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曦嬈以為月灼安按著她的腦袋只是為了不讓她吸入催情花的香氣,卻不知月灼安雙眼已然泛紅,后脖至腰線呈現出一朵詭異的黑花。
他熄滅了殿內所有燭光,抱起風曦嬈放到榻上。
“你做什么。”風曦嬈慌亂之中感覺自己好像踹了他一腳,然后便整個人便又陷入了黑暗中。
月灼安關上門,背景漸漸消失在了魔界的紅月下。他不能過多的殺戮,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過手了,今日在邊域的所作所為,又是對神脈極大的損害。
紅月還掛在天上,但風曦嬈已經再度從殿內醒來。月灼安對她使迷魂數時她察覺到了,她裝作被迷暈的樣子,只因她在黑暗中看到了那雙泛紅的眸子。
這種樣子,古書里描寫過。
“他在自毀神脈...何必呢。”女子喃喃道。
風曦嬈打開窗戶,魔界的紅月格外的耀眼,山林中清新的空氣和蟲鳥的鳴叫格外動聽,朦朧中好像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
八百萬年前神界
天后宮中
風曦嬈趴在寢殿的窗口,望著天上璀璨的煙火。這是父帝特意從人間弄上來的呢,的確甚是好看。
天宮沒有新年,那為什么要放煙花呢?
今天是她父帝納天妃的日子。
她才一百多萬歲,可也看得出來,父帝對母后實在是過分。
母后是當年的月狐神族,可竟喜歡上了在仙界的小仙霄鈺。她為了父帝自毀了神脈,跑到仙界與父帝結為靈修。到今天為止,她也為她的年少無知付出了代價。
“好討厭父帝。”
她對著天空嘟起嘴,喃喃道。
“我也討厭。”
聲音從窗后傳出,曦嬈把頭探出窗外,月灼安靠著窗閉目養神。
“是你!”小曦嬈很驚訝,這個總是時不時出現在母后身邊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小曦嬈好奇的追問道。
可那人只是抬起丹鳳眸撇了她一眼便繼續閉目養神,無言。
小曦嬈眨眨眼,繼續抬頭望著天空中的煙花。
“母后還要在大殿看著父帝對那個女人的加封典,心里一定很難受吧...”
小曦嬈就就這么滔滔不絕的講著,那時候的月灼安也不回話,但都安安靜靜的聽著,就這樣不知什么到了時候.....
風曦嬈從回憶中回過神。紅月還掛在魔界的天空上,魔界的夜可真長啊,他現在也一定不好受吧..
風曦嬈現在完全可以打開六界暗道去找風昭離,可她只是在窗邊繼續站了會兒,便又回到了床榻上。
魔界護法殿
右護法用曾經傳下來的魔界古術醫治著神脈燒灼在尊上背后留下的傷。
月灼安臉白的令人發慌,汗珠從額間粘到了秀發上,他表現的依然平靜,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平日盡是傲氣的雙眼如今沒了半分神采。
“尊上。”
白日風曦嬈沒見過的左護法從陰暗中拿著一疊上谷卷走出來,他整張臉都被黑紗籠罩著,聲音蒼老的不像話。
“天后催得緊,再有六日便是天姬的千萬歲大典了,這雙生花的密卷在此,但..老奴也沒有把握。”
月無灼背上灼燒的疤痕在肉眼可見的修復,他徹底脫下衣袍浸入湯藥浴中。
左護法顫顫的將手中的密卷收起。
“老奴...一定能在六日內將這花養成..”
“嗯。”
終于,月無灼應了一聲。
一會兒,左護法便又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在黑暗中離開了。
此時的神界入口,人潮往來,除人界外,各界的使者紛紛趕來神界,就是為了參加帝姬的千萬歲生日宴。
而霄鈺的目的并不簡單,因為除了他和當年天宮真正的神明,沒有人知道他的天后是神族月狐,如果讓各界看到他的女兒是神身,那就說明,他霄鈺是名正言順的順神意,入主神界天宮的了。
這幾百年來,仙界總有些德高望重,甚至是年歲還小的仙人對他自稱為神霸占天宮的行為嗤之以鼻,他要讓這些人都對他崇拜,對他敬仰!
天后站在霄鈺身后,看著他從星臺向下仰望,眼中的野心再也藏不住,如同一頭饑餓的野狼般惡心可怕。而她心中眼中卻再無光芒。
她緊了緊身上的外袍,默默離開了星臺,而那個沉迷于天宮盛景的野心家竟沒感覺過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