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風這么問,百里辰瑾并沒有立刻回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臉神秘的對著莫風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見到百里辰瑾這樣一副模樣,莫風的心里明白這是自家主子的惡趣味又上來了,便也就沒有再追問什么。
其實那天百里辰瑾并不能確定那馬車就是百里辰諾的,他只不過是見那驅車的小廝有些眼熟罷了,即便不是百里辰諾的馬車,他自然也有手段讓那輛馬車變成百里辰諾的。
的時間過得很快,在這五天的時間當中,許風把李瀾歌照顧的很好,身子已經差不多痊愈了,一些輕微的活動現在已經是沒有問題了。
而且看著銅鏡中那日漸紅潤的臉蛋,李瀾歌滿意地笑了笑了,即便是她也沒有把握在五天的時間當中讓自己恢復的這么快。
青樓從來都是信息傳播最快的地方,在這五天的時間當中就已經有不少的流言蜚語傳到了李瀾歌的耳朵里,比如哪家的員外去妓院被家中婦人抓包了,還有哪家的姑娘小姐去私會情郎,這些都被描述的神乎其神,好像傳播者親眼見過一樣。
不過要說李瀾歌最感興趣的那一定是這一段時間,被人瘋傳的二皇子馬車撞死乞丐的事件,李瀾歌旁敲側擊問了他們出事地點在哪之后,心中當下就可以斷定,那位幾乎六月飛雪的小乞丐,正是她。
只不過跟傳言出入較大的就是,她活的好好的還沒有死,看來這傳言不可全信啊,沒想到那日的馬車竟然是堂堂金陵二皇子的,她李瀾歌不是那種寬容大度之人,有仇必報,但是讓她一個小乞丐去報皇親國戚的仇未免太過于不現實了。
不過,現在有一仇可是非報不可了,一雙清澈的鳳眸中劃過一抹幽暗,李瀾歌當下便將那勞什子二皇子給拋在了腦子,邁步就朝著這紅鳶樓的廚房走了過去。
等到李瀾歌走到廚房的時候,已經是午膳的時間了,廚房里的眾人忙活的熱火朝天的,因為李瀾歌在紅鳶樓的幾天時間都是待在自己房間當中不怎么出來的,所以眾人并不識得李瀾歌是誰。
但是見李瀾歌模樣生的極好,眾人心下以為這是新來的姑娘,看了幾眼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頭忙活起了自己手上的活計。
就在李瀾歌打量這古代廚房的時候,有一個看著面善的婆婆走到了李瀾歌的面前,開口詢問道。
“可是姑娘有什么想吃的了?告訴老奴便好,老奴做好了端到房間里去,這廚房油煙太大,姑娘在這里待太久不合適。”
見這老婆婆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李瀾歌再次感嘆起了外貌的重要,若是換成自己前幾日的模樣,估計又要不少聽那幾句叫花子臭要飯的。
這老婆婆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李瀾歌更是要以禮回之,畢竟這是她來到古代之后,第二個對她有禮貌的人了,第一個是許風。
“婆婆不必麻煩,我只是嘴饞了想要親自做幾樣小菜,婆婆告訴我食材放在哪里就好。”
“姑娘何必親自下廚……”
見那老婆婆還要說什么,李瀾歌忙打斷她開口回道:“這吃食是我家鄉特色,婆婆不是我家鄉人,估計做不出那個味道。”
老婆婆的臉上還有幾絲的猶豫,但是見李瀾歌態度堅決,最終還是重重一點頭,應承了下來,轉身帶著李瀾歌往廚房深處走去。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李瀾歌便從廚房當中走了出來,與進去的時候有所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碟東西。
李瀾歌的嘴角勾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抬步腳步輕快地朝著一個地方走去了,她之前打聽過了,金玉就住在那里。
等到走到金玉的院子之后,李瀾歌沒有絲毫的猶豫,抬步便踏了進去,許是她來的巧,此刻金玉就坐在院中,手上仿佛在繡著什么。
見到金玉之后,李瀾歌揚起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定會以為這兩個人是關系多好的姐妹呢。
“金玉姐姐,你看瀾歌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看見李瀾歌的臉,金玉一雙好看的杏眸當中毫不夸張的劃過一抹妒忌之色,但是李瀾歌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將手中的碟子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就直接掀開了那覆在上面的蓋子。
金玉還沒有看清楚那碟子當中是什么,只覺得一股清甜之氣撲鼻而來,待看清楚之后,這才發現原來是一盤冰沙,上面淋滿了蜂蜜,其中還有些時令水果搭配著,雖然看著簡單,但是勝在新奇。
