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斟酌了一下,“關于如意皇后的事,暫時不要給安王知道,這棺木不要再存放在這里,把它釘死送回去陵墓吧,這些攝魂蠱蟲也算是如意皇后尸身的一部分了!
拓跋栗聞言,把棺木蓋上。
蘇若脫了手套和口罩扔到火盆中,又瓢了一木瓢熱水洗手,沖洗了手,將手放在藥材熱湯中泡了一下,然后用濕布擦干凈手,再抹上殺菌的露膏。
拓跋栗也學著蘇若清潔了手,然后說道:“不告訴安王,朕不想安王一直被利用!
“你告訴了他,反而是打草驚蛇。安王已經不是當年的安王,也許他本性不壞,但是一直被當做傀儡操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你若是告訴他,他也聽不下去。還是等到證據確鑿,再讓他知道!闭f到這里,蘇若想起她讓拓跋栗調查過安王府中的人,她又問,“關于安王府中的人,你可調查清楚了?”
“朕讓白常去調查了,據說安王府上有個帶面具的軍師。沒人知道他的長相,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在府中。白常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蓖匕侠跽f道。
戴面具的男人?蘇若腦海中一下子晃出祁慕青說的紫魅,但是她很確定那人定不是紫魅。這不是最后一個案子,紫魅不會現身的,之前的案子中,紫魅也沒有現身。如果不是祁慕青告訴她天道宮的存在,她壓根不知世間還有天道宮,還有紫魅這樣的存在。
拓跋栗看著蘇若陷入沉思,他問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蘇若回過心緒看了拓跋栗一眼,“我在想,那股暗藏的勢力不一定是商賈或是將軍。”之前不知道紫魅,現在知道了,那事情就復雜了。
拓跋栗微挑眉,“怎么說?”
“直覺。”蘇若回道。
“嗯哼?”
蘇若知道拓跋栗不要個說法,是不會罷休了,她淡淡解釋道,“首先確定的是跟周王亂有關,否則不會讓皇上你一連幾夜做這個噩夢!彼毤毻评砹艘幌,把想到的都說了,“我想一開始,他們是想讓你噩夢到瘋癲狀況,讓人以為你是瘋病而死,但實際上是慢性中毒而死,他們再順勢將安王推上去,最終再把安王殺了。但是現在計劃有變,不僅僅因為我的出現,還有你察覺到了噩夢的異常,所以他們不敢讓你再繼續做那個夢。當他們知道你想打大晉,而大晉的蘭陵王和蘇尚書在你手上,他們又想通過大晉來分掉你的心思。所以推斷下來,他們的計劃一直都是按照最初的計劃在進行,毒死你,讓安王登基,殺了安王,取代安王!
“你是說朕的噩夢也不是意外?”拓跋栗眼底殺意流瀉,能在黑無和白常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還真是不簡單。#@$&
“肯定是意外。”蘇若肯定道。心底也冒出了一個想法,從幕后者的最初手段,可推測出幕后操縱者的心思。
“可惜事情過去太久,你也無法找到證據了!蓖匕侠跽f道。
“應該跟香離不開關系,元國女子尚香,毒混在香中,讓人無法發覺有問題!
拓跋栗忽然皺眉,“照你這么說,朕的慢性毒也是跟香味有關系。”
“是!%&(&
“不對,朕平日里很謹慎!
蘇若轉身撥弄著壇子里的水,淡淡說道:“我知道你謹慎,你即使寵愛一個女人,也不會信任她。但是有一件東西,你不會懷疑!
“什么東西?”拓跋栗問。
蘇若停下手,看著壇子的水面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朱唇輕啟,“女人的身體!
“女人的身體?”拓跋栗舒展開眉頭,眼神微瞇看著蘇若,她之前問過他房事,現在又提到女人身體,這之間跟他中毒有什么聯系?
“皇上,病從口入。除了喝水,吃東西,還有親吻,還有房事!碧K若臉不紅耳不赤的說道。
拓跋栗聽著本該嚴肅的話,可她的清冷反應著實是叫他意外,她也太冷的清心寡欲了,波瀾無驚的說出這些。他又不是沒房事過的毛頭小子,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思索了片刻后,厲色取代他的沉思之色,“后宮之中,有人給在給朕下毒!
“也許她們知道,也許她們不知道,這毒滲透在肌膚上,定不是所有的毒藥都用在一個人上,而是用在不同人身上,然后相輔相成。據我所知,你往日里對香貴妃和萬貴妃雖是寵愛,但是其他人也都按日子過去,所以兇手不擔心你在他人那不去她們那!
拓跋栗一聽,更是不舒坦,想要殺了他的人,還不止一個。怪不得蘇若讓他不再去各宮,而是留在摘星閣。
可這也不對,他說道:“既然如你所說,那幕后者想要如此殺了朕,為何還允許你的存在,而不是借妃嬪的手殺了你。”
蘇若挑了拓跋栗一眼,“首先,我以蕪國公主的身份來到元國,他們并不知道我會得到你的寵愛,他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次,自你登基以來,這后宮不管怎么爭風吃醋,都不曾有哪個妃子忽然死了。他們若是這么做了,按照你的性子,還有我蕪國公主的身份,你定是要查個究竟,搞不好就暴露了他們。他們還沒有成功讓你病入膏肓,不可能冒著風險暴露自己。再者,我的出現,他們還可以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這第二條路一定是他們所愿意的。這在不同人身上慢性的毒藥雖然可以致死,但是指不定哪天你不喜歡誰了,不再去她宮中,毒藥不能相輔相成,那他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墒俏业氖,可以讓他們走第二條路,以廢除昏庸帝王之名,逼宮奪位。我想這也是他們最愿意看見的結果,這個可是上策。你暴病而亡,也許他們還不夠名正言順。但是你昏庸無道,他們可就是名正言順將你弄下!
蘇若一語點醒夢中人,拓跋栗頓然恍悟,這些是他所想不到的死角,她一一擺出來給他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