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駱駝馱著他們,慢慢悠悠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漫無目的的走著。
樓司沉單臂圈住暮楚的細(xì)腰,臉微微傾下,埋在她的發(fā)絲里,淡淡的薄荷清香彌漫進(jìn)他的鼻息間,有種心曠神怡的味道。
他喜歡薄荷的味道,因為,印象里,她的味道,就是這一記薄荷清香。
“楚楚……”
樓司沉貼在暮楚的耳際間,輕聲喊她的名字。
“嗯?”
暮楚回頭看他。
“明天就走了?”
樓司沉雙手?jǐn)堊∷募?xì)腰,將她更加緊密的收納進(jìn)自己懷里,那感覺仿佛唯恐她會在下一秒就從他懷里消失不見了一般。
暮楚心頭一痛,抿唇不語。
就聽樓司沉貼在她的耳際邊,輕聲低語,“答應(yīng)我,這次分開之后,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
暮楚的眼淚,開始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zhuǎn),但她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樓司沉更加用力的抱緊她,“有時候,相見不如懷念。”
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剩多少時間。
或者,一年?
一個月?
又或者……
只有一天,一個小時……
與其讓她像六年前那樣再承受一次他離世的痛苦,倒不如讓她認(rèn)為,他一直還在,一直還活在了某個她看不到的角落。
不是離開了,只是沒有遇見罷了!
“……好!
暮楚乖乖的點頭。
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而下。
她自認(rèn)自己沒有那份勇氣送他離開,所以……
不見也好!
正如他說的那般,相見不如懷念!
至少,她的心里還有一份期待吧!
“我們拍張合影,好不好?”
暮楚把手機(jī)從兜里掏了出來。
“嗯。”
他應(yīng)了一聲,把下巴擱在暮楚的肩膀上,“拍完之后,傳給我!
暮楚打開手機(jī)的自拍功能,“看鏡頭!
鏡頭里,樓司沉那張帥氣的面龐還顯得有些拘謹(jǐn),樓司沉似瞧出了暮楚心里所想,同她解釋一句:“從前除了證件照之外,再也沒有拍過其他照片了!
“嗯,連張結(jié)婚照都是PS的。”
“早知如此,當(dāng)初應(yīng)該拉著你去拍一套婚紗照的。”
暮楚回頭看她,水盈盈的大眼里寫滿著期待,“你現(xiàn)在補給我也不遲?”
樓司沉伸手,替她把額前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撥開,搖搖頭,“不補了……”
得到的太多,失去的時候,只會更痛。
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大!
留下的回憶,越少才越好。
暮楚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折回頭去,“你差我的可不只有婚紗照,還有一張結(jié)婚證!”
“……”
是,當(dāng)初出事之前,他們本是要重新領(lǐng)證結(jié)婚的,可后來頻頻有事發(fā)生,把結(jié)婚的事兒給耽擱了,卻不想,這一誤就是整整六年。
提起六年前未完的婚事,樓司沉胸口有如堵了一塊巨石一般,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這是他欠了她六年的承諾,可這個承諾,興許要下輩子他才能兌現(xiàn)了。
可這話,他怎敢輕易說出口來?
樓司沉把手機(jī)從她的手中接過來,舉高,同跟前的她道:“抬頭,看鏡頭。”
暮楚乖乖聽著他的話,抬起頭來,臉下意識的往后靠了靠,更加貼近他幾分。
“咔擦——”一聲,兩人親密的姿態(tài),被手機(jī)成功的記錄了下來。
“我看看。”
暮楚從他手中把手機(jī)拿了過來,卻不想,身下的駱駝忽而一晃,原是走進(jìn)了一片綠洲里,而駱駝?wù)拖骂^喝水,暮楚身形跟著往前一傾,手里的手機(jī)竟順勢就落進(jìn)了前面的綠洲中去了。
“我的手機(jī)!”
暮楚尖叫一聲。
只見手機(jī)在水面上濺起一層水花,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暮楚一臉急色,正準(zhǔn)備從駱駝身上跳下去,卻被身后一只結(jié)實有力的猿臂給攔住了,“做什么?”
“我手機(jī)掉水里去了!我得馬上去撿上來!”
暮楚說完,作勢又要往下跳,“你先放開我……”
“你也想摔斷個手或者腳是嗎?等駱駝跪下,再慢慢下去!”
樓司沉的語氣,霸道,且不容置喙。
暮楚心急得很,脖子伸長,目光一直盯著手機(jī)掉下去的位置,可樓司沉都這么說了,暮楚只好等駱駝的主人過來。
很快,主人來了。
暮楚飛快的從駱駝身上爬了下來,就開始脫鞋。
其實,她想要的不是手機(jī),而是手機(jī)里的那張照片!
那可是她和他的唯一一張合影了!
