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喜歡他?”
暮楚的八卦因子又開始出來作祟了,“你若不喜歡他,剛剛為什么不讓我報警呢?我們可以告他強-奸!”
“告他?”
盧遠苦笑了一笑,“拿什么告他?論錢財,論地位,我跟他都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是誰?他是堂堂的梁家大少爺,先不說他家里那些人的地位了,就說他自己,特種部隊上校軍銜,有錢有勢,我拿什么跟他拼?”
這……
“再者,我也不會告他!
“為什么?”
“雖然我是惡心他,討厭他,甚至痛恨他,但……說來說去,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盧遠說著,把襯衫的衣袖撈了起來,那幾個刺目的針孔又顯露了出來,他看著暮楚道:“就算我不說,其實你已經猜到這是什么了吧?”
“是!
暮楚點頭,“普通打針的話,護士是不會這么打的,我曾經是醫生。”
盧遠苦笑了一笑,眼眸底里全是一片灰暗,“我染上毒癮已經快兩年了,吸的是最難戒掉的冰-毒,是在一次聚會上被朋友設計陷害的……”
盧遠說到這的時候,微微紅了眼眶,“當時我并不知那杯飲料中放了料,結果,喝了之后,差點被那群混蛋給……那什么了。”
那什么,當然指的是輪-奸。
暮楚雖沒見過冰毒這玩意兒,但在網上也看過不少關于冰毒的資料,那害人的玩意兒吃了之后會讓人產生強烈的性-欲-望,甚至是不分男女,所以,這一類人非常容易感染上各種疾病,甚至是性-病,以及艾滋病。
“或許真是老天爺都憐憫我,正巧趕上了梁靳堯帶著他的部隊來掃毒,而我就被他這么給掃了去,也正因為如此,他算是救了我一命。”
盧遠直到現在還記得兩年前的那一幕。
梁靳堯一臉厲色的瞪著他,那神色宛若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當天晚上,他被梁靳堯關在黑屋子里狠狠地爆揍了一頓,打得渾身是傷,幾乎沒有一處皮肉是好的,但即便如此,盧遠還是很感謝他,若沒有他,或許在那天晚上自己就真被那群變態們給玩死了。
而那次的掃-毒也不過是他和梁靳堯的第二次見面而已,第一次是在梁靳堯的家里,他作為梁靳堯小侄女的家教登門,但與他也不過就是點頭之交而已,卻不想,后來竟會發展成這樣。
“算了,不說他了!”
盧遠怕自己在暮楚面前說得太多反而遭了她煩,他抱歉道:“不好意思,因為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跟別人傾訴過,也不知該怎么說,所以,跟你就說得比較多一點,希望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說實話,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呢!至少比我強,你們好歹還能朝夕相處,想見個面一通電話就約起來了,哪像我,別說是見面了,就連他的電話,我都不知道……”
暮楚想起樓司沉,眼神間里閃過幾分悵然。
盧遠反過來寬慰暮楚,“你別多想了,明天的訂婚宴上,或許他真的就出現了呢?”
“明天的訂婚宴你還愿意出席?”
盧遠笑了笑,“你一女孩子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就算我們做不了夫妻,可做朋友也不錯!”
盧遠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眉眼間里露出幾絲苦澀來,“不過,像我們這種染上毒癮的人,還是避著點好。”
“冰毒很難戒掉吧?”
暮楚有些心疼他。
盧遠的眼神里漫起了一層霧水,“難!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能比戒掉冰毒還難了!”
他隱忍的咬了咬下唇,“這兩年我無數次的戒掉,又復吸,又戒,又吸,反反復復,周而復始。說實話,若不是有梁靳堯,或許我早就死了也不一定,當然,若沒有他,我就算活著也一定非常的狼狽,他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吸毒卻沒有離開我的朋友,反而還一直在鼓勵我,支撐我……”說到這里,盧遠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一絲亮光,“這樣的人,你讓我怎么去告他呢?”
暮楚伸出手,緊緊地握了握盧遠的大手,鼓勵他道:“相信我,只要堅持,你就一定可以戒掉它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還有,以后你的朋友行列中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畢竟也是定過婚的嘛!”
暮楚說完,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盧遠也跟著輕松的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特別好看。
難怪那梁靳堯這么喜歡他了!
