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178 十萬火急
高戰問:“哪個混蛋?”
我搖頭不語。
高戰又問:“這入口的機關只有何武飛會開?”
“只要知道這機關的門道,是個人都能開,前提是,這個人必須得是活人。而且我必須再次說明,這不是普通的機關,這入口乃至整個下邊的空間,都布設了邪陣。”
我反手指向前屋,說:“那個吊車司機之所以會死,不單單是要陷害咱們,更主要的目的是,要開啟入口,就必須得死人!”
“必須死人?”
“是獻祭。”我點頭。
我對高戰說,這布陣具體怎么個邪門沒必要對他詳述,就只說這入口的開啟,靠的不是人力,而是一種非人的妖力。
要想‘開門’,必須要以一條鮮活人命獻祭于那妖靈。
高戰似懂非懂,問:“你的意思是,何武飛本人不能開機關,你是想把他弄來,在那司機死的位置把他給弄死,對不對?”
我說是,何武飛把歐陽若帶到那個路口后,自己下車,由他的同伙開車將歐陽若帶到了這里。
我們趕到的不可謂不及時,卻被那正常人很難想象的‘故布疑陣’給指引到了假的獸醫站。
也就是在我們與何武飛周旋期間,警車司機被操控駕馭來到了真正的獸醫站。
他開槍打死了吊車司機,不光是后續嫁禍給了高戰,也同時開啟了邪門機關,使得何武飛的同伙將歐陽若帶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我跟高戰把話說死了——想打開入口繼續追查,一定得獻祭,必須得——死人!
意識中,我和高戰四目相對,同時苦笑搖頭。
我們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礙于高戰的身份,即便是為了營救無辜,也絕不能對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私自動用極刑。
“非得死人才能破解機關?”高戰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咬牙了。
“別無他法,至少,我只知道這一種開啟機關的法子。”
我大喘了一口氣,內心說不出的壓抑,“如果說,我們能夠接受破解機關的方法并實施,可后續的危機才是真正讓咱不敢輕率的……”
話說一半,突然之間,肉松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忽地從炕角直躥過來,躍身下到地面。
面前的炕并無變化。
但肉松反常的舉動,卻讓我心里沒來由打了個突。
心念電轉,我驀地轉向傅沛:“再好好聽聽!這附近還有沒有別的活人?!”
傅沛臉色急變,跟著閉上眼睛,兩只耳朵的外耳廓同時大幅度的扇動了幾下。
然而當他睜開眼時,卻是向我搖頭:“除了路口的那輛車上有一個,沒有其他……”
“不對!”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我就跑出后屋,左右尋覓,抄起房檐下一把農用鐵鎬,穿過前屋后門,直奔出前大門。
意識中,高戰已經不知道急著問了我多少回:“又怎么了?又有什么狀況?”
“砰!”
直到我掄起鐵鎬,砸碎了一輛價格高昂的豪車玻璃,才顧得上回應了他一句:“救人!我不想再多搭人命了!”
傅沛不愧是我……不,是徐某人的‘貼己人’,而且頭腦機敏。
他也不多問,只看我行動,就大致揣測到我的目的。
同樣是臨時找了工具,開始跟我挨個的砸車。
這‘賊車廣場’雖然不算大,相比普通停車場,車輛數目也不多,但每一輛都是價值百萬的豪車,車玻璃質量都特么杠杠的。
每砸一輛,都格外耗費體力。
起初,見肉松行動異常,我只是陡然冒出一個朦朧的想法。
可是越是砸下去,那個想法就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清晰。
“徐禍,我……我有點撐不住了。”高戰氣喘吁吁道。
“堅持!救人要緊!”我說這話,與其說是給他打氣,不如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不是不知道,這一次的‘特別行動’,無論我還是況風主導,但從頭到尾使用的都是高戰的身體。
在醫院里奔上跑下
弄堂里和時間的短兵交接
一路雨中狂飆
假獸醫站和何武飛的對戰,那更是幾乎要了高戰半條命……
他此時的身體狀態,已經不單單是強弩之末了……
“高哥!拼命了!真拼了!”
我只能是這樣對他咆哮:“何武飛只是單一一個事的‘主角’,但不是最大的‘BOSS"。他最多就是被利用的工具!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針對我們……是針對我!
他不光是想要弄死我,最終的目的,是想殺人誅心!
我說過,要開啟那機關門戶,就必須得用活人的命獻祭!
肉松是狗子,感覺比人要敏銳。
它反常,很可能說明——機關內部有所變動……”
“有人要死了?”高戰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是想說,這些贓車里有人?而且就快死了?”
“對!”
一個字從牙縫里迸出,鎬頭落下,又再砸碎了一輛寶馬的擋風玻璃。
我上前一步,正扒開玻璃往里探望,身后傳來傅沛喊叫:“北先生!這車里有人!”
我急著轉身,踉蹌著跑到他跟前,看著已然被他砸碎前擋的那輛白色房車。
傅沛這一世,是‘黑車’司機。
他對各種車輛有著一定程度了解。
他惶惶然對我說:“這些都是好車,隔音太好……不然我一定能聽出來……”
不等他說完,我就接連在他先前砸碎的前擋上補了幾鎬頭。
揭開龜裂的玻璃,從車頭鉆入其中,才一適應車內光線,立即就看到了中間座位上歪躺著的人形。
我第一反應是回過腿,狠踹中控臺的某一個位置。
直到實木外殼碎裂,里頭露出的電路板不斷閃現火花,才探身過去打開了前排副駕駛的門。
跟著手腳并用,扒拉到后排,摸索開關,用力拉開了中門。
光亮徹底透入。
回過身,終于看清了房車中間段的狀況。
隔著一張固定的長桌,連同兩邊的軟包長椅形成類似火車排式的卡座。
貼近后車廂的那一邊,座椅里,歪斜躺著一個女人。
我壓根就顧不上仔細看這女的樣貌,只憑借第六感,第一時間抱起她。
我想把她抱出車外,但因為體力承受到達了極限,先邁出去的一腳踩得軟了,一個趄趔,大馬趴摔到了車外。
這一下,我本人倒還能承受痛苦。
但身體是高戰的,作為本主,他身心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限。
不論軀殼,就說他本人,意識當中,也幾近因力竭而昏迷了。
不過,他很快就瞪圓了那雙標志性的硬幣眼。
因為,我們都已經看清了眼巴前那女子的臉孔。
高戰驚呼:“我靠!怎么是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