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117 靈境盜魂(10)
我看著偏在一旁卻仍蓄勢力道的銅劍,兀自膽戰(zhàn)心驚。
回過神,只聽蘇賴疑惑地問:“大哥,他是?”
蘇倌怒道:“放肆!大王在此,還不跪下!”
“嘩啦啦!”
一干人長短兵器盡皆撒手落地,全都跪了下來,高呼“大王恕罪”。
“你……你是大王?”
“小雅”錯愕地看著我。
我從懵逼中緩醒過來,使勁咽了口唾沫,一時間卻是無語。
“妹子,不得放肆!還不趕緊跪下!”
蘇倌再次發(fā)聲,雖然跪伏在地,身姿仍顯雄壯,只不過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瑟瑟發(fā)抖。
我完全反應(yīng)過來,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張了張嘴,卻沒開口,只是嘗試將一只腳從“畫牢”里邁出。
腳底板踩到牢外的地面上,包括蘇賴、蘇倌在內(nèi),所有人的反應(yīng)卻都是仍然保持跪姿,誠惶誠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蘇倌身上:“你……認(rèn)得我?”
蘇倌眼皮微微顫動,俯首道:“我曾隨父親上朝,見過大王!
我使勁點頭。
就差沒連拍巴掌了。
到了眼巴前,我已經(jīng)完全體會到,這空靈境界和現(xiàn)實世界實在沒明顯區(qū)別。
如果說有,只是時間線不同,或者說是……我穿越到了另一個真實存在的朝代。
要是沒有之前瘋馬場子的經(jīng)歷,我或許還措手不及。
但在那墓室里,殘缺活尸的話,已然印在了我腦海中。
即便再是懷疑,此時我也還是忍不住自問:
“我真他娘的是那被唾罵千古的昏君?”
看看被蘇賴丟在一旁的銅劍,上邊隱約還粘有我的血絲。
心有余悸。
這個時候,是不是大王都得認(rèn)。
不然,我一定會被這小白臉砍死!
我又裝模作樣咳嗽一聲,讓蘇倌等人起來。
蘇倌起身退到一邊,再次鄭重介紹,說自己是冀州侯長子,是蘇賴和“小雅”的哥哥。
我鬼使神差問道:“你們父親沒來?”
蘇倌低眉肅穆:“父親一向遵循大王定下的法紀(jì),從不擾民生。只是,我這妹子明日就要見大王,所以不能沾染污濁。”
我看了“小雅”一眼,點點頭。
蘇倌又道:“我父并不知大王在此,是否要我去通稟,讓他前來?”
我忙說不用。
我還沒忘了這趟來的目的。
雖然在空靈境界中的舉止,不存在會改變歷史。
但是我來這兒,就只是要偷回季雅云散落的靈魄。
現(xiàn)如今,她的靈魄已經(jīng)找到了,我可不想再多招惹旁人。
心念轉(zhuǎn)動,我做出一個“驚人”決定。
我腆著臉,趾高氣揚(yáng)地對蘇倌等人說,寡人……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自稱符不符合這個時代,就只不要臉地說,新媳婦兒進(jìn)門,作為新郎官、作為男人,我等不及了,所以得到探報后,便趕來此地迎親。
蘇倌、蘇賴認(rèn)定我是什么狗屁大王,對我的話深信不疑,也更清楚我的“迫不及待”是指什么。
兩人相互對望兩眼,同時橫移到門口,倒退出去的同時,蘇賴不忘向褲衩兵下令撤出院子。
雨還在下,而且更緊、更密。
不大的小院兒里,就只剩下正屋里我和“小雅”兩人。
看看已經(jīng)從外邊關(guān)上的院門,我長出一口氣,扭頭盯著“小雅”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試探著小聲喊了一句:
“季雅云?”
“小雅”從剛才就把臉別過去,用后腦勺對著我。
此刻,聽到我喊,仍是頭也沒回,卻是說道:“大王,如此這般,不合綱常!
我舔了舔嘴皮子,心說況風(fēng)所言果然不假,季雅云雖然只是靈魄,但到了這里,非但認(rèn)為自己是活人,而且還回到了某個朝代,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當(dāng)?shù)厝恕绷,并且,還有著特殊的身份……
見她不肯回頭,我低眼看看身后的“畫牢”,心里的奇異感覺越發(fā)濃重。
再看她的穿著,那身衣服比起“雌雄大盜”之一的娘們兒,要顯華貴得多,但這個時代并無絲綢,只不過衣服樣式縫紉精致一些,用的布料多了點兒。
“盜爺?”
“凌四平?”
我小聲喊了兩句。
對這空靈境地,我并不熟悉。
這會兒“人”找到了,表面看來也沒旁人阻礙。
是否就這么把“小雅”帶走、以什么樣的方式帶走,我還是得征求下凌四平的意見。
然而不知所蹤的凌四平,并沒有傳遞給我任何的指示。
反倒是“小雅”,突然扭過臉問我:“你在喊誰?”
我和她對視,又再嘗試小聲喊:“季雅云?”
她面露疑惑:“那是誰?”
我心說得了,事到如今,面對這“糊涂車子”,也只能偷著把她“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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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四平呢?
我們是來盜魂的。
現(xiàn)在目標(biāo)找到了,他人去哪兒了?
“這院子里,當(dāng)真有八人遇害?”
“小雅”突兀問道。
我下意識點頭:“準(zhǔn)確的說,是九個!
“小雅”偏頭看著我:“連同那胎兒?”
我點頭。
雨聲雖然大,我耳朵也還好使。
高遠(yuǎn)處狼嚎傳來,那是銀四在向我們報訊:院子周圍,全是褲衩兵。蘇倌和蘇賴,就跟門神似的一左一右在院門口守著呢!
我暗罵了句臟話。
那該咋整?
我剛才已經(jīng)夠不要臉了,充分體現(xiàn)了一個昏君的急色。
甭管蘇倌、蘇賴是懾于淫·威還是出于對以后的個人利益考慮,他們退出去了,那就等同是縱容我接下來怎么干都行。
更直白地說:這哥倆直接把妹子給賣了。
可如果沒有這場雨,我還可能硬著頭皮開院門,說要帶著他們妹子去“夜游”。
現(xiàn)在,這么大雨,我又能以什么樣的借口,實施這次的“偷人”計劃?
另外一個事實
我,是真餓了……
看看桌上,我忍不住向“小雅”吐槽:“你怎么這么能吃呢?”
她先狼吞虎咽了一輪,跟著蘇賴又清掃了一回。
現(xiàn)在,桌上筐子里,連餅渣都所剩無幾了,菜湯都他娘的沒了。
“小雅”終是臉一紅,現(xiàn)出幾分女性嬌羞,小聲說:“連日趕路,許久沒吃鮮了。”
“真夠融入的!
我低聲嘀咕一句,還在想著該怎么把她帶走。
可就在這時,“小雅”突然冷冷說了一句:
“大王,你剛才說的若是謊話,那對夫妻便是冤魂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