對著云來客棧的大門說道。
“我看分明是有人使了手段,讓我們的冤屈無處申,他們也可以逍遙法外了。”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不要說這說者本來就是在誤導大家了,看熱鬧的雖然都是一些平頭百姓,但是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等到沈臨安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場鬧劇,在看見李瀾歌的身影之后,沈臨安直接就走進了云來客棧,也不顧外面那些人在指責什么。
走到李瀾歌的近前,因為這一路上走的有些快,沈臨安面色紅潤,大口喘著氣,問道。
“這里是怎么一回事?”
看見沈臨安追了過來,李瀾歌皺眉,不贊同道:“你怎么跟來了,你這身體日后就不要亂跑動了。”
李瀾歌連忙扶著沈臨安坐下,緩和一下,沈臨安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繼續問道。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外面躺著的那些可是尸體。”
李瀾歌點點頭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告訴他具體的事情。
“嗯,我們遇上了一些小麻煩,待會你舒服一些之后便回家去吧,這里飛塵太多,對你身體不好。”
人群中一書童打扮的人,本來是在看熱鬧的,但是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徑直走向了云來客棧內,抓著一個白色衣衫的公子,便說道。
“公子,你怎么又跑到這來了?你快跟我回去吧,昨日老爺請來大夫給你看病,你不在老爺已經很生氣,如今你又跑出來。”
沈臨安見石頭的話大有一直說下去的念頭,連忙抬手打住了他的話語。
“沒事,我的身體我知道,請什么樣的大夫都沒有用。”
石頭的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不贊同道:“這次不同平常,是宮里……”
本來在說話的石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盯著李瀾歌看,李瀾歌被看得有些摸,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看了看手上,也沒有灰塵啊,他在看什么?
心中疑惑,李瀾歌便看著石頭問道:“你…看我干什么?可是我臉上有灰?”
但是誰知,石頭突然一把抓住了李瀾歌的手腕,那架勢好像是怕她跑了,臉上布滿了驚喜之色,開口道。
“姑娘,竟然是你!你忘了吧,那日里廟會是你救了我們家公子,我還說讓老爺登門拜謝。”
聽到石頭這么說,李瀾歌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只不過當時太過匆忙,事后她便拋在腦后了,若不是石頭提醒,估計她是想不起來了。
沒想到那次廟會自己救的人便是沈臨安,只不過那會沈臨安正在發病,面色鐵青,和此刻小白臉的模樣太不相符了,怪不得李瀾歌沒有認出來。
想明白前因后果,李瀾歌看著石頭說道:“原來是你啊,原來我救的便是你家公子啊。”
“姑娘可算是想起來。”
石頭對著李瀾歌笑了笑,隨后看向有些發愣的沈臨安,道:“公子,你還愣著干什么?這位姑娘便是那日廟會救你的姑娘,公子現在可以跟她道謝了。”
對于石頭的話,沈臨安一個字都沒有聽出起,外界的噪雜全部被他屏蔽在外,此時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李瀾歌,原來她便是那日救自己的姑娘,怪不得自己覺得在哪里見過她,只不過無論無何都想不起來。
那日自己脫離危險之后,便昏厥了過去,如何能記得清楚李瀾歌的相貌五官?
他只記得那是一抹白色,沈臨安的眸子很清澈,此刻清晰地倒映著李瀾歌的身影,不知是李瀾歌的身影要鉗進他的眸中,還是他的眸光要吃了李瀾歌。
“公子你愣著干嘛,你在想什么?”
被石頭一推搡,沈臨安回過神來之后,眸光收斂,摸了摸了胸口處,那里面是李瀾歌那日掉下的手帕,他隨身帶著,想著有朝一日還給那個姑娘,但是如今這個姑娘找到了,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不想給了。
見到沈臨安愣神,石頭不由得開口提醒道:“公子,你快將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