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貴妃還未歇下,正在暖閣無精打采的泡腳。
雖是享受著,可她氣不打一處來,不管怎么傳言那皇貴妃,皇上對那皇貴妃仍是那般好,而且還是越來越好了,連明日祭天這等大事都帶上那皇貴妃。她盛寵多年,不見皇上曾帶她出席一次。
這時,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娘娘,小吳子來找您。”
“小吳子?”萬貴妃想了想,這不是送炭火的那個小吳子嗎?她之前在香貴妃那救了他一次,他說恩情記著,日后再還。這三更半夜來找她,莫不是有什么要事?想到這里,她忙說道,“讓他進來。”
門打開,小吳子進來,忙跪下,“奴才小吳子參見娘娘。”
“小吳子,這深更半夜的,怎么跑本宮這里來了?”萬貴妃問道。
小吳子抬頭看了一眼萬貴妃跟前的宮女太監(jiān),萬貴妃頓時明白了,她跟那些宮女太監(jiān)說道,“你們都出去,把門帶上。”
宮女太監(jiān)出去,門帶上,萬貴妃才說,“這可以說了吧?”
小吳子這才低聲說道,“娘娘,您對奴才的救命之恩,奴才一直可都記著,找機會報答娘娘。這一次,奴才愿意冒著性命之憂告訴娘娘一個大秘密。”
“哦?快快說來。你放心,本宮定會保密,保你性命無憂。”
小吳子娓娓道來,“奴才方才去摘星閣送炭火,折返時路過內(nèi)院,發(fā)現(xiàn)了皇貴妃娘娘正跟她的侍衛(wèi)戎戈在一起。”
“在一起?”
小吳子湊到萬貴妃耳邊一說,萬貴妃皺眉,先是震驚,后是欣喜,她確認道,“你確定沒看錯?”
“娘娘,奴才絕對沒有看錯。”小吳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之前在黑暗中消失的身影正是他,他送去炭火,卻無意撞見了皇貴妃和戎戈。
萬貴妃臉上狠厲笑意浮現(xiàn),“好你個蕪國公主,偷人竟然偷到這里了。”
說完,她看向小吳子,“小吳子,這件事可是只有你知曉?”
小吳子點頭,“只有奴才一人看見了。”
萬貴妃說道:“那你不可再告訴任何人,本宮跟你的事情也就這么清了,你萬萬不可透露出去,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肯定摘了你的腦袋。”
小吳子忙保證道,“娘娘,奴才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奴才只跟娘娘說了。”誰都知道這是要殺頭的大事,這宮里頭有些事只能爛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能說。若不是惦記著萬貴妃的救命之恩,他是萬萬不會說的。說了,也當做是兩清了。
萬貴妃滿意的摘下手上的珠串遞給小吳子,“拿去買點好吃的給你家中老母。”
小吳子接過珠串,“奴才謝過娘娘關(guān)心。”
“夜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奴才告退。”
小吳子退出去,萬貴妃忍不住冷笑出聲,她狠狠的說道,“皇貴妃,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你的把柄在本宮手中,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盛寵多久!”她自然相信小吳子不會說出去,小吳子這人明白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
如今真是天助她也,她知道了這個大秘密,要除掉蕪國公主是容易的事了。
她現(xiàn)在只要好好想想,要如何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讓皇上知道這件事,但又不能鬧大了。一旦鬧大了,按照皇上的性格,她也不可能留下。
所以她必須要慎重再慎重,想著,她打了個哈欠。
有些累了,今兒個睡個好覺了,一切等睡醒再去做算計。
她朝外邊喊道,“進來,本宮要回去歇著了。”
翌日。
陽光從琉璃窗滲進來,頑皮的穿過幔帳,落在蘇若的臉上。
蘇若睫毛如蝴蝶翅膀,撲動了幾下,然后緩緩睜開眼。
記憶在睜開眼睛那一刻回來,昨晚她與他纏綿深吻,互訴衷情。
想著,她嘴角微勾,手也不自覺的撫上唇瓣,好像還殘余著他的氣息,甜蜜的氣息。
她眸中燦爛的笑意更是盎然,她與他之間不再有隔閡,不再有距離。
坐起身,看到枕邊的簪子,她輕撫著簪子,然后放到枕頭底下。
昨兒個她回來已經(jīng)睡著,也許是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也許是在他懷中很溫暖,很安心。
她下床的同時,門打開,芙蓉走了進來。
她看向芙蓉,芙蓉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她沒多想,“芙蓉姑娘,昨晚謝謝你。”
芙蓉說道,“娘娘,該起身用早膳,然后準備去祭天了。”
蘇若道,“好。”
梳洗更衣后,她往外走,聽芙蓉說拓跋栗已經(jīng)在正廳等著,她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取代而之的是冷清,跟往日一樣的冷清。
芙蓉感到蘇若變化,可她沒有說什么。
正廳中,早膳已經(jīng)上了。
拓跋栗坐在桌子旁,見蘇若出來,那清冷的模樣跟昨兒個她和祁慕青相處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心一抽,很是疼。
可他還是壓下了情緒,說道,“愛妃起身了。”
蘇若看向拓跋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的細微神情似乎在告訴她,他在極力隱忍和壓制某些情緒。
她有意無意的看了芙蓉一眼,芙蓉沒有躲閃的撒謊小動作和微表情。看來芙蓉并沒有把她昨天去見祁慕青的事告訴拓跋栗,那拓跋栗又是在隱忍什么?今兒個是誰得罪了他?
帶著疑問,她坐下,坐在他對面。
更奇怪的是,今天拓跋栗不跟往常一樣,偏要她坐在他身旁。
拓跋栗拿起銀勺子,“愛妃,快些用膳,祭天一事還在等我們。”
蘇若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壓抑了,還順著問了他,“祭天一事可安排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只要你和朕配合好,都不是問題。”拓跋栗輕描淡寫。
“我會的。”
讓蘇若更奇怪的是,她不說話了,拓跋栗也不說話了,兩人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早膳撤走,拓跋栗才說了一句,“走吧,轎子已經(jīng)在外邊等著。”
蘇若微微蹙眉看著拓跋栗,他越是這樣平和不說話,她的心越是懸,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她隨著他出了門,不見祁慕青等著,他是在忙事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