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噩夢，可晚寧卻遲遲醒不過來。

她夢見自己滿身血污的倒在神殿上，眼睜睜的看著赤啟仙君死在自己眼前，可她卻無能為力。

“娘娘，娘娘。”

她又聽到露露在叫她，可她腦子昏沉的厲害，并不愿睜開眼睛。

后來不知是誰用了巨大的力道，那股靈力緩緩流淌入身體，她不得不睜開眼了。

“醒了，娘娘醒了！”

露露臉上終于露出了笑臉。

晚寧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在自己已經回到了歡顏殿。

她一動，身上的傷口就疼的厲害。

“娘娘不要亂動，小心弄壞了傷口。”

傷口……

晚寧一把抓住了露露的手，“赤啟仙君怎么樣了？”

“這……”

露露為難的看了墨燃一眼。

“你快說！”

她急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他死了。”

冰冷的聲音來自于墨燃。

“你越是護著他，他越活不得。”

“不會的，不可能的。”

晚寧臉上勉強露出笑，“他怎么可能死，你們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不會騙你，他死了。”

“不可能！”

晚寧聲嘶力竭，“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他，為什么！”

墨燃眸子暗了下來，他攥了攥拳頭，“他用了禁術，還與你有私情，便留不得了。”

“他用禁術是為了我，那日在凡間是你化作了他的模樣，為何要讓他承擔一切后果！”

晚寧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湖，“你們竟都留不下他。”

她的眼中充著淚水，模糊的看向他，“是你動的手，對嗎？”

“是。”

墨燃并不隱瞞她。

“你說過會為他求情的。”

“這次我也幫不了他。”

墨燃扶住她的身體，“你受了傷，好好歇著吧。”

“放開我！”

晚寧揮開他的手，滿懷恨意的看著他。

“我恨你，墨燃，我恨你！”

墨燃從未在她眼里看到如此憤恨的樣子，這恨意仿佛刺了他胸口一劍，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恨吧，就如同我恨你一樣。”

墨燃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一動不能動。

“當初你殺了清雪，現在我殺了赤啟，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

這幾個字在晚寧的腦海里轉了又轉，赤啟何其無辜呢。

那是那么赤誠的一個人，為了她的毒用了禁術，為了莫須有的罪沒了性命。

對她好的人，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了。

“我要去見他的尸身。”

晚寧幾乎要將床沿摳破。

“他灰飛煙滅了。”

墨燃看著她，“你若是不想再讓別人受到連累，就給我好好的住在這里，別四處惹麻煩！”

他們竟是一點念想也不給她留，她活著除了連累別人，究竟還有什么意義。

“娘娘！”

露露看著她噴出一口鮮血，著實嚇了一跳，“你要為了身子考慮啊。”

死已經不能洗刷她的罪了。

晚寧默默的想，赤啟我對不起你，等我為你報了仇，我便以死謝罪。

我要找到揭發你的那個人，晚寧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她衣襟上掛著血，眼神恐怖的看向某處。

赤啟，我要讓她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