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還愣著干什么，沒看見人都走了嗎，不趕緊送本少爺回家。”
霍景衍覺得很沒面子，于是轉過頭對著自己的秘書就是一通大吼。
“那個，霍……霍少爺。”
秘書坐在車子里，自然是聽到了全程，此刻聽到霍景衍兇巴巴地，額頭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小心翼翼的開口，“既然凌小姐對這個問題很執著，很重視，您有沒有想過，她之所以那么看重雪域那天的晚上，就是因為她和這件事情有關系呢？”
有關系？
霍景衍的惱火又上來了，大吼道：“能有什么關系！五年前我認識她嗎？這件事除了我和那個女孩，其他人還能有什么關系！總不能說——”
說到這里，霍景衍突然頓住了。
他像是啞火了一樣，嘴巴長得大大的，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當時的那個女孩，就是……”
凌曉曉？！
足足過了兩分鐘，霍景衍才震驚的回過神來，鼓足勇氣，做出推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霍景衍眼前一亮，他突然覺得豁然開朗了。
秘書提醒的有道理，怪不得凌曉曉對于當年的事情那么在意，甚至追到這里來問他，當時在拍廣告片的時候，好像也一直都在試探。
很有可能啊！
霍景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
“不行，我得調查一下這件事，如果是真的……”
霍景衍想到了那個一直被凌曉曉帶在身邊的小男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孩子差不多也五歲了。
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啊！
我的天！
霍景衍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憑空多了一個女人，又多了一個娃。
喜當爹了！
“喂？你幫我調查一個人，凌曉曉，我要知道她五年前……”
霍景衍很快就開始打電話，找人調查凌曉曉。
——
夜深了。
凌曉曉從的士上下來，如同做賊一般回到了霍家別墅。
她小心翼翼的敲門，以為接下來會面對霍少擎如同暴風雨一般的怒火。
想到剛剛男人鐵青的臉色，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她也不想那樣的，可是……
霍景衍，很有可能就是小白的親生父親，這是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為了救小白，她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凌小姐，您回來了。”
推開門，凌曉曉面對的就是仆人熱情的眼神。
“霍少擎呢？”
看到仆人看起來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她有點驚訝，下意識開口問道。
“先生沒有回來。”
仆人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很熱情的說：“如果您有事情要找先生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了不用了！”
凌曉曉連忙擺了擺手。
給霍少擎打電話？
不，她還不想找死……
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寶和小白都已經睡了。
兩個孩子玩的很累，干脆就睡到了一張小床上。
看著兩個粉雕玉琢一般的孩子，凌曉曉心中升起了一陣幸福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小白那有些蒼白的小臉。
看著小白，她心里又升起了一陣強烈的痛楚……
他才只有五歲，本來應該快樂的擁有一個童年，小白那么聰明懂事，以后一定也會很厲害的。
可是她既沒有給小白一個幸福的家庭，現在就連一個健康的身體都不能夠給他嗎？
她這個母親，做的實在是太失敗！
凌曉曉抿著嘴唇，她摸了摸小白的臉，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只要能夠給小白一絲生機……
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現在已經找到小白的親生父親了，該怎么做，她心里自然清楚。
——
與此同時，海邊。
現在已經很晚了，平靜的海水倒映著天空的星星和月亮，看起來海天一色，分外漂亮。
只不過……
“阿嚏！”
顧林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胳膊，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然而看著走在他前面的那個高大身影，渾身縈繞著的那寒冷的氣場……
顧林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安靜的跟在后面。
誰能想到他大半夜的，會被叫起來陪著老大欣賞海灘呢！
但是他跟在老大身邊已經很久了，自然心里也清楚，老大平時是不會有這樣的愛好的，只有在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才會來到海邊。
顧林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老大好像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平靜而又淡漠的，有一種強者與生俱來的強大感。
至于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來看海，他知道的一共也就只有兩次。
第一次，就是五年前老大被設計到雪域去的那次了。
想到那件事，顧林的表情不由得復雜微妙起來，悄悄的咂咂嘴。
再有就是這一次了，看來今天老大的心情和五年前那次一樣不好啊，絕對不能招惹！
顧林思來想去，硬生生的咽下了到嘴邊的一堆廢話。
顧林啊，你一定要克制，再不能讓老大不耐煩了！
不然的話，就只有滾蛋了，不，說不定還會更可怕……
顧林恐懼的咽了咽口水，雖然他有很多話想要啰嗦，但是現在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
海風很濕潤，也很涼，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只能聽得到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整個天地都顯得很安靜。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到底是誰，為什么會認識他？”霍少擎問，他看著遠處的海平面，深邃的眸子里投下一抹蒼涼。
顧林愣了愣。
她？還是他？認識的又是誰，她？他？
男的女的？
老大到底在說誰啊，今天又發生了什么事？
顧林毫無頭緒，也不敢開口，只好閉緊了嘴巴站在老大身后不遠的地方。
霍少擎也不說話了。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高大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整個黑暗當中。
顧林看著，突然有些不忍心，老大的背影看起來也太寂寞蒼涼了……
“我不想去調查她。”
就在這時，低沉的聲音裹挾著風傳了過來，還有種莫名的滄桑，失落，“我等著，她向我主動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這又是誰啊……
他，還是她？
聽到這話，顧林又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