這么看著,哪像個三十四歲的成熟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情竇才開的男孩子。
“那明天我們的訂婚宴繼續。”盧遠笑說。
“謝謝!蹦撼乐x。
盧遠搖搖頭,“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是,我以為你會非常厭惡我,甚至惡心我才是。謝謝你給了我勇氣!
盧遠終于放下了心頭這塊大石。
其實在與暮楚交往的這幾個月里,他內心里一直有兩個小人在打著架,一個是正義方,另一個是邪惡方,不過幸好,最后兩方總算和平解決了,他沒有干壞事,也終究沒有傷害到無辜的女孩,反而還收獲了一個朋友,這大概是最圓滿的結局了。
“好了,咱們倆就不要謝來謝去了,你趕緊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嗯,我看著你上去。”
“那好吧,那我先進去了,明天見!”
暮楚沖他擺了擺手。
“明天見!
暮楚這才轉身往小區里回。
“對了!”
盧遠忽而又叫住了暮楚。
他這會兒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
“嗯?”
暮楚止住腳步,回頭看他。
盧遠幾個快步走至暮楚跟前,漲紅著一張臉,同暮楚道:“那個……今兒短信的事情,確實不是梁靳堯所為,如果是他做的,他肯定會承認的,而且,就像他說的那樣,若是讓他發的話,他可能就會直接發視頻了……”
原來盧遠是怕暮楚誤會了梁靳堯。
暮楚彎著眉眼笑了笑,打趣他道:“都這么護著他了,還說自己不喜歡他?你這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
盧遠的臉,一下子刷得更紅了些,連帶著耳珠子都紅了。
暮楚不再逗弄他,“我知道這短信誰發的,而且短信應該也不是通過你手機發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第三平臺發的,所以跟你們倆誰都沒有關系,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不會是什么壞人吧?”
暮楚笑笑,“挺壞的!想讓我現場抓了我未婚夫的包,然后放棄明天的訂婚宴,不過我偏偏就是不如他的意!”
盧遠聽暮楚用這種輕松的語氣說出來,這才長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嗯,慢點開車!
“再見!”
……………………………………………………………………………………
小區一間老房子里。
梁靳堯推門走了進去,邊走邊不敢置信的嘆道:“我沒看錯吧?堂堂的孤狼少主竟把自己窩在這種破地方?干什么?躲死對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包了?”
這套房子,正是六年前暮楚賣掉的那一套。
她住了近二十多年的房子!
樓司沉在幾個月前重新買下了它,并住了進來。
“坐!”
坐在輪椅上的樓司沉,比了比沙發,示意他坐下。
梁靳堯掄了掄褲腿,坐了下來,“把我連夜從S市召過來,什么事兒?”
“盧遠,你的人?”
樓司沉言語清冷的問他。
梁靳堯擰了擰眉,一臉警惕的瞪著樓司沉,“你怎么會知道他?他不是咱們這圈子里的人,不過只是個白癡平民罷了!”
樓司沉掀了掀眼皮,“看來梁大少爺很緊張他!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四處留情,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就是你梁大少爺調教無方了!”
“什么意思?”梁靳堯一頭誤會,“阿遠惹誰了?”
樓司沉平靜的眼波看向梁靳堯,淡淡道:“秦暮楚,我女人!”
“……”
梁靳堯足足愣了三秒有余。
半晌——
“我靠!”
他怒罵了一句,狂妄的說道:“我還沒說你呢!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女人了?她還勾-引著老子的人明天去跟她訂婚呢!”
樓司沉一個銳利的眼神射了過去,梁靳堯這才意識自己用詞有點過火了,“OK,OK!我說話是火氣重了點,但你沒管好你女人那也是事實……”
“你男人你管好了?!”
“……”
梁靳堯被樓司沉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梁靳堯一拍大腿,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今兒那條短信是你發的?”
“不是。”
“那不然是誰?”
“我手下!
“……靠!那不還是你發的!”
梁靳堯哼了一聲,不爽道:“你女人也是厲害,都抓-奸在床了,居然還想著訂婚的事兒!樓大少主,你的魅力什么時候差成這樣了?”
樓司沉那張冷峻的臉比包公還黑,反唇相譏道:“我看梁大少爺的魅力似乎也不怎么樣,這都幾年了,居然還沒把人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