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說完，不等湯煙給出任何解釋，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顯然，DU那邊的態度很清楚。
要么選擇DU，要么選擇MOON，二者只能選其一。
擺在凌曉曉面前的，也就只有兩條路。
要么，辭去MOON的設計師，并且撤掉投資給MOON的資金，兩者撇清楚關系，繼續做DU的代言人，接受大眾的歡呼。
要么，選擇繼續和MOON合作，但如果這樣的話，很顯然DU那邊不會再繼續合作，而是會終止兩者之間的關系。
而湯煙在掛斷電話之后，也是微微嘆了口氣，便轉頭朝著凌曉曉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打算怎么辦？”
但是事實上，還沒等凌曉曉回答，湯煙就已經開始在心里盤算了。
雖然凌曉曉和MOON那邊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但是不管怎么說，能夠做DU的代言人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是很多明星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機會。
再這樣的情況下，應該不用怎么選了吧？
所有的明星應該都會選擇和DU合作，畢竟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失去了那就再也沒有了。
如果和MOON解約的話，自然是需要一些違約金，但是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這錢，公司也可以出。
要不然，就……
葡萄和荔枝也對視了一眼，想的和湯煙差不多，主動開始安慰凌曉曉起來。
“曉曉姐，其實真的沒什么的，明月姐跟你關系那么好，肯定會理解你的。”
“是啊，而且你也給MOON做出了很多貢獻，可以說要是沒有你的話，MOON也不可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你有更好的前途，他們會替你開心的。”
“這可是DU啊，曉曉姐，時尚界的頂端，你這么輕易就想要放棄嗎？”
聽到身邊人的勸說聲，凌曉曉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她倒不是在猶豫。
因為她心里也早已有了選擇。
只不過……
她抬頭，朝著湯煙的方向看去。
這次的選擇，可能要讓愛她的這些人失望了。
“抱歉。”凌曉曉定定的看著湯煙開口說道。
湯煙一愣，瞬間秒懂了她的意思。
這聲抱歉，是說給她和葡萄荔枝等人的。
湯煙臉上的神色出現了些許復雜，微微嘆了口氣，“……你都想好了？”
“嗯。”凌曉曉點點頭。
她臉上卻不見多少失望的神色，反而依然很淡定的樣子，眼眸亮晶晶的。
“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湯煙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在說什么，而是沉吟了一會兒，繼續道：“好在我們跟DU的合同還沒簽，所以現在直接去說終止合同，也不算違約。”
聽到凌曉曉和湯煙的對話，葡萄和荔枝也愣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當中都充滿了震驚。
不過很快，葡萄就回過神來，笑道：“對啊對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這是一件好事呢！”
“就是，曉曉姐，你那么優秀，DU沒有簽你做代言是他們的損失。”
荔枝也趕快說道。
凌曉曉抿唇。
她心里其實有些意外，倒不是因為DU的事情。
事實上，那天和陳明月在商場知道DU的總裁是歐陽嫣然后，她就心里已經隱約的有了這樣的猜想。
之所以會覺得意外，是看到了湯煙等人的態度。
要知道，如果真的和DU簽約的話，就像是有些媒體說的，她在娛樂圈的地位會直線上升，達到一線女明星的地位。
而且，帶來的利潤也是讓人想象不到的。
可是只是因為她的一個決定，這些利潤，名氣……
統統都沒有了。
然而湯煙和葡萄荔枝雖然有些吃驚，但是第一反應卻是支持她。
凌曉曉意外之余，心里暖暖的。
她真是這個世界上運氣最好的演員，因為她找到了最好的伙伴。
想了想，凌曉曉還是決定解釋兩句。
“是這樣的，我和MOON合約在先，而且也已經進行了一番合作，如果現在毀約的話，可能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損失……還有。”
她頓了頓，又道：“我個人，和DU在華夏區域新上任的總裁有一些私人矛盾。”
聽到凌曉曉這番話，葡萄和荔枝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外加迷惑。
湯煙聽到這也皺了皺眉頭，神色當中有些擔憂，不過什么都沒說。
“就算是我主動放棄MOON，去和DU合作，只怕DU也未必會真的選我。再說了，違背合約，背信棄義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
凌曉曉淡定的說道。
湯煙聽到這里，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凌曉曉一貫的品格。
所以，放棄DU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她雖然一開始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想通了。
就算是這樣……
“放棄DU的合約，我們都支持你。但是DU在時尚界的權威是很大的，并不是放棄了合約之后，就能高枕無憂了。”
湯煙關切的提醒她，“既然你們有私人恩怨，最好以后還是小心一些，避免和DU產生正面沖突，不管怎么說，那邊在時尚界的地位都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嗯，我知道。”
凌曉曉點了點頭，她知道湯煙是在關心她。
“我去打個電話，跟他們說一聲。”
湯煙說著，便走開去打電話。
——
五分鐘后。
DU華夏區域總部，總裁辦公室。
助理安迪先是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在得到可以進入的許可之后，快步走進房間里，低聲的把這件事匯報了一遍。
“什么？”
歐陽嫣然原本微微閉著眼睛養神，聽到安迪的話之后忽然睜開，眼神當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
“她主動放棄？”
“是的。”
安迪點頭，低聲道：“她的經紀人打電話過來，告知我們終止合作。”
說完，助理便有些緊張的看向她。
“呵……”
歐陽嫣然聽到這里，紅唇一張，諷刺的笑了起來。
“有意思。”
這個凌曉曉，段位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這一步棋，倒是把她接下來的計劃全部走廢了。
按照她的預期，本來以為凌曉曉也會選擇DU，到時候她就有借口了。
她已經把后續全部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