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1章 331 私人私事
“鑰匙……鑰匙……”
林彤虛弱道。
“干什么?”安全門已經(jīng)反鎖,就算有人上來,多半也一時半會闖不開門。
林彤掙扎著下到地上,半邊身子靠在我懷中,一手捂著額頭,表情痛苦,另一只手卻是指向一個方向:
“去……去那里!水泵房……”
再次挾上她,順著她所指,來到水泵房前。
泵房門緊閉,我忍不住罵道:
“你他媽沒常識?這種門都是朝外開的,你們這兒每一樣用的都是高檔、高質(zhì)量的物件!你認為,我能把這門踹碎了蹬開了?!”
“鑰匙!”
林彤艱難地微微直起身子,居然給了我一小巴掌:
“我爸是老了!他現(xiàn)在收的學生,品質(zhì)……越來越差了!”
氣結(jié)之余,我倒是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從鑰匙包里翻出一把看著差不離合適的鑰匙……
當鑰匙順滑插進鎖孔的剎那,我腦瓜筋忽然又猛一跳!
我是不是,以前做過賊?
我手上,是不是本來有一樣東西?
如果那東西在,別說開哪個門,開保險柜貌似都易如反掌!
“還……還發(fā)什么愣?”
林彤用腦門撞了我肩膀一下,
“進去!冷!”
……
我把她‘丟到’泵房一角,四下看看,咬牙間,自顧脫掉上衣。
這雨來的太操蛋,一下子就把人渾身拍透了……
林彤歪在角落里,虛聲道:
“剛才,那小子,叫……叫朱安斌;
他,是飛鵬……是我老公的兒子!
我理解他!
沒有一個孩子,愿意自己的爹,給自己找個后媽,況且,我,和他的年齡還差不了多少……”
“然后?”
我走到窗邊,摸出一根皺巴巴的煙卷,點燃后,抬眼看著窗外。
“小師弟!”
林彤接著說道,語聲卻突然帶了些許笑意:
“之前我說了我的狀況,但有件事,我沒有跟你說。
甚至……呵呵,我也不可能、不敢告訴我爸爸!
“什么事?”
我看向她。
林彤雙目眼角耷拉著,有氣無力道:
“那時候,我剛畢業(yè)沒多久。
我年輕,還是學心理學的。
什么樣的男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自認為對人的心理研究透徹,我,放肆過頭了……
除了毒,我樣樣都玩兒過。
那次,我來到,這棟樓里的,一間KTV。
我,被人下了藥……是那種藥。
你是男人,別愣裝傻……”
“然后呢?”
“我差點被糟踐……后來,我被一個……被一個半大老頭給救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救我的嗎?”
“朱飛鵬?”
我瞬時想到了她手機里標注‘老公’的那個號碼。
林彤把小西裝往上攏了攏,淡淡地笑道:
“他,年紀那么大,他,居然會打人!
他偶然經(jīng)過,直覺不對而已。
他對我們包廂里的人詢問……
然后,我就看著他,眼睜睜看著他,像是被戧了逆鱗的瘋狗……
他不管不顧,就只沖上來,對著那個對我毛手毛腳的小子發(fā)瘋似的打他……”
聽她間斷,我抽了兩口煙,還是忍不住問:
“然后呢?”
林彤笑眼含淚:
“然后?然后,他就被對方的兩個手下?還是說朋友?給打成了‘豬頭’!”
“好像……順理成章。”
我實話實說。
在一些特定場所,不是非得遵守一些規(guī)矩。
而是——我沒規(guī)矩!
打個老頭算什么?
還是半大老頭……
“我那時候就已經(jīng)愛上他了!”林彤道。
我說:“你這多少有點沖動了哈!
“我知道!”
“可這不是我想說的重點!”
林彤忽然挺了挺身,咳嗽聲中,吐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我是想說……”
“你的根兒,沒除干凈!”
我猛地打斷她,掏出軍刀,就想上前替她二次處理。
“先別過來!”
林彤突然吼道:“聽我說完!”
“你說……”
見她竟有些歇斯底里,聯(lián)想她之前遭遇,我不敢輕舉妄動。
抬起雙手,慢慢后退。
“小師弟,我跟你說過,我是學什么?频。”
“是……是!”我順著她道。
“那,你認為,以我的智商,為什么,還會容許,我的丈夫,和他前妻的兒子,而且是那么一個壞蛋……我怎么會可能允許他活到現(xiàn)在?”
“這個……”
我當真無言以對。
在我看來,朱安斌……
至少這趟三闖關(guān)東回來前,他怎么看怎么該死。
可林彤這么一說,又好像哪兒不對勁。
不對!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有朱安斌這個人嗎?
……
朱安斌是二世祖,半‘傻子’;
林彤是誰?
如果她不是那么早嫁人,現(xiàn)在,怕是至少得是哪個大醫(yī)院精神心理學的門診專家吧?
犯~罪,是絕不允許的。
但,意外……
出乎意料、不湊巧……那怎么還算意外?
這一想,林彤,和朱安斌,壓根不是一個級別啊。
她完全可以碾壓性地弄死朱安斌。
可是,她這個便宜兒子,現(xiàn)在,還活著……
“你想到哪兒了?”林彤依舊歪在墻角,弱聲問道。
我想了想,問她:
“你和朱安斌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沒有!”
林彤驟然發(fā)起脾氣,挺直了身:“我不是下賤的女人!”
叼著煙,和她對峙片刻,我再次把臉偏向窗外,邊傾聽雨聲,邊摘下半截煙:
“是你,在對我訴說你的過往!
你講‘故事’!
我聽‘故事’!
你,何必,再吊我胃口?!
有一說一!
說多了,反倒……”
話音一頓,我猛地轉(zhuǎn)臉看向她,卻并沒繼續(xù)說話。
四目相對,她也一愣。
但很快,她就說道:
“酒吧那次,飛鵬打了那個所謂的……所謂的老大,就是……想對我無禮的那個。
可是,他,年紀太大了。被……被那人的同伴給打了。
湊巧吧。
安斌,和他那伙狐朋狗友正好路過……
當時,我就看著,朱安斌像是瘋了似的沖進來……”
“打我爸!”
“你敢打我爸!”
“我凸死你!”
“我凸!”
……
一仗打完。
周遭,門口,所有的服務員……什么狗屁管理……
全他媽都傻眼兮兮的。
見朱安斌衣衫不整,且醉酒熏熏步伐踉蹌的出來,全部人都往旁邊躲。
朱安斌出來后,沒看任何人。
只是,直勾勾盯著地面,說:
“先洗地!把屋里,拾掇干凈!
我那老頭子,應該死不了,完事,送醫(yī)院去!
那女的……我不認識,先放了!
另外幾個!!!”
他猛地抬高了聲調(diào),猛地扭臉看向旁邊一個穿著西裝,經(jīng)理模樣的中年人:
“敢打我爹???
你知道,該怎么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