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抖著身子,打算悄悄起身下床,剛移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只健壯的胳膊圍在懷里,更可悲的是,經(jīng)過這一動,抱著她的男人也被驚醒了。
燕瀟瀟一抬頭就看見沈夜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迷瞪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不耐煩的一使力,將一絲不掛的燕瀟瀟又摟回懷里。
“乖,別鬧。再睡會兒!”
有些不耐煩的卻透露出一點縱容的語氣,一如三年以來兩人睡懶覺時的樣子。說完,沈夜甚至還很自然的額閉眼重睡。
看到一夜情的男人是沈夜,燕瀟瀟心里默默松口氣,然而,也并沒比別人好多少。
這人有嚴(yán)重的起床氣,燕瀟瀟自認(rèn)沒有那么大膽子繼續(xù)叫這人起床,于是很奴性的像平時一樣,一動不動的窩在沈夜寬厚溫暖的懷里。
熟悉的氣息,包圍著自己,燕瀟瀟的腦海里,一點點回放出昨晚那些瘋狂的畫面,臉不受控制的燒出兩朵紅云。
自己不是在宴會的酒席上,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嗎?怎么就休息到這人懷里了……
等等!酒席?!宴會?!
敏敏!
對啊!昨天不是答應(yīng)敏敏,宴會完了以后去找敏敏的嗎?
完了完了!
想到自己竟然沒去找敏敏,燕瀟瀟再也顧不得其他,掙扎著要起床,而抱著她的沈夜也終于被激怒了。
“你他媽就不能安分點兒?”
一個翻身,燕瀟瀟被壓在身下,怔怔的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
頭發(fā)亂蓬蓬的,眼睛里還有一些血絲,像是發(fā)狂的獸,一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也擋不住他的殺氣外泄。
燕瀟瀟被他的突然舉動嚇得震了一秒,可是想到兩人現(xiàn)在這尷尬的關(guān)系,她抬手在沈夜的雞窩頭上狠拍一巴掌。
“你他媽就不能放開老娘?”
也許是從沒被人在腦袋上扇巴掌,沈夜也被扇蒙了,眼神開始清明起來。
看著身下的小女人,剛打完自己,明明怕的要死,還一副你把我咋地的強(qiáng)撐樣子,沈夜不但沒生氣,反而幾不可見的勾了嘴角,眼里蘊(yùn)起了笑。
“很好,都敢在爺頭上動土了是不?”這女人自從認(rèn)識以來,到底在自己身上破了多少個第一次,沈夜已經(jīng)不想數(shù)了,他覺得上輩子一定是毀滅了地球,老天才會派這么個人來整自己的吧。
“誰,誰在你頭上動,動土了,我動的,明明是,是頭發(fā)!”
“……”沈夜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管是怒還是笑都有點不合時宜。
他現(xiàn)在終于相信劫數(shù)這個東西了。
遇上那個人,你的一切定律和軌跡都被推翻,什么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可又偏偏覺得理所當(dāng)然,不可抗拒。
將雞窩頭放在燕瀟瀟的肩側(cè),臉埋進(jìn)她枕頭,聞到了特屬于燕瀟瀟的發(fā)香。
“喂,沈夜,你給我起來!”
眼看這人壓著自己,又要沉入夢鄉(xiāng),燕瀟瀟使勁推了兩把,她還有事要辦。
“哎呀,吵什么吵,今天周末!”
甕聲甕氣的傳出來沈夜耍賴的聲音,燕瀟瀟氣的后牙槽發(fā)酸。
這人在人前裝的人模狗樣,扮冷酷帥總裁,人后就耍臉皮厚,而且兩人現(xiàn)在早已不是一個月前,他有什么資格這樣對自己。
“沈夜我告訴你,不管你現(xiàn)在是裝的,還是犯糊涂了,請你馬上從我身上離開!”
“……”
像是對空氣說一樣,某人繼續(xù)裝死。
“你這算什么?沈少別忘了,我們之前已經(jīng)兩清了。”昨夜的事情,燕瀟瀟只當(dāng)自己被狗咬了,她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跟這人糾纏。
“哦?那我昨夜伺候你一夜,那如何算?”
沈夜翻個身,仰躺在床的另一側(cè),將雙手壓在頸下。
“呵……萬紅叢中過的沈少,竟然重口到吃回頭草?”
身子一輕,燕瀟瀟趕緊下床,生怕被沈夜再撈回去,她邊回頭對著沈夜諷刺的一笑,便彎腰撈著地上的衣服。可是看著手里撈起的這一堆破布,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個混蛋!”
將手里的破布往沈夜身上一甩,她氣憤的直接走到與主臥相接的衣帽間里。
而被一堆破衣服打中的男人,在她身后竟然不怒反笑,勾起其中一件蕾絲邊的小布料,撇撇嘴鄙視的說道“嘖嘖,果然是我小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啊!”
本打算找一件這個衣冠禽獸的衣服救救急,可打開后她就怔在那里。
自己原來的那些衣服竟然都在!
還是原來那樣,一人一邊,左邊衣櫥放著沈夜的各類衣服,不管什么季節(jié)都是黑白兩色,偶爾摻雜一兩件有紫色裝飾的,但很少見這人穿,都是自己以前幫他買的。
而右邊,就顯得顏色豐富了些,各季節(jié)各場合的衣服,有的甚至吊牌都沒摘過。
燕瀟瀟想到,這三年來,這人雖然陰晴不定,最后還那樣拋棄了自己,但在物質(zhì)方面卻是沒虧待過自己,也算得上是貼心了,要不是那件事,或許,兩個沒有愛情的人,也可能走下去?
一想到這種假設(shè),燕瀟瀟一陣惡寒,自己這是怎么了?想這么沒用的做什么?
隨便拿了一套內(nèi)衣和裙子,她沖進(jìn)洗漱間關(guān)上門,她得洗漱洗漱早些回去,去找敏敏。
等她收拾妥當(dāng)走出來的時候,沈夜早已經(jīng)穿戴整齊,等在那里。
她再不想多與他呆一分鐘,目不斜視的拿起包包往外走去。
“等等,我送你!”
“不必!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兩清!”
只要他能遵守承諾,不再阻止她調(diào)查,她就能全力以赴救爸爸出來了。
而且,她不能與他繼續(xù)牽扯下去了,她受夠了那種一個人已沉到谷底,卻見那人風(fēng)輕云淡,無所謂的看著自己一點點淪陷。
“呵……燕小姐不必有負(fù)擔(dān),我只怕外界知道我一度春宵后,這么不紳士,影響以后行情而已。”
將手里的鑰匙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沈夜皺起好看的眉頭,側(cè)頭看著燕瀟瀟,再認(rèn)真不過的表情。
“你說,要是害的我沒了桃花運(yùn),燕小姐是不是得補(bǔ)償一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