暮楚才脫了鞋,正欲下去,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然越過她,拄著手杖,進(jìn)了水中去。
暮楚嚇了一跳,顧不上其他,直接沖進(jìn)了水里去拉他,“你趕緊上去!我自己找就可以了。”
樓司沉低頭看著她光著的兩只腳,皺眉。
這水里并不熱乎,“上去!
他下令。
“你上去!”
暮楚眼眶微紅。
“不要跟我爭執(zhí)!
“你上去!!算我求你!
樓司沉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了抱她,“我是男人,給我一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乖乖上去!
再不表現(xiàn),就不知,往后是否還有機(jī)會再表現(xiàn)了。
暮楚硬生生的被他推回了岸上去,而樓司沉又重新踏進(jìn)了水里去,暮楚看著水中他搜尋的身影,情緒失控的哭成了淚人兒。
這一刻,她后悔了。
后悔自己為什么偏要去撿這破手機(jī)!
不就一手機(jī)嗎?丟了就丟了!哪怕里面有他們的照片又怎樣?大不了再拍一張啊!
暮楚含淚沖進(jìn)了水里,一把將他抱了個滿懷,“手機(jī)我不要了!我們上去,好不好?算作我求你了……”
“手機(jī)是可以不要,但照片,無論如何還是得留下來。”
樓司沉說著,揚了揚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的手機(jī),“找到了。”
暮楚看著他手中被陽光照得閃閃發(fā)光的手機(jī)屏幕,驚喜的破涕為笑。
“又哭了……”
樓司沉伸手替她拭淚,“年紀(jì)越大,越喜歡哭鼻子?長不大了!”
暮楚抹了把淚,惱道:“還不是你弄的!走了,趕緊上去,這水里太涼了!
暮楚拉著樓司沉慢慢的走上了岸上。
“你的褲腿全濕了!
暮楚顧不上自己,只管他,心焦的對他一通數(shù)落,“你腿腳本來就不好,還偏要往這涼水里一泡,我看你是成心要急死我的!”
樓司沉只當(dāng)沒有聽到暮楚的絮絮叨叨,他拉著暮楚一同在陽光底下坐了下來,指了指頭頂?shù)年柟,“曬一曬就好了,太陽大,干得快,再說了,我也沒矜貴到那種程度,若這點事情都不能為你做了,那要我有何用?”
暮楚的眼眶里一片浸濕,“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好好兒的,你明白嗎?”
“來,躺下!
樓司沉在沙子上躺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暮楚也躺下來,“好好曬曬太陽,一會兒就干了,順便等后面那兩匹慢吞吞駱駝過來。”
那匹慢吞吞的駱駝,指的自然是薛秉、李薇安,以及陸岸琰了。
暮楚在樓司沉身邊躺了下來。
他把手臂張開,讓暮楚把頭枕在了他的臂彎里。
陽光有些刺目,篩落進(jìn)眼睛里,生生的疼,暮楚閉上了眼睛。
她想,這兩天,大概是她這六年里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
她忽而翻了個身,毫無預(yù)期的趴到了樓司沉身上,將他壓在了自己身下。
樓司沉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爬上來,還愣了一愣。
深幽的魅眸沉了沉色,性感的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喑啞的出聲問她:“做什么?”
“做-愛……做的事!”
暮楚故意把話從中間斷了一下。
樓司沉眸色微亮,黝黑的瞳仁緊縮了一圈,下一瞬,驀地一翻身,一把就將調(diào)皮的暮楚反壓到了自己的身下,兩只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半點都動彈不得,“我說過,不要挑釁我!”
“我哪有挑釁你?”
暮楚一臉無辜,而后沖他妖媚的眨了眨美眸,又萬分性感的舔了舔紅唇,“你看不出我是在勾-引……唔唔唔……”
暮楚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性感的紅唇,就被樓司沉落下來的薄唇給緊緊地封住了。
他的薄唇,似染著魔力一般,吮過暮楚柔軟的紅唇,時而輕,時而重,時而緩,時而急,每一次的落下,猶如焰火烙下一般,撩人的熱度,一直從暮楚的紅唇之上,蔓延到了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而后是血骨,最后是……心尖兒最敏感的地方。
她只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都仿佛是要被他點燃燒撩了,呼吸開始急促,滾燙。
暮楚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下腹處,正有一個滾燙且無比堅硬的東西,重重的抵住了她,讓她心慌不已,口舌干燥,更是情不自禁的……
大著膽子,用自己的身體下腹,去迎合著他的膨脹,隔著薄薄的褲子,難耐的廝磨著,緊緊相貼的紅唇間溢出陣陣嬌-吟聲來。
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從樓司沉的額際間滲了出來。
他握著暮楚的手掌心里也早已是一片燙人的汗水,黏在暮楚的手心上,幾乎是要灼傷了她的皮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