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掃了一眼桌上的精致點心,其手工可見精湛,那蓮花包子,真像是池中的含苞待放的蓮花似得。
賣相雖好,但都是甜食,她早上不喜甜食。
張姝給蘇若倒完茶,微微一笑道:“蘇大人,請喝茶。”
“謝張小姐。”蘇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甘甜順滑,幾種花草都是合適早上飲用,提神補氣的。
她放下茶杯,說道:“張小姐對養生也頗有研究。”
“只是略懂一些。”張姝謙虛的回道。
“人各有所長。”蘇若看著張姝,看樣子,她并不打算現在就談及祁慕青的事。
“蘇大人,是不喜歡這些吃的?”張姝見蘇若遲遲不動筷子,“那我再去準備一些。”
“不是不喜歡,只是我早上不吃甜食。”蘇若老實道。
張姝一愣,又一笑,“抱歉蘇大人,我忘記了個人喜好不同,你不喜歡早上吃甜食。慕大人他很喜歡早上吃甜食,所以我就按照他的喜好來做了。”
張姝一副無心提及的樣子,無辜的神情和語氣讓蘇若根本無話可反駁,因為明明她就是在她面前示威,只是這種軟弱又無辜的示威,她若是不高興了,反而顯得她小肚雞腸。
她就知道張姝找她,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姝雖是看著沒有心眼,可只能說心眼不大,只是小女人的心眼。比起后宮爭寵那些手段,她只是小打小鬧。但是日子久了,她可就說不定了,女人的嫉妒心有時會讓人失去理智,就看自己如何調解自己。
“是嗎?他原來喜歡吃甜食。”蘇若淡淡回道。她認識他如此之久,不知道他早上喜歡甜食。記得他們在雪松山時,他早上可從不吃甜食。
“原來蘇大人不知道。”張姝微微埋頭,抱歉的語氣,“蘇大人,我并非有意提及。”
“無妨,能有個人知道他喜好是好事。”蘇若說道。她并不在乎張姝的小打小鬧,更何況,祁慕青若是想走,她也攔不住。若是他不想走,誰人想牽著他,不用她出言,他自己會拒絕。祁慕青既然都拒絕了張姝,她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張姝聽了蘇若的話,開心的抬頭,眼底閃爍著莫名的激動,“真的?”
蘇若見張姝如此,她莫不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她可不是默許祁慕青還可以有任何女子。
她說道:“朋友之間知道喜好很正常,相互交流多了,自然知曉,只是朋友總歸只是朋友。”
張姝眸色頓時暗淡下去,眼眶一紅,強顏歡笑著,“是啊,朋友之間相互了解是必定的。”頓了頓,她又說道:“多少人都是從朋友到最熟悉的人。”
蘇若不喜好跟女人之間這樣暗戰,你一言我一語,有意思嗎?
她正要挑明了說,張姝忽然開口,她話鋒一轉,“蘇大人可會下廚做菜?”
見張姝轉了話題,蘇若也不好再硬拉回去,她只能順著張蘇的話應道:“不會,我除了會藥膳和熬藥,對下廚一事,一點都不知。”
張姝看著蘇若,“那女紅總會吧?”
“不會,繡鴛鴦成鴨子。”蘇若又回道。
張姝眼底似有些不解,“那蘇大人在家中一定很賢惠溫柔。”
“張小姐,你看著我的臉,你覺得我像是賢惠溫柔的?我性子素來清冷,也不喜言笑,對自身以外的事情也甚少關心。”蘇若大概知道張姝為何問她這些話了。張姝是想知道她到底哪里吸引了祁慕青,可女子除了下廚女紅,相夫教子,還有著其他的可做的。
她說道:“張小姐,你是想知道不懂廚藝,不懂女紅,不能相夫教子溫柔嫻淑的我,如何能吸引慕大人。”
被蘇若直白的道出心思,張姝臉一陣羞紅。
蘇若知道話既然挑明了,那就繼續說下去,“一個女子溫柔不溫柔,懂不懂廚藝,懂不懂女紅,這不是決定男子喜歡她的因素。也許一個家庭需要這樣的,但百樣人百樣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喜歡或是需要這樣的女子。”
張姝被蘇若的話刺痛了下,垂下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
見張姝哭了,蘇若語氣也柔和了一些,“張小姐,站在女子的角度,你很好,美的傾城,性子溫婉,又懂廚藝女紅,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仙女。所以不必要為了一個不屬于你的男子哭泣,讓你的眼淚變得珍貴,你才會讓自己變得更珍貴。他不喜歡你,不是你不好,只是剛剛他需要的不是你。”
“所以慕大人需要的是蘇大人你嗎?”張姝抽泣著問道。
蘇若愣了愣,又迅速緩過神,“不僅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感情是雙方面的,不是只有一人付出,一人享受,也不是只有一人苦戀,一人沒有回應。”
“既然如此,為何你那日還說慕大人沒有任何婚配?”張姝哭的更是傷心欲絕。
“他確實沒有婚配,那天我與他斗氣時,我們并未表明心意。是過后,才表明了彼此心意。可若是當時他選擇了張小姐,我也定不會有話說,甚至會祝福你們。”
張姝哭了好一會,心中做了決定,她拭了拭臉上的淚痕,對蘇若說道:“蘇大人,我很喜歡很喜歡慕大人。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無法自拔,我也確信我往后的人生中,不會再遇見如此男子。”
“張小姐,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總認為世間只有他,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始終會成為過去。當你往后再想起時,也許會心酸會難過,但也許會一笑置之。”
“蘇大人。”張姝一下子站起身,到了蘇若面前,對著蘇若跪了下去,“這一生我除了求菩薩求爹爹,還沒有求過任何人。但是我想要求求你,求求你把慕大人讓給我。你也說了,你們才表明心意沒多久。我想你對慕大人定是沒有什么感情,加上你又如此的優秀,你可以遇見更好的男子。你可以放開過去,你可以跟更好的男子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我這一生只認定他。”