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兒皺眉,這算是什么計謀?
皇帝也琢磨不明白,為何忽然要他處死她。
祁慕青自然是明白的,她所想的,他總是很快就能明白。
江非白緩了一會,也理清了蘇若的意思,他拍了拍掌,笑道,“蘇尚書真是好計策。”
皇帝和江可兒看向江非白,蘇若是什么計策?
江非白收回手,恭敬的跟皇帝說道,“皇上,非白覺得蘇尚書的計策可行。”
“哦?”
“蘇尚書的意思,應(yīng)當是明天的開刀失敗,皇上一怒殺了她,然后氣急攻心倒下。”江非白說道。
祁慕青不著痕跡的掃了江非白一眼,江家江非白果然名不虛傳,蘇若只是稍微一提,他便知道蘇若要說的是什么。
江可兒聞言,贊賞的看向蘇若,雖然看起來不是高級的手段,但是能一下子想到這個,著實叫人佩服。
皇帝考慮許久,這個計策似乎不錯,如今大網(wǎng)已經(jīng)撒下,就等著收網(wǎng)。有了他這個誘因刺激一下,那也可以趁機除去一些心懷不軌的。
他點點頭,“此計可行,那就安排下去。”
蘇若說道,“皇上,在安排之前,還有一事。許均大將軍叛變,他知曉我們回來了,要么尋死,要么逃走。皇上還是立即派人前去焦美人宮中看看焦美人是否在宮中,若是不在的話,盯緊了許均大將軍府上。”
皇帝說道,“許均那一直有人盯著,只是這關(guān)焦美人何事?”
江非白瞬間就明白了,蘇若說許均關(guān)乎后宮,現(xiàn)在又說焦美人在許均府上,想必許均跟焦美人之間,關(guān)系匪淺。
“皇上,認為什么把柄可以讓許均大將軍叛變?只單單是許哲?許哲可是寧死不屈的傲骨,如果主謀要許哲來威脅許均,那許哲一定會死。”蘇若提醒道。她很確定焦美人現(xiàn)在還在許均府上,皇帝把許均盯得緊,許均也不可能把焦美人送走,這樣又會被抓住要挾。許均不是那莽夫,他既能合作把許哲給送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做好退路的準備。所以他回京第一件事,應(yīng)該是趁著主謀信任,接焦美人出宮。主謀之所以放任許均接焦美人出宮,甚至幫助許均,一是想收買許均的心,二是也很自信許均不會逃跑,也逃跑不了。許均遲遲沒有任何動作,只怕是時機沒到,現(xiàn)在她跟祁慕青回來了,一切都會暴露,許均如果選擇忠,那就會自盡,如果選擇情,就會跟焦美人一起逃跑。
皇帝隱約猜到了一些,他忍著怒火,“蘇尚書說吧。”
“許均護送焦美人進宮,兩人應(yīng)是暗生情愫了,進宮后,焦美人又備受冷落,許均大將軍跟她有了私情也無可厚非。再者,焦美人喜歡斷腸花,許哲的劍上就有一朵斷腸花,他很是珍惜。還有一點,許哲生母不詳,做個大膽的假設(shè),許哲的生母是焦美人呢?那一切都合情合理了,許均大將軍與焦美人的私情被后宮某個人發(fā)現(xiàn),以此為要挾。要知道和妃子私通,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許均大將軍為了不被誅九族,忠孝不能兩全,他選擇了孝道。”
蘇若的話讓皇帝頓時怒的拍著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了起來,全部人跪下。
皇帝怒道,“豈有此理,朕待他許均不薄,竟然揭朕后院!”
若是擱在尋常,這知道妃子和將軍暗通款曲的人都是要被處死的,但是皇帝并不在意這名義問題,他更在乎的是有誰謀害整個大晉江山。
蘇若淡淡道,“皇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動怒也無用,還是先把許均大將軍和焦美人押回來。”
皇帝喝道,“德貴,派人去許府圍起來,把許均和焦美人帶回來。”
“老奴遵旨。”德貴連忙轉(zhuǎn)身出去。
皇帝臉都氣的漲紅,差點氣火攻心嗆住。
祁慕青冷冷的看著皇帝,其實他也是很可悲,一生把愛都給了蓮皇貴妃和祁鳳曦,他身邊的女人和兒子都在算計著他,都在讓他不好過。
“皇上息怒,還是先聽蘇尚書說完。”江非白勸到。
飛霞宮。
江貴妃焦急的踱步,她倒是忘記了許均這件事。
太監(jiān)匆忙進屋,“娘娘,不好了,許均那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江貴妃連忙問道。
“皇上已經(jīng)先派人去了,想必是問過了那蘇若和祁慕青。”太監(jiān)說道。
江貴妃眉頭緊鎖,“完了,若是許均招供出來,只怕要出大事。”
太監(jiān)忙說道,“娘娘,先別慌,你先冷靜下來想想。”
江貴妃聞言,稍微平靜下心緒,她仔細想了想,她確實不該著急,她有何可著急的?她不能自亂陣腳,都潛了這么長的時間,不能失敗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
他們從未正面跟許均打過交道,許均應(yīng)不知道他們才是。
所以不管許均說了什么,她只要佯作無事便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是啊,不該著急本宮著急什么,這還沒出什么事。再說了,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本宮也能擋過去。”
太監(jiān)這才笑道,“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恩,咱們就等待時機,一舉拿下。”江貴妃說著,眼底狠色浮現(xiàn)。
許府。
許均跟焦美人跪在祖先牌位前,他已知曉祁慕青和蘇若回來了,他們回來,那就是他和焦美人的死路。
只是他不想牽連進去整個許府,許府上下這么多口人,怎么能因為他而死。
他握緊了焦美人的手,他對不起皇上,對不起許家列祖列宗。
焦美人雙目垂淚,她哽咽道,“許郎,是我錯了,當初若不是我與你在一起,你也不會背負上這些。”
“不,你沒錯。咱們都沒錯,只是錯在咱們相遇的時間不對,咱們的身份不對。”許均說道。
焦美人淚落的更是兇猛,“許郎,哲兒可好?”
“好,他很好。你放心,我答應(yīng)你不會讓他出事的。”
“許郎,自古忠孝難兩全,若是我們再坐以待斃,只怕要牽扯上整個許家。”焦美人提醒道。
許均沉痛的語氣,“是啊,忠孝兩難全,如今我選擇了孝,那就只能一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