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心中落定了想法后,她視線落在麗妃的手上,夸贊道,“麗妃手部的肌膚護理的不錯,光澤柔嫩。”
端著茶杯的麗妃聞言,笑開了花,“皇貴妃娘娘過獎了,臣妾確實每日都做手部護理。”
范婕妤見蘇若夸麗妃,麗妃笑的跟浸了蜂蜜似得,她心底一陣嫌棄,不就是夸幾句,像是撿了寶似得。
她說道,“皇貴妃娘娘,都說這十指纖纖,不僅手要護理好,這指甲也要護理的當。”
說著,她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蘇若面前動了動。
蘇若看著麗妃和范婕妤的反應,果然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一旦提及護膚美容或是衣裳飾物,女人就會放下成見聊開。而麗妃和范婕妤素來關系不好,若是夸她們其中一人,另一人定是要較勁。
她視線移到范婕妤的手指上,“范婕妤這手指上的蔻丹顏色真是好看。”
聽見蘇若夸自己,范婕妤拋給麗妃一個挑釁的目光,然后跟蘇若說道,“皇貴妃娘娘,這是自然,這是赤金鳳仙可金貴著,染指甲顏色艷麗緋紅,也不易褪色。再加上些許明礬,搗碎,用帛片纏定過夜,連著染個三五次,色若胭脂,洗滌不去。”
“是嗎?可否讓本宮仔細瞧瞧?”蘇若問道。
范婕妤朝蘇若伸了一手,頗為驕傲的說道,“皇貴妃娘娘,你仔細瞧瞧,這色澤是不是比普通的鳳仙花要好看多了。”
蘇若順手墊住范婕妤的手,微微往上一抬,水櫻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濃烈,比其他人身上還要濃烈的水櫻香味。
蘇若秀眉微蹙,又迅速撫平,怪不得這么多人中,范婕妤最受寵,她身上的水櫻香味比起她們要多的多,可見使用雪晶膏的量很大,日子也很久了。只是這雪晶膏的味道跟賢妃的一樣,她幾經(jīng)確認了香味,確實是一樣的。不過,現(xiàn)在只是初步確認,等到拿到了所有的雪晶膏,就可以分析出來到底是不是一樣的。
“顏色果然很好,很合適范婕妤你。”說完,蘇若收了手。
范婕妤雖然進宮不久,但是這宮里的頭的事,她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入宮前,爹娘也交代過,場面上的話要說好,場面上的事也好做好。既然這皇貴妃對她的東西有興趣,她不防送她一些。#@$&
她收回手,說道,“皇貴妃娘娘,正巧臣妾那還剩下一些赤金鳳仙花,臣妾讓人取來給您。”
蘇若自然知曉范婕妤心里打著什么心思,無非就是想在場面上討好她,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明白這個禮。
她說道:“一會本宮還要去敬妃宮中,帶著這東西不方便,范婕妤這般有心,本宮也不好拒絕。范婕妤若是不嫌麻煩,一會差人送去本宮的摘星閣好了。”
范婕妤笑應,“臣妾怎么會嫌麻煩,臣妾一會就讓人把東西送到皇貴妃娘娘宮中。”
那頭,麗妃見蘇若和范婕妤聊得火熱,她也不甘被冷落,出言道,“皇貴妃娘娘,這指甲要護理,這手也要護理。臣妾那有南海黑珍珠泥,每日一敷,只要用上幾日,手的皮膚可嫩的像是剝殼的嫩雞蛋似得。”說著,她把手伸到蘇若面前,“皇貴妃娘娘,不信你瞧瞧臣妾的手。”%&(&
“哦?”蘇若也配合的一手拉住麗妃的手,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她手背上圈了幾個圈圈,然后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拉近,果然也有著水櫻的香味。
只是……只是這香味跟令嬪的雪晶膏香味一樣。
蘇若眸光微凝,麗妃見蘇若不說話,有些失神的樣子。可她這樣被她抓著手,實在是有些奇怪,她輕喚了聲,“皇貴妃娘娘。”
被麗妃這么一喚,蘇若才猛地晃過神,她松開麗妃的手,說道,“麗妃的手果然護理的很好,麗妃說的南海黑珍珠泥,讓本宮想起本宮家鄉(xiāng)的鮫人珠,鮫人珠磨成粉,也是護膚圣品。”
“原來如此。”麗妃點點頭,“皇貴妃娘娘若是喜歡,臣妾也差人送一些到皇貴妃娘娘宮中。”
麗妃言罷,范婕妤偷偷瞪了她一眼,東施效仿,人家做什么她也做。
麗妃不理會范婕妤的眼神,望著蘇若,等待她的回應。
蘇若知道要了范婕妤的東西,自然也要收下麗妃的,她說道,“那就勞煩麗妃你差人送到本宮宮中了。”
麗妃忙笑答,“臣妾一會就差人送過去。”
范婕妤心里更是不開心了,這麗妃什么都跟她過不去,存心讓她不舒服,這皇貴妃收了她的東西,還要收麗妃的,真是貪心。
蘇若挑了一眼天空,她說道,“麗妃,范婕妤,時辰不早了,本宮要去拜訪敬妃。”
言罷,站起身。
麗妃和范婕妤也跟著站起身,范婕妤說道,“皇貴妃娘娘這就走了?下次有空,多來臣妾宮中走走。”
麗妃也說道,“皇貴妃娘娘,臣妾平日里閑著無事,也可以陪皇貴妃娘娘聊聊天。”
“你們的心意,本宮都知道了。”蘇若淡淡說道。這兩人心中都恨不得她倒臺,可對著她還是一個勁獻殷勤。哪天她若是倒臺了,這兩人定是巴不得踩上兩腳。
蘇若轉(zhuǎn)身走出亭子,范婕妤和麗妃齊聲道,“皇貴妃娘娘慢走。”
不等蘇若走幾步,兩人又在亭中吵開。
蘇若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兩人,“麗妃,范婕妤,你們該去算算命,看看你們上輩子是不是貓和狗,不然怎么會一呆在一塊就吵鬧。”
芙蓉聽了,差點笑出聲,她強忍著笑。
亭中麗妃和范婕妤一聽蘇若說她們是貓和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個皇貴妃真不是省油的燈。
可再生氣,也只能忍著。
蘇若回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走了一會,她淡淡的說道,“想笑就笑出來吧,不要憋著了。”
芙蓉笑出聲,“娘娘,你剛剛那一招真是漂亮。”
“我只是想惹怒她們而已,哪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她們兩個人可以幫助我的計劃,謠言四起,必須要有她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