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栗勸道,“愛妃,大司馬不說話就是默認朕的決定了。愛妃見好就收,不可再挑釁大司馬了。”
蘇若又委屈道:“皇上這是在責怪臣妾話太多了?臣妾可會難過的。”
拓拔栗瞬間擺出一副知錯的樣子,哄道:“愛妃,朕不是那個意思,愛妃不要多想,朕只是想這事快些完了。免得愛妃又不開心,那朕也會不開心。”
“這還差不多。”蘇若忍著起身就走的沖動說道。這拓拔栗戲演的也太肉麻,她排斥這種肉麻。
百官在下邊聽著,心情各異,唯一統一的一點,皇上面對這異國公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自我。
拓拔栗看著蘇若眼底一抹排斥掠過,但是又不得不忍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就是喜歡看她這種無可奈何的模樣。
蘇若冷冷看著拓拔栗,稍微用力掐了一下他,提醒道:“皇上,既然眾位大臣沒有異議,那皇上可以下指了。”
感到手心一疼,拓拔栗知道她這是在催促他了,他回過臉,看向殿上百官,“是否都沒有異議了?”
百官還能有何異議,就算是有異議,也明知皇上不會搭理,所以都沉默著。
大司馬和祭祀大夫也沉默著,皇上心意已決,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指不定還落得跟士大夫一樣的下場,連早朝都不讓上了。
拓跋栗見無人說話了,才繼續說道:“那這事就這么定了,都起身吧。”
百官領旨起身。
拓跋栗又道:“大理寺監事何在。”
大理寺監事出列,“臣在。”
“朕命你調查大壩坍塌一事,是否是因為官員貪污。所有的線索直接向朕匯報,不用經過他人。”
大理寺監事領旨。
蘇若聽著,這有些不對,官員貪污為何要交給大理寺監事?可轉念一想,她瞬間明白過來了,拓跋栗這是要借助大壩一事,背后偷偷揪出那股勢力在朝中的同黨。不愧是拓跋栗,心思永遠都這么縝密。
拓跋栗問道,“諸位愛卿還有何事?若是沒事,那就散朝吧。”
這時,寧川巡撫出列,“皇上,寧川盜匪猖獗,洗劫商隊、村莊,殘殺百姓。臣已上報多日,請求支援。”
拓跋栗眉頭一挑,“這寧川不是素來安寧,怎么近日盜匪猖獗起來了?寧川知府是誰?”
“回皇上,是張良。”寧川巡撫回道。
“張良?朕不是才指派他到寧川沒多久,怎么就鬧出盜匪了?寧川富庶之地,百姓衣食無憂,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從先皇開始,那就沒有鬧過盜匪一事。”拓跋栗故意如此說道。他相信,蘇若這么聰明,一定會反應過來他給出的問題。
蘇若聞言,一下子就明白拓跋栗此言的意思了。他故意提到張良才到寧川沒多久,又說從前不曾有盜匪一事。不就是引著她往是因為張良到了寧川,才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就是讓她針對張良。他又在給她挖坑,讓她往里邊鉆了。
她說道,“皇上,你說會不會是這張良有什么問題,才導致盜匪猖獗。這不是有句話說的,官逼民反。”
拓跋栗就知道她定明白他的意思,然后配合好他。
只是蘇若此話一出,大司馬第一個不高興了。
他說道,“皇上,張良大人乃兩袖清風,不可污蔑。”
祭祀大夫也說道,“皇上,您還賜給過張良大人一張牌匾,以表他為民操勞,不同流合污。”
安王心中嗤笑,看來這皇貴妃又杠上張良了,他倒是要看看,這下誰贏。張良可是元國上下所熟知的清官,拓跋栗對他一直信任有加,所以派他前往富庶的寧川當知府。
拓跋栗點頭,“沒錯,張良確實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蘇若道:“皇上,話可不是這么說的。這人都是會變的,什么時候會變,咱們也說不好。寧川是富庶之地,指不定這富庶之地,就滋長了貪婪之心。搜刮民脂民膏,導致民怨聲載道,為了生存下去,只能落草為寇。”
“荒唐!一派胡言!”大司馬怒斥,“皇貴妃娘娘初來乍到,不了解元國朝政之事,不可多言。”
蘇若道,“大司馬,你聲音這大做什么?是要嚇唬本宮?皇上可還在這里,你說話也得要注意點分寸。還有本宮只是發表本宮的觀點,這也不成了?就如大司馬說的,本宮對元國朝政之事不了解,那本宮只是站在本宮的角度去說本宮想說的,何為一派胡言?依本宮看,大司馬就是厭惡本宮,不喜歡本宮參與任何話題。”
蘇若的話讓人恨得牙癢癢,可又不能做什么給她,所以只能是氣的撓心。
拓跋栗也同大司馬說道,“大司馬,不必針對皇貴妃。她也只是闡明自己的觀點,再說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大司馬看著拓跋栗又要被蘇若牽著鼻子走,他連忙道:“皇上,張良大人可是皇上時常掛在嘴邊夸贊的賢臣,萬萬不可聽信片面之詞。這盜匪猖獗,派人前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是。”
“知道了,朕會派人去弄清楚怎么回事。盜匪猖獗,這是不把朕放在眼中,不可饒恕!”
蘇若又說話了,“皇上,且慢。先聽臣妾一言,皇上再下決定才是。”
“皇上,萬萬不可再聽皇貴妃之言。”大司馬道。
百官你瞅我,我瞅你,這皇貴妃是不是要說出什么歪道理了?
“大司馬,本宮跟皇上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你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中,還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蘇若佯作怒道。
拓跋栗露出為難的神情,看看蘇若又看看大司馬,然后說道,“大司馬,讓皇貴妃說說她的觀點也無妨。”
“皇上!”大司馬氣卡在了喉嚨。
祭祀大夫沖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不可再跟皇上硬碰硬,畢竟士大夫的例子還擺在那里。
大司馬只能氣的拂袖,不再說話。
蘇若見大司馬不說話了,她才說道,“皇上,這讓人去抓了盜匪只是治標不治本。根源還在,那盜匪就會源源不絕都有。臣妾認為,應該先將張良停職查辦一段時間,直到盜匪問題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