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抱著她,信步往前走,斂眉繼續(xù)說道:“以后無論是誰的,任何一個男人的被子,都不許鉆!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她當(dāng)然懂!
“可你不是顧謹言嗎?”
他不是所謂的‘任何一個男人’,他可是顧謹言啊!
這個名字,從來在鳶尾的心里,都是最特殊的存在,是永遠無可取代的,絕對不是所謂的任何男人中的一個。
“對,我是顧謹言。”顧謹言說著,旋開了鳶尾房間的門鎖,抱著她進了房間,將她安置在她那張柔軟的公主床上,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一臉認真道:“但我首先也是個男人!與男人保持適當(dāng)距離,是每一個女孩必須掌握的安全意識,明白了嗎?”
鳶尾卻不以為意,“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她的兩條小手臂仍舊圈在顧謹言的脖子上,沒松。
顧謹言對于她這種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有些無奈。
“你先松手。”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胳膊,示意她松手。
鳶尾不依,泛紅的眼眶里噙滿著屬于小孩子的天真和無辜,央他道:“你等我睡著以后再走,行嗎?我怕冷。”
顧謹言對上鳶尾那雙動人的水眸,理智告訴他,這種無理的要求,他該毫不猶豫的拒絕的,可這一刻,面對她的央求,他卻猶豫了。
半晌后,他翻了個身,在床頭半躺著,靠坐了下來。
拿過被子,把懷里的鳶尾裹得緊緊地,“下不為例!!”
一句話,是對鳶尾說的,卻也更多的是對自己說的!
“……嗯。”鳶尾應(yīng)了一句,言語間還有著掩不去的欣喜,柔軟的嬌軀下意識的朝他溫暖的健軀黏了上去。
真暖和!!
鳶尾這才覺得心滿意足了。
面對鳶尾的貼近,顧謹言渾身都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明明知道自己應(yīng)該與她保持適當(dāng)?shù)陌踩嚯x的,可偏偏,感觸著她身上那份冰涼,他再也忍不下心丟開她去了,反而是伸出猿臂,把她攬進自己懷里,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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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xí)的時候,鳶尾正在認真看書,李漫佳卻伏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鳶尾也沒有太仔細聽,只想著再過不久就得期末考試了,期末考試之后就要放長假了。
“鳶尾!鳶尾?”
“嗯?”李漫佳喊了鳶尾幾聲,鳶尾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李漫佳大概是受不了鳶尾這冷淡的態(tài)度了,推了她的肩膀一把。
“你說,我聽著。”鳶尾的熱情并不是特別高。
“我是想跟你說個秘密來著……”
又是秘密?!這丫頭的秘密還真多!
李漫佳湊近鳶尾的耳邊,一臉?gòu)尚叩男÷曂f道:“昨兒晚上,我和霍學(xué)長去酒店了……”
“……”去酒店的意思,鳶尾當(dāng)然明白。
鳶尾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李漫佳頰腮上漫起一朵羞赧的紅霞,“這事兒你可不許跟第三個人說起,知道嗎?昨兒還是我……第一次呢……”
鳶尾這才終于回了神過來,眨了兩下眼睛,卻淡淡道:“你還是跟他分手吧!”
說完,鳶尾偏回頭去,繼續(xù)看書。
“……為什么?!”李漫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她不解的瞪著鳶尾,眸底閃過幾絲防備,“鳶尾,你為什么要我跟他分手?你也喜歡他?”
“……”鳶尾無語。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霍慎那種男人?!
不就一皮囊不錯的二世祖嗎?她家好男人多得是,她又不眼瞎!
“他不喜歡你,他還有別的女人。”這可是她親眼所見。
鳶尾從來不善于拐彎抹角,她向來有一說一,是什么就說什么。
“你胡說!!”李漫佳白著臉即刻反駁她,“昨兒晚上,他還一直在我耳邊說愛我……”
“……在床上?”鳶尾反問她。
“那不然呢?”
鳶尾沒再多說什么。
她只聽說過一句話,每一個男人都愛著他床上的每一個女人,可下了床之后,那可還真就不一定了。
正當(dāng)這會兒,下課鈴聲響起,卻聽得班上有女同學(xué)在喊:“哇!霍學(xué)長又來了!!”
鳶尾就見身邊的李漫佳如彩蝶一般的飄了出去,“學(xué)長,你怎么來了?”
霍慎顯然是踩著點來上學(xué)的,這會兒書包還被他隨時拎著,懶懶搭在了肩膀上。
他穿著學(xué)校里統(tǒng)一發(fā)的藏青色西裝款校服,明明是很簡單的款式,所有的人也都一樣,可不知怎么的,這校服往他身上一穿,偏偏那氣質(zhì)就變得格外不一樣了!
陽光,帥氣,邪魅,紈绔,放蕩不羈!所有的這些,全都是他霍慎此時此刻的代名詞。
他伸手,親昵的攬了攬李漫佳的肩頭,卻同她道:“寶貝,去幫我把你同桌叫出來,我來她有點私事兒。”
李漫佳顯然沒料到霍慎居然是來找鳶尾的,她心里頓時就開始往外冒酸水了,“學(xué)長,你找她能有什么私事兒呀?你們倆又不熟。”
“乖!”霍慎耐著心思哄她。
李漫佳最是受不了霍慎這種糖衣炮彈了,沒兩下她就服了軟,雖不樂意,但還是轉(zhuǎn)身進了教室里請鳶尾去了。
“喂——”李漫佳站在鳶尾跟前,不悅的推了推她的胳膊肘。
“干嘛?”鳶尾正坐在書桌前埋首打游戲,被李漫佳這么一堆,游戲里的角色直接送了命去。
這眼見著都快過關(guān)了!
鳶尾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些。
“我男朋友找你,你出去一下!”李漫佳的臉色更不好看,她還刻意把‘男朋友’三個字咬得及重,唯恐是鳶尾不知道他霍慎的身份一般。
鳶尾卻看也沒看一眼候在教室門外的霍慎,頭一低,繼續(xù)打她的游戲去了,“沒空!”
她秦鳶尾就是這樣,驕傲得不可一世!
李漫佳不太喜歡她這種性子,但這一刻,她忽而覺得似乎還不錯。
李漫佳轉(zhuǎn)身出了教室。
“學(xué)長,她不肯出來。你找她有什么事兒啊?要不我?guī)湍戕D(zhuǎn)告給她唄!她就這性子,愛裝清高,對人永遠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其實自己也沒多了不起,就長得好看點,學(xué)習(xí)成績好一點而已,你也別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