見金玉的注意力果然被那碟子吸引過去了,李瀾歌的臉上不由得掛上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不過此刻注意力都在冰沙上的金玉并沒有察覺到。
“金玉姐姐,前幾日我身子不舒服,心情也有些不好,所以對你的態度太過于惡劣了,今日瀾歌特地做了這冰沙前來賠罪,還望金玉姐姐收下瀾歌的賠罪。”
聽到李瀾歌的聲音,金玉的視線這才放到了李瀾歌的身上,故作高傲的輕咳了幾聲,開口說道。
“既然妹妹知錯就改,那姐姐就收下了,還望妹妹以后不要再目中無人的好。”
聽到金玉的這句話,若不是李瀾歌的定力好,怕是當場就要笑出聲來了,目中無人?金玉的眼睛都快要長到頭頂上去了,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目中無人。
但是面上李瀾歌像是個知錯就改的孩子一樣,低頭說道:“金玉姐姐說的是,瀾歌先走了。”
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金玉,并沒有看見那一雙清澈的鳳眸當中浮現了一抹亮光,計劃就要得逞了。
從金玉那里離開之后,李瀾歌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到關上房門之后,李瀾歌終于是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
那碟子冰沙在這炎炎夏日中卻是是個好東西,不過那卻是一碟加了料的好東西,那料李瀾歌放的并不多,就看金玉受不受得住她的賠罪禮了。
這些藥都是從明日按時來給她會診的許風那里“拿”來的,許風見她拿的也不是什么名貴草藥,只當她是小孩子心性,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追究。
聽著隔壁似有似無傳來爽朗的笑聲,百里辰瑾的心情似乎也變好了,就是連他恐怕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勾勒著一抹笑意。
這個李瀾歌,不知道得了什么好事,笑得這般開心……
雖然百里辰瑾并沒有發現,但是一旁的莫風卻是真真實實地看在眼睛,多久了,沒有見過主子真心實意的笑容了?主子待人都是冷笑疏離的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就是連對他和莫雨,主子也是吝嗇那幾個笑容的。
這個李瀾歌不知道有多大的魔力,不過才幾天的功夫,主子就已經在悄悄地改變了。
就在莫風思緒飄遠的時候,百里辰瑾一聲輕咳喚回了他的思緒,開口說道:“過幾天的宴會可準備好了,金玉那里絕對不能說岔子知道嗎?”
“主子放心,金玉那里屬下已經囑咐過了,宴會也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差池。”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
是夜,李瀾歌早早地就入睡了,可能是因為這具身子太瘦弱的原因,所以入睡很快,而且睡得還很死,幾乎是雷打不動的那種。
百里辰瑾悄無聲息地落到了李瀾歌的屋子,看見床上的小人,他不由得放輕了呼吸走了過去。
看著李瀾歌的臉,百里辰瑾的眼前似乎又浮現了李瀾歌救治那位老大爺時的模樣,那時候,她不過就是乞丐的模樣,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李瀾歌一定可以做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相信這個乞丐。
說實話他當初在酒樓上看著李瀾歌救人的時候,他的心中是緊張的,與此同時還有一抹期待,最終李瀾歌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真的將那個老大爺就救活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悄悄弄了輛馬車跟在李瀾歌的身后,他也說不出當時的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許是想將李瀾歌收為己用,像看看她住在哪里將來好去尋她,又或許有更深的一層意思,但是這一層就是百里辰瑾自己都沒有想到。
看著李瀾歌的臉輕嘆了一口氣,百里辰瑾輕聲說道:“若是能早些遇見你便好了……”
這句話很輕,似乎隨著主人的思緒一般飄向了遠方,還不等話音落地,房間內便沒有了百里辰瑾的身影。
兩日之后,紅鳶樓召開了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每一年的今日紅鳶樓都會選出新的花魁,紅鳶樓已經舉辦過很多次,每次的花魁大賽聞聲而來的人都是絡繹不絕,座無虛席。
舞臺上的美人們,已經開始爭先斗艷了,臺下的客人起哄的起哄,叫好的叫好,更有甚者管不住自己的口水都流到了地上,這一切都和往年一般無二。
但是不知為何,這次的花魁大賽似乎與往年的不